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隻租不賣

  白麒楓接口道：“雖然墨瑾宣是我朝的一個叛臣，但卻沒有人能否認當年他為天龍王朝所創下的那些功勳。” 墨雲卿聽了這話，隻是淡然的笑了笑，並沒再開口說話。 白麒楓見狀，忍不住在心裏責怪自己，好端端的，他為何會提起這個話題。 墨瑾宣的確是天龍王朝的罪人，但對墨雲卿來說，那卻是她一輩子也不可能忘掉的至親。 她們父女之間的感情究竟有多深白麒楓不了解，但墨瑾宣當年明明可以造反成功，卻因為他過世妻子托給他的一個夢，瞬息之間放棄了即將到手的江山大業，並寧願用墨家上百口性命，來換墨雲卿一個喘息的契機。 這樣的恩德，就是在旁人眼中看來，也是非常了不起的。 短暫的沉默過後，目的地便到了。 這是一個非常不起眼的破書攤子，看書攤的，是一個白白胖胖的小老頭兒。 當墨雲卿的眼角無意中瞟到舊書攤上擺著的那些破書時，眼前瞬間一亮。 她有些不顧形象的彎下身，順手撿起小攤子上的一本書，翻開後細看了幾頁，忍不住輕喃：“沒想到這本在市麵上已經消失了將近十年的詩集，竟然還有真本存在？” 白麒楓見她眼角帶笑，便同她一起彎下身，笑著道：“我說過會給你一份驚喜，怎麽樣，這份禮物，你可還喜歡？” 墨雲卿沒想到他搞了這麽大半天裝神秘，隻是想博她開心，雖然有些震驚，心底卻難以抑製的泛出幾分感動。 對於尋常姑娘家來說，金銀珠寶綾羅綢緞才堪稱絕佳寶貝，但對她墨雲卿來說，這個小破書攤上所擺放著的這堆破爛，才是她的心頭至愛。 此時的她，就像一個掉進藏寶洞中的孩子，恨不能將眼前所看到的東西全都據為已有。 這時，坐在書攤前那個翹著二郎腿白胖老頭不樂意了：“我說丫頭，這光天化日之下，你這是準備搶劫還是怎麽著？” 墨雲卿這時才注意到攤主的樣貌，大概七、八十歲的年紀，中等身材，臉上蓄著白花花的胡子，身上穿了一套髒兮兮的破爛袍子。 說話間，他拾起一顆茶生米拋向半空，趁機張嘴接了個正著，嚼吧了兩下，又提起掛在腰間的酒葫蘆，對著葫蘆嘴喝了一口酒。 墨雲卿看了半晌，才指著小攤子上的幾本書道：“老人家誤會了，我是覺得這幾本書看著還不錯，想著歸攏到一起，再向您打聽價格。” 那老頭瞇縫著眼睛看了她半晌，才傲慢道：“這書攤子上的書隻租不賣。” “呃……” 白麒楓聞言，優雅的扯出一張銀票在老頭兒麵前晃了晃：“這裏的銀子，足夠買下你這個小攤子了，銀子收下，這些書都歸我。” 本以為老頭兒見了銀票會眼前一亮，不料他連看都沒看，直接對白麒楓扯出一記冷笑，不客氣道：“我說你這小皮猴子，欺負你爺爺沒見過銀子怎麽的？” 這話一說出口，旁邊的墨雲卿差點樂出聲來。 白麒楓自幼出身高貴，別說宮裏的那些文武大臣懼他怕他，就連當今皇上對他也是極度的疼寵。 如今被一個糟老頭兒當街罵成小皮猴，正常人怕是都有些接受不了。 雖說這老頭兒的脾氣是怪了一些，但卻很對墨雲卿的胃口，便耐著性子道：“老人家，既然您出來擺這個小書攤，目的無非就是混口飯吃。我是真的喜歡您手裏這幾本書的，絕對沒有拿銀子砸人的想法。不如您就割割愛，把它們賣給我好不好？” 她如此客氣的態度，總算讓老頭兒的臉色恢複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