第二百一十六章 我目前不能回去
“還有你找我有什麽事?”裴雁安喘息著坐在李曼的旁邊,“你臉上的傷是怎麽回事?”
“不提了。”李曼無所謂的擺擺手,她的臉在陽光下看起來有些蒼白,薄薄的嘴唇不同於原來的濕潤,幹裂的起了皮,隻是那雙眼特別好看,固執的盯著她。
然後從口袋裏拿出一張機票遞過去:“明天早上的飛機。”
“那邊我已經安排好了,反正你不是失蹤了嗎,等過幾年,換個身份重新開始。”
“你為什麽要幫我?”裴雁安不明所以,除過上次在酒會見麵,他們似乎沒有多餘的接觸,還有上次,單霖帶著那個大明星出現在她家,雖然不知道他們究竟是什麽關係,可裴雁安大概能猜的出來,應該與她和裴景月相同。
“我不單單是幫你。”李曼深沉的笑了笑,“等你回來,你可以幫我很多東西。”
“可是……”裴雁安不免有些遲疑,她今天浪費了三個多小時的時間過來這邊找她,安華村的事情還沒有結束,她甚至沒有告訴陶姨他們真實的身份,就這麽離開,會不會不太好。
“我都還沒有準備好。”
“你想準備什麽?”風吹在臉上莫名的燥熱,李曼褐色的瞳孔定定的看著她,裴雁安倒一下子說不出話來了。
早在一個月前,她跟蹤李曼和單霖的進展,卻在跟蹤的路上不小心被人打了,不用想也知道是她那個姐姐的傑作,也就是從那個時候起,李曼發誓,要讓她身敗名裂。
雖然說娛樂圈中有很多有好資源的藝人,隻要她願意,她可以想盡辦法讓他們出名。
可最後之所以選擇裴雁安,更多的是因為他們身上相似的經曆,同樣是被家人看不起,同樣是活在姐姐的光環下。
裴雁安與她不同的是,她有屬於自己的天賦,有近乎於完美的臉蛋,以及自身所具有的那種輿論能力。
李曼相信自己的眼光,隻要裴雁安願意,她可以不遺餘力將她捧成比李曼還要優秀的女人。
到時候她不用用“李曼”這個名字獲取存在感,她可以正大光明的擁有屬於自己的名字,屬於自己的人生。
從見到裴雁安第一眼開始,李曼就知道,能幫她的隻有裴雁安。
“你要知道,現在的你已經失蹤了,等兩年還找不到你,你就在這個世界不複存在了。”
“可是……”裴雁安臉色有些不好看,就算不喜歡t市,她還是很喜歡安華村,喜歡那裏安逸的生活,喜歡從未得到過的寵溺,如果願意,她甚至可以在那裏隱姓埋名一輩子。
不隻是出國這一條路。
“我真的還沒有準備好。”裴雁安無力的搖搖頭,然後轉身看向前方,她不明白到底再堅持什麽,隻是不肯就這樣離開,如果自己突然消失,那陶姨他們……
“我知道你是在擔心安華村的人。”李曼站起身,走過去站在牆壁下麵,天氣燥熱的厲害,她用手遮住麵前的光亮,舔了舔嘴唇,“我保證,會替你照顧他們。”
“你是怎麽知道……”
“別傻了。”李曼擺擺手,“從你給我打電話的時候,我就知道你的地址。”
裴雁安後知後覺才明白,如今網絡社會,真的想讓人不知道自己的下落,比較困難。
“還有……”李曼看著她的眼,語氣低沉道,“既然我能知道你的下落,那麽同樣的,裴家大小姐也會知道,所以離開對你來說是最好的選擇。”
裴雁安不可置信的看著麵前的女人,原來她什麽都明白,原來她什麽都知道。
今天安排好所有的事情,隻是為了通知她,讓她認清所有的事實罷了。
想到這兒,裴雁安有種從未有過的挫敗感,最終認命的點點頭:“我答應你。”
“不過……”裴雁安看向李曼,她的紗布看起來有些滑稽,認真凝視著她的眼,“我還有些私事需要處理。”
醫院外麵停著一輛車,車內的男人不知道抽了多少煙,整個狹小的空間內都是濃濃的煙味。
地上扔了一堆的煙頭,抬頭看到前麵戴著鴨舌帽的女孩兒的時候,臉上不由得露出一抹笑。
與此同時,副駕駛坐位上的車門打開,裴雁安坐上車,衝他抱歉笑了笑:“今天謝謝你。”
“咋倆是朋友,你沒必要這麽見外。”韓鵬飛尷尬的撓了撓頭,自從上次在學校見過那個男人之後,韓鵬飛就明白旁邊的女人身份不簡單,後來通過報紙,的確知道了裴雁安的身份,也就是從那時候起,他打消了所有的念頭。
作為t市赫赫有名的裴氏集團的千金,曾經有那麽多的故事,韓鵬飛接觸過她,並不覺得裴雁安是這樣的人,可縱使如此,對裴雁安卻不敢再有以前的想法。
說到底他隻是一個貧窮村子裏的教師,而她優秀的,即使踮起腳尖都不能夠觸碰,所以隻能默默的祝福她能過的很好。
“對了。”裴雁安衝他抱歉的笑了笑,然後從包包裏取出一張卡,遞過去,“麻煩幫我交給陶姨他們。”
“那你?”韓鵬飛遲疑的看著女人的動作,突然覺得這個女人在做什麽決定,而這個決定是任何人都沒法改變的。
“我有事情要處理,可能沒辦法跟你一起回去了。”裴雁安歉疚的看著他,李曼說得對,很多東西,她是需要的。
比如金錢,比如地位,因為隻有擁有這些東西,裴雁安才能保護自己保護的東西。
“那我怎麽告訴陶姨他們。”韓鵬飛失望的看著麵前的方向盤,突然覺得手裏的銀行卡墊的她特別難受。
“就說我對不起他們。”裴雁安語氣平靜,可是瞳孔中閃爍的情緒,表達了女人內心的想法,她不能因為自己,而讓陶姨他們陷入危險中,裴景月遲早有一天會動手。
封禕辰說得對,她不可能放過自己。
早在二十年前,裴母將她從孤兒院帶出來的那一刻起,就注定了是對立的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