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一十八章 墓前訴說
李怡然完全都傻掉了,她沒有辦法相信方苞所說的一切,眼淚止不住的流了下來。
“那找到幕後的凶手了嗎?陶鬆絨的後事又是怎麽處理的?你為什麽都沒有告訴我,我還在像一個傻子一樣,什麽都不知道!”
方苞也極力的壓抑著自己的情緒,盡力平靜的說道:“那夥人都認了罪,但是卻不肯說出幕後的主使,我現在心中已經有人選了,隻是還沒有證據。”
“我看見陶鬆絨從樓上掉下來的那一刻,就暈了過去,她的後事都是封禕辰一手操辦的,這個你盡管放心。”
這樣的消息換做是誰誰都沒有辦法接受,況且她們三個都是這麽多年的朋友。
李怡然現在已經哭的不能自已,她連陶鬆絨的最後一麵都沒有見人到,這可能會變成她這一輩子的遺憾吧。
她哭著說道:“真的不敢想象你這些日子是怎麽挺過來的,自己一個人承受了那麽多,一定非常辛苦吧,現在好了,你身邊還有我。”
其實方苞一直忍得很好,但是聽到李怡然這句話的時候,眼淚卻像決堤一樣,再也忍不住了。
她們三個人就像是這世界上三顆孤獨的星星,隻有互相照亮,才是彼此完整的世界,但是現在卻突然隕落了一顆,剩下的兩顆星星卻要背負著所有來過完剩下的一生。
方苞哽咽的說道:“其實我心裏麵是非常愧疚的,畢竟陶鬆絨是替我受了這一切,原本死的應該是我。”
李怡然連忙製止方苞,“你千萬不要這麽說,發生這樣的事情誰也想不到,你也不要太自責了,如今我們要做的就是要替陶鬆絨討回公道,要不然她豈不是白白受了這一切。”
方苞雖然明白這個道理,但是還是久久不能原諒自己,如今她的境遇她也沒有想要抱怨,隻是當做老天爺對她的懲罰。
自從陶鬆絨出事之後方苞就再也沒發自內心開心的笑過,因為她覺得連笑都不可以,明明有人替她受過了所有的痛苦,他覺得連笑都是罪過。
“我這輩子是絕對不會原諒我自己的,如果不是為了替陶鬆絨討回公道,我現在也不會苟且的活在這世上,就算是以後死了,我也沒有臉麵去見陶鬆絨。”
苦難仿佛從來都沒有放過方苞,每當她覺得快迎來幸福的時候,卻給她當頭一棒,把她擁有的一切全部摧毀。
所以她現在也不敢奢求任何的幸福,她隻覺得能夠替陶鬆絨討回公道,她活著也算是有了意義,否則的話,活著也不值得。
李怡然決定放下所有的工作,陪方苞一起去看望陶鬆絨。
畢竟方苞自己一個人是沒有辦法,鼓起勇氣的她不知道該怎麽麵對陶鬆絨,就算她現在已經去世,也沒有臉麵再去墓地看她。
方苞根據封禕辰提供的地址和李怡然一起來到了陶鬆絨的墓地。
她的手中捧著一束百合花,這是陶鬆絨生前最喜歡的。
李怡然攙扶著方苞,兩個人緩慢的走向陶鬆絨的墓碑。
方苞從來沒有覺得腳步如此的沉重,每走一步,心裏麵就顫一下。
還沒走到墓碑跟前,方苞已經哭的像個淚人一樣,李怡然則是一樣。
她們兩個來到墓碑之前,方苞輕輕的將花放下。
看到墓碑上陶鬆絨的照片時,兩個人又嚎啕大哭,根本無法抑製自己的情緒。
對於方苞來說,陶鬆絨就是她的親人,當對自己最重要的東西失去時,那種痛苦是旁人無法體會的,隻有切身經曆才能夠明白。
就仿佛是在方苞的心上挖了一塊,那種疼痛無法用言語來表達,她無力的癱坐在墓碑之前,整個人就像是被人抽出了一口氣。
她一邊哭一邊說道:“我知道我沒有臉麵再來見你,但是我是真的很想你,我想你每天為我做飯菜,我想你每天在我困苦的時候在我身旁安慰我,我現在好想給你一個大大的擁抱,但是卻沒有了機會。”
此時此刻,李怡然在一旁也哭的不成個人樣,她對陶鬆絨的感情一點都不比方苞少,她們都是患難與共的親人,就像是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方苞繼續說道:“你都不知道綁匪把你交給我的時候,看見你那副樣子我心裏麵有多麽的心疼,那個時候我就已經猜到發生了什麽事,我不知所措,不知道該怎麽去安慰你。”
“但是我以為隻要我在你身邊陪著你,你就一定會好起來的,但是沒有想到最終還是發生了這樣的事,你怎麽能夠這麽狠心,讓我就這樣帶著痛苦的活下半輩子。”
方苞一度快要昏厥過去,李怡然坐在旁邊,用力的安慰著。
“你不要這樣,如果現在陶鬆絨在天有靈的話,她也不願意看見你現在這副樣子,她一定會很心疼的。”
此時的方苞再也聽不進去任何話,其實在陶鬆絨出事之後她從來沒有機會講出這些話,今天來到這裏,她隻是想和陶鬆絨說說心裏話。
方苞一直都在壓抑著自己的情緒,如今在陶鬆絨的墓碑前,她再也壓抑不了了,所有的情緒就像是火山一樣爆發出來。
“我真的很想現在躺在墓地裏的人是我,總好過我現在這樣痛苦的活著,你在臨死之前想的還是讓要讓我離開這裏,但是我怎麽可能就這麽離開,我怎麽可能讓你死不瞑目。”
當時方苞在看見那份信的時候,心裏麵痛苦不已,她本來以為陶鬆絨的精神都出現了問題,情緒非常不好,但是她沒有想到,即使在臨死之前的時候陶鬆絨心裏麵想的還是她。
那個時候想必陶鬆絨是無比清醒的吧,無論什麽時候她都將方苞放在第一位,可能她已經痛苦到了極致,所以才選擇放棄自己的生命。
但是在那樣的情況她還是擔心方苞會愧疚,因為她也不想讓方苞背負著這一切,痛苦的過下半輩子。
可就是因為這樣,方苞的心才更加的疼,她曾經想過就這樣隨陶鬆絨而去,但是陶鬆絨的仇還沒有報,她怎麽樣也要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