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七章 不敢得罪
她原本是住在雲離那裏的,後來上班下班太不方便,而且有時候雲之韻還要熬夜,就暫時搬了出來。
雲之韻很喜歡夜晚,那種卸下所有裝備,全身心放鬆的感覺。
慢慢走著,不像白天需要趕時間,一切都像是享受。
步行街的小吃攤已經擺出來了,攤主的吆喝聲此起彼伏,也算是一道夜晚的風景線。
雲之韻的肚子突然有些餓了,晚上花花帶回來的飯她隻心不在焉地吃了幾口,後來涼了就丟掉了。
現在聞到這裏的香氣,才後知後覺地感覺到胃部的抗議。
因為胃不太好,雲之韻不敢吃太刺激性的食物。她找了一家麵館,坐在外麵準備好的椅子上道:“老板,來碗雲吞麵。”
“呦!這不是大媽嗎?怎麽,上次玩的開心嗎?”
一個聲音突兀地從雲之韻身後傳來,是薑妍。不等雲之韻回頭,又一個聲音嗬斥道:“薑小妍,你怎麽說話呢?趕緊道歉!”
陸寧遠!
雲之韻剛剛轉過一點的頭又被自己悄悄地轉回了原來的方向。世界也太小了吧,吃個夜宵都能碰上兩個認識的人!
不過陸寧遠怎麽在這裏啊?一個高高在上的總裁,居然來吃路邊攤嗎?
還有那個女孩的聲音雲之韻記得,那次捉弄她的薑妍。他們什麽關係?聽說話的語氣,應該還挺熟絡。
“快點去道歉!”陸寧遠的聲音隱隱染上一點怒氣,因為夜晚的緣故,還有雲之韻是背對著他們坐的,陸寧遠並不知道對麵的是雲之韻。
薑妍明顯的瑟縮了一下,她雖然表麵能和自己的大哥嘻嘻哈哈的,但是陸寧遠嚴肅起來,她還是很害怕的。
“我就是開個玩笑……我……”
雲之韻僵硬地坐著,她不知道應不應該回頭和陸寧遠打個招呼。
老板將一碗雲吞麵放在雲之韻麵前,“嘿,慢慢吃。”
“謝謝。”雲之韻微微一笑。然後等老板離開後,她轉過身對陸寧遠笑道:“陸總,好巧。”
“雲之韻?”陸寧遠看起來很吃驚。“你怎麽在這裏?”
雲之韻失笑,“堂堂華興的總裁都能坐在這裏吃路邊攤,我在這裏有什麽奇怪的?”
陸寧遠笑笑,一雙桃花眼霎時流光溢彩,哪怕黑夜也掩蓋不了。
“我天!你們認識?”而且看樣子,陸寧遠對雲之韻還挺有好感。薑妍此時想掐死自己的心都有了,讓你嘴欠!讓你多嘴多舌!
陸寧遠看了薑妍一眼,眼神中包含了太多東西。明明很熱的晚上,薑妍卻感覺到了一絲寒意。
她縮了縮脖子,心不甘情不願地對雲之韻說道:“不好意思啊,我開玩笑的。”
整個一個中二病時期的叛逆少女,雲之韻雖然開始有些生氣,不過已經過去好幾天的事情了,也不好再次借題發揮,於是隻是淡淡地點頭道:“沒關係。”
“我……我還有事,先走了。”說著,薑妍拿起背包,逃命似的離開了。笑話,她那個角色大哥還沒完全答應給她,得罪誰也不能得罪她哥陸寧遠。
陸寧遠不易察覺地笑笑,這丫頭,終於上道一次了。
“雲小姐,介意一起吃嗎?”陸寧遠征求地問道。
“可以啊,榮幸之至。”兩個人坐在兩張桌子旁說話確實也挺奇怪的。
雲之韻剛一說完,陸寧遠就拿著自己的食物坐到雲之韻的對麵,他要的也是一碗麵。
看著一個總裁拿著碗跳來跳去,畫麵太有衝擊力,雲之韻沒忍住笑出聲。
“笑什麽?”陸寧遠挑眉問道。
“啊?我就是覺得堂堂總裁,還挺接地氣的。”
“看到你來吃大排檔,我也挺意外。”
“為什麽?”雲之韻下意識地也反問了一句。
“以為你們女孩子都會嫌棄這裏不衛生。”陸寧遠夾了一口麵,慢慢咽下去說到。
“以前上學的時候,總來這裏吃的,隻不過那時候還敢吃些炸雞啤酒什麽的,現在就不敢隨便吃了,否則胃部就要造反了。”雲之韻說道最後,眼神不由一暗,提起大學時代,就不由想起了薛天墨。
“雲小姐是A大的?”想來這附近也隻有A大了。
雲之韻點點頭,“不過不算是在A大畢業,兩年之後去了德國。”說到這裏,雲之韻的情緒明顯更加低落了。於是趕緊轉移話題道:“不用總叫我雲小姐,叫我雲之韻就好。”
“嗯好,雲之韻。禮尚往來,叫我陸寧遠或者寧遠都好。”
“好。”雲之韻點頭。
“雲之韻,我們這算不算算是朋友了?”陸寧遠補充一句:“我指的工作以外。”
“當然,陸寧遠。”
兩人相視一笑,看著陸寧遠那張帥臉,雲之韻突然想起來早上和花花隨口扯得謊,說什麽要拿下陸寧遠,雖然陸寧遠並不知情,但是雲之韻還是不可避免的尷尬了,一個微笑匆匆收了尾。
為了掩飾自己的尷尬,雲之韻轉移話題問道:“你和剛剛那個女孩認識?”雲之韻還不知道她叫薑妍。
“我表妹。”陸寧遠挑了一根青菜葉子放進嘴裏,反問雲之韻:“你們也認識?”不等雲之韻回答,陸寧遠又道:“薑妍那孩子讓我舅舅和舅母嬌慣的不像話,沒有做什麽得罪你的地方吧?”
