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5章 鬥法

  摩羅皺眉道：“你不要嚇我，我這人膽子很小的。”


  蕭揚深吸一口氣，大步向他迫過去。


  烏豔既驚又喜，沒想到他真的還有動手的力氣。


  但摩羅本來緊張的麵容卻放鬆下來，不避不閃地站在那裏，笑容重新浮上唇角。


  蕭揚幾步走近他身邊，一抬手，已掐住了他的脖子。


  摩羅眼中奇光掠過，溫言道：“你再這麽強撐下去，恐怕連中和劑也沒法救你了。”


  地上的烏豔已經說不出話來，但心裏卻感奇怪。摩羅受製於人，怎麽還像個沒事人似的？


  蕭揚微微一顫，身體晃了晃，向下萎倒下去。


  烏豔大吃一驚。


  怎麽回事？


  摩羅蹲了下來，俯視仰躺在地的蕭揚：“知道我怎麽看穿的嗎？跟你交手這麽多次，我從來沒看到你在動手時走路會這麽慢的，那告訴我你隻是在硬撐罷了。”


  蕭揚的身體重新抖顫起來，臉上浮起一層死灰，卻沒法說話或者再動作。剛才他拚盡一口氣，強撐著想死前先宰了摩羅，但卻沒法撐那麽久。


  摩羅歎了口氣，搖頭道：“何必呢？”啟開了手裏小瓶的塞子，捏開蕭揚的嘴，把中和劑倒進了他的嘴裏。


  蕭揚條件反射地吞咽起來。


  烏豔絕望地叫道：“不……不！”


  中和劑隻有一瓶，摩羅拿它喂了蕭揚，自己怎麽辦？！


  摩羅回頭看了她一眼：“他說得對，剛才我耍你的，你必須死，否則我這一著怎麽能有作用？”


  烏豔徹底絕望，陡地大叫一聲，渾身劇烈顫動了好幾下，突然眼睛一翻，自她衣服內忽然爬出三隻長約一指的怪異蟲子，爭先恐後地朝她頭上爬去。片刻後，蟲子爬到她嘴邊，竟從她嘴角鑽了進去！


  烏豔像打擺子一樣，整個人不斷抖動。幾隻蟲進了她的嘴就再沒出來，竟順著她喉管鑽了下去，目光可見處，可以清楚看到她喉嚨上有鑽動引起的皮膚變化。


  摩羅眼中露出悍然神色，慢慢起身，緩步走到她旁邊。


  蟲子像已經鑽進了她的肚子裏，被厚實的皮肉脂肪遮蓋住了鑽行的軌跡，再看不到。


  摩羅喃喃道：“這是什麽鬼東西？”


  烏苗教整個教派的組成都是少數民族，無論是行為還是精神都大異於普通漢人，盡管他和烏苗教敵對時間不短，對之有相當了解，但仍然看不懂烏豔這是在幹嘛。


  另一邊，蕭揚吞下中和劑後，整個人漸漸恢複了平靜，呼吸恢複了均勻，臉上的死灰色也消失大半。剛才劇烈的動作，使得毒性發揮過快，此時他無論是意識上還是感官上都有點遲鈍，一時聽不到旁邊的動靜。


  摩羅想了想，撿起旁邊剛才蕭揚掉落的鋼針，回到烏豔身邊，對準她的太陽穴就要插下去。


  就在這時，烏豔隻剩眼白的眼睛突然恢複正常，她尖叫一聲，雙手一齊抓向摩羅拿針那手！

  摩羅暗吃一驚，知道烏苗教的人擅長於用毒，哪敢讓她抓中自己手腕，急忙收手，同時大力一腳踢在她腰側。烏豔痛叫一聲，被踢得翻了兩圈，再抬頭時眼中凶光四射：“你死定了！”隨著她話音，一隻小蟲突然從她嘴角鑽了出來，落向地麵的時候那蟲突然一個升空，竟振出翅膀，向摩羅撲了過去！


