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七章
眼底是別人猜不透的情緒,封禕辰甚至沒有說一句話,隻是嘲諷的看向窗外的景:“你覺得可能嗎?”
“讓一個不認識的藝人拍我投資的戲。”
“是這樣的。”肖驍臉色尷尬,她突然不知道該怎麽解釋,藝人還沒有出名之前,作為娛樂公司想怎麽做就能怎麽做,可是現在不同,以梁萌茹現在的條件,很容易跳槽,或者來工作室當老板,反正現在很多藝人都這麽選擇。
肖驍也是擔心她會因為這樣那樣的原因,選擇離開風雲娛樂公司,公司為了她付出了很多,如今驟然離開,損失無法估量。
所以才會寧肯跟安氏集團對著幹,也要把她喜歡的那個代言給搶過來,想了想,肖驍忍不住歎歎氣道:“萌茹現在也沒有多餘的時間,她安排比較緊。”
“那個方苞真的挺不錯的……”
“我說過,除了梁萌茹,別的我都不要。”封禕辰不耐煩的轉身,冷眼看著肖驍,直接將女人沒來得及說完的話堵住,他漆黑的瞳孔閃爍著冷冷的光,莫名讓人害怕。
“行,我馬上處理。”繞是再好脾氣,被封禕辰一頓吼,嚇得也說不出口,肖驍幾乎是從房間裏退著跑出去的。
剛到門口,拍著胸口還沒來得及喘一口氣,剛才扔在地上的文件被扔到了她的後腦勺。
肖驍無奈的揉了揉後腦勺,一臉無奈。
都說封總是個神龍見首不見尾的企業家,從來沒有人見過他生氣的模樣,她可倒好,全趕上了。
隻是不知道封總對梁萌茹究竟有什麽意思,死活讓她來拍戲。
肖驍想到這兒,低下身子,將文件上麵的東西擦掉,黑白分明的瞳孔微涼,有些同情的看著資料上的女人,不得不說方苞就是成名的材料,本想著借著這次的事情給她一次出名的機會。
隻要是封禕辰看上的戲,不管最後能不能賺錢,大手筆是肯定的,再加上宣傳到位,一定能讓她爆紅。
可是誰能想到,封禕辰就對那個梁萌茹比較上心,如果不是知道裴總和封總的關係很好,她甚至都要懷疑封禕辰是不是對梁萌茹感興趣,可是想想也不對勁,如果真的對梁萌茹感興趣,她的生日,宴會,演唱會,封禕辰從來沒有出席過。
究竟是為了什麽呢?
肖驍百思不得其解,有些無奈的將地上的文件撿起來,然後搖搖頭離開。
一大清早,方苞還沒有睡醒的時候就聽見外麵有誰打電話,她換了個方向打算繼續睡覺的時候就聽見外麵一聲興奮的聲音,緊接著是整個人被李怡然拉起來。
渾渾噩噩的女人被迫睜開眼,無力的看向對麵的李怡然,恨不能一巴掌拍死,嘟囔著:“你幹什麽?”
“方苞,你知道剛才誰給我打電話了嗎?”李怡然一臉興奮,那天明明試鏡的時候無論是導演還是製片人什麽都沒說,怎麽會突然告訴他們試鏡通過了?
還有那個當紅流量小生張亞庫,因為長著一張人畜無害的臉,再加上唱歌比較有吸引力,所以一出道基本上就是各種片約不斷,這次的電影雖然成本不高,可是誰讓他即是製片人,更是主演,很多導演知道他沒有演技,可是為什麽還選擇讓他繼續當男主角,還不是因為流量擔當。
隻要是張亞庫拍過的戲,基本上一次就成功。
剛才聽導演的意思,是張亞庫親自選了方苞當女主角,至於李曼就是個女三,連女二都算不上。
不過就算算不上,兩個人同在一個片場肯定會有問題。
“除了導演就是鬆絨。”方苞打了個嗬欠,嫌棄的推開李怡然,打算繼續睡覺的時候,旁邊的女人再次緊緊的抓住她,“你知不知道你的第一部戲是跟誰搭的?”
“那好像是你們的事吧。”方苞一臉無所謂,被女人鬧了半天,總算是瞌睡醒了一大半,她無奈的看著李怡然,再次抓住李怡然不放的爪子,“放手,我要睡覺。”
“不行。”李怡然義正言辭的拒絕道,“人家張亞庫約你吃飯,談談接下來的事宜。”
“你要是遲到了怎麽辦?”
“你說你……”方苞欲哭無淚,還沒來得及說完話,就被女人強製性從床上拉起來,臉色複雜,一臉深沉的看著鏡子內的自己,突然不想活了。
她突然無比的懷念和陶鬆絨生活時的場景,雖然說陶鬆絨也是各種限製,可好歹能睡個懶覺不是。
現在可好了,不僅沒有懶覺,還有事沒事去片場溜達一圈兒。
“我能不能不去?”收拾得體的女人站在門口,哀怨的看著對麵的李怡然,她倒是一臉精明,聽到這句話義正言辭的搖搖頭,“當然不行。”
“你知不知道你現在已經幾歲了。”李怡然歎歎氣,他們認識的時候方苞已經二十五歲,加上在國外深造的那幾年,她已經將近三十歲,人能有幾個三十歲。
更何況方苞剛回國,在所有人不知道的前提下,打開自己的名氣,無疑是最好的。
裴景月這些年始終沒有放棄尋找她的下落,如果讓她找到一丁點的蛛絲馬跡,肯定不會放過方苞。
那麽到時候,他們這些年的計劃,努力都白費了。
“你有沒有想過,你是因為誰變成今天這個樣子的。”李怡然站在窗戶旁邊,身子斜斜的靠在窗戶上,臉色不太好看,就這麽淡淡的看著她,方苞突然有一瞬間覺得自己很對不起李怡然,她為了自己已經付出了這麽多。
如果現在還是以隨意的態度活下去,恐怕不行。
想到這兒,方苞抬頭看向李怡然,眼睛澄澈,帶著堅定的光:“我聽你的。”
“真的?”李怡然不可置信,很快反應過來,興奮的抓住方苞的手,然後出去外麵,“你能這樣想就好了。”
“嗯。”方苞點點頭,眼睛無神的看向外麵,她的人生大概也就這樣了,無論是裴雁安。還是方苞,她都不是為了自己而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