雲之韻本想抱怨一下,陸寧遠這麽一問,又不好意思開口了,隻含糊道:“沒有,隻是薑小姐性子著實……活潑了點,前段日子有些小摩擦。”
“我回去一定好好管教她,那個孩子,有時候實在有些太霸道了,總一副天老大,她老二的樣子。”
雲之韻被陸寧遠的話逗笑了,“我看她挺害怕你的啊?”
“她哪裏是怕我啊,分明是有求於我。”陸寧遠無奈地笑了笑。
閑談間,兩人已經吃完了麵。
“我送你回去吧?”兩人起身,陸寧遠對雲之韻道。
“不用了,我家不遠,走幾步就到了,權當飯後消化。”雲之韻笑著回答。
陸寧遠不讚同,“這麽晚了,女孩子一個人回家不安全。”
再拒絕就顯得矯情了,雲之韻微微一笑:“那就麻煩你了。”
雲之韻的公寓真的不算遠,開車不到十分鍾就到了。
陸寧遠很紳士地給雲之韻打開車門,到過晚安,看和雲之韻向小區裏麵走去。
陸寧遠並沒有馬上離開,他靠在車門上點了一根煙,眼睛注視著前方,但又好像什麽也沒看。
他平時幾乎是不抽煙的,沒有特別的煩心事,他很知道愛惜自己的身體。
隻是這個晚上,他又想起了那個人。
徐暖和雲之韻真的很像,相貌,聲音,但是做事風格卻很不一樣。
雲之韻性格看著很柔和,很好接近,而徐暖,雖然名字裏麵有一個“暖”字,卻一點不暖,性子清冷的很。後來她去做老師,陸寧遠一直懷疑她會不會嚇壞學生。
原來一轉眼,也都好幾年了,以為自己不會忘的,隨著時間的流逝,也都漸漸變淡了。
有人說過,怎樣才算忘記一個人?答案是當你偶爾想起他的時候。
雲之韻回到家後,簡單洗了個澡,看你了下時間,估計花花應該還不會睡,就打開電腦,將明天采訪需要的材料傳給了她。
果然,不出一分鍾,就顯示花花已經接收了文件。隨後,QQ對話框彈出花花發來的消息。
我是一朵小粉花:勞模,剛回來?
一米陽光:沒沒,肚子有些餓了,順路吃了個飯。
我是一朵小粉花:呦呦,和誰吃的飯啊?偶遇哪個帥哥了?
雲之韻一驚,難不成花花還有別的身份,算命的?
一米陽光:你還真說對了,今晚偶遇了我男身胡歌,一起吃了個飯。
我是一朵小粉花:別逗我了,我都看見了,是陸大帥哥吧?行啊韻韻言,進展挺快啊,都送你回家了!
雲之韻扶額,看來今晚遇到的熟人不知兩個,暗處的不知道多少呢?
今晚就不應該去吃那碗麵,更不該發文件給花花這個超級無敵大八卦王。
隨便應付了花花幾句,雲之韻困得不行了,到了聲晚安,並提醒她明天別忘了早起去采訪,就關了電腦,倒在床上的同時眼睛就睜不開了。
可是睡了不到五分鍾,雲之韻就被手機鈴聲吵醒了。
雲之韻用被子蒙住頭,試圖忽略那個煩人的鈴聲,可是打電話的人似乎很有毅力,一便接著一邊的騷擾著雲之韻。
氣憤地坐起,雲之韻心中暗暗發誓,如果是騷擾電話,她一定把手機砸了。
然後看到屏幕上跳動的名字的時候,雲之韻的睡意就醒了大半。
這麽晚了,薛天墨找她幹嘛?
事實上,薛天墨雖然吃過晚飯後早早的回了臥室,但是卻一直沒有辦法入睡,雲之韻的影子不斷在眼前晃來晃去。他一直在糾結,當年的事情要不要親自去問問雲之韻,現在應該沒有人比她自己更了解當年的事情。
可是問了有什麽意義呢?如果是真的,那麽雲之韻對自己應該還算是會有愧疚的,至於是否還記恨著自己的父親,薛天墨也是在說不好。
麗江那一次,雲之韻甚至勸自己和父親和好,可是父親生病住院,雲之韻卻一次也沒有去看望過,甚至沒有去參加葬禮。
況且自己的父親已經不在了,即便虧欠了雲之韻的,也無法彌補了。
這件事一旦挑明,兩人大概會重新在一起,但雲之韻大概會覺得是自己想替父親彌補她,而自己也會忍不住想雲之韻是不是因為還對當年的離去心懷愧疚才答應和他重新在一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