  摩羅大吃一驚，怎麽也沒想到烏豔居然還活得過來，急忙側身閃避。但他身體素質遠不像蕭揚這種變態的人，哪避得過？登時被那蟲撲到了左頸上。


  摩羅渾身一涼，動作全都停了下來。


  他用的毒厲害，但烏苗教的毒卻也絕對不會遜色，隻要被這蟲子叮一口，他怎麽也不可能還活得下來。


  但過了幾秒，頸側還是沒有傳來被咬中的感覺。摩羅大感詫異，又不敢伸手去摸，隻能沉聲道：“好反擊！”盡管生死在人之握，他的神情仍然非常冷靜，聲音也沒有異常。


  烏豔扶著椅子艱難地爬了起來，戾聲道：“想殺我，沒……沒這麽容易！把……把中和劑交出來，否則你……你就陪我一塊兒死……死！”她說話時仍然有點上氣不接下氣，臉上死灰色濃重，顯然並沒有解掉身上的毒，而是藉著某種辦法暫時讓她能動彈而已。


  摩羅呆了一呆，問道：“你能指揮這蟲？”


  烏豔冷笑道：“不用想刺探我們烏苗教的秘密，廢話少說，快……快把中和劑交……交……交出來！”


  摩羅呆住的臉上忽然神情變化，唇角浮起一絲笑容，柔聲道：“我當然要交出來，你占了上風，我不交也不行了。”說話同時，他的眼睛緊緊鎖定對方眼睛。


  烏豔隻覺他的眼睛突然像是亮起了光芒，不覺重複道：“你不交不行！”


  摩羅的聲音越來越柔和：“烏苗教的長老果然沒有一個是弱者，你這麽厲害，我怎麽鬥得過你？看來你比苗端還要強，一定是烏苗教四大長老裏最厲害的了。”


  烏豔像被吸住般完全沒法從他眼睛上移開目光，不覺跟著說道：“我是最厲害的，你根本不是我的對手。”隨著這幾句出口，她本來有點猙獰的神情竟緩和下來，但卻透出種怪異的呆滯。


  摩羅唇邊笑容越來越大，溫柔地道：“你現在一定知道，我的中和劑放在左手邊，你的蟲子影響了我的動作，把它暫時收回去，讓我取出中和劑。”


  烏豔臉上突然露出一絲掙紮，像是要抗拒他的話。


  摩羅聲音再起：“一定要趕緊讓我取出中和劑，否則你的毒就會殺死你！”


  烏豔喃喃道：“對，要趕緊拿到中和劑。”隨著她的聲音，摩羅突覺頸上一輕，那蟲已經離開了他的脖子，向烏豔飛了回去。


  摩羅大感詫異，直到這刻他仍然沒發現對方是怎麽指揮那蟲子的，可見其驅蟲術的厲害。


  那蟲回到烏豔處後，卻沒有再從她嘴裏鑽進去，而是從她的衣領處鑽了下去，潛伏不動了。


  摩羅平舉自己拿針的手，柔聲道：“這是中和劑，現在我要把它喂到你嘴裏，但我得靠近你才能喂進去，所以你要讓我靠近。”


  烏豔呆滯地道：“你得靠近我。”


  摩羅緩緩抬步，走到她麵前，眼中諷意突生，右手一個疾插，鋼針刹那間穿破毫無反抗的烏豔皮膚，直直地插進了她的太陽穴裏！


  烏豔卻沒有發出叫聲，身體搖了搖，軟軟地坐倒下去。


  摩羅適時鬆手，那針已經幾乎完全沒進了她太陽穴。長度在十來厘米的鋼針，隻剩不到兩厘米的針尾在外，這一針足夠要了她的命。


  “我說過了，你的心很脆弱的。”摩羅輕聲道，“和我鬥法，你輸定了。”


  烏豔渾身一震，本來渙散的眼神迅速聚焦。


  摩羅立刻退開，幾步退到包間另一角，站在她視線的死角處，以防被她臨死反擊傷害到。但烏豔抽搐了幾下後就再無動靜，很顯然，她已經死透了。


  另一邊，蕭揚長長地籲出一口氣，顯然剛剛從中和劑的藥效中擺脫出來，開始恢複意識。


  摩羅露出一抹神秘笑容，摸出手機，撥出一個號碼，接通後道：“行了，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