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知真相終解疑惑

  沐淵兮點點頭，“既然如此，你可有什麽話要對張循說？”王淮搖了搖頭，喟歎道：“還有什麽好說的呢？這麽多年真是難為他了！兄弟一場，我有愧於他，當然也就不敢奢求來生能再做兄弟。”沐淵兮也是無語，看著王淮漸漸消失在幽冥鬼界。他歎了口氣，便也準備回去。忽然，王淮卻又喊道：“等一等，沐少俠，我還有件事情要告訴你。”“什麽事？”沐淵兮奇怪道。“這件事情我一定要告訴你，不然我犯下的罪孽可就大了！皇上數月前曾賜給張循一顆夜明珠，張循回家祭祖的時候便也帶在身邊。因為他們全家都回新陽，京城的房子沒人，這麽貴重的東西自然是不放心丟在家裏。我心生嫉恨，在那天晚上，我看到張家有個下人在張循的屋裏探頭探腦鬼鬼祟祟的在翻找，不一會就出去了！我一看就知道不是個好人。我當時沒有理會。大約過了半個時辰後，又有一個黑影溜進了張循的屋裏。我一聞那個氣味就是剛才那個下人。我不明白他為什麽要換衣服再過來，大概是覺得這樣就不會被人認出來了吧！於是我便故意把藏有夜明珠的錦盒拿出來放在顯眼的地方。那個家夥一見便欣喜若狂，趕緊把錦盒藏在了懷裏，然後就什麽都不顧了，就往外走。誰知道剛出門就遇到了張循。我故意施法讓張循不能動彈，好讓那個家夥趁機逃脫。我知道夜明珠對於張循的重要，現在他弄丟了皇上賞賜的夜明珠，那麽對他會是一個多麽沉重的打擊！我的心裏充滿了報複後的得意。可是我又覺得不應該就這樣便宜了那個家夥。於是我又跟在他後麵，使了個障眼法，讓他在新陽鎮那迷宮般的小巷子裏繞來繞去，就是出不去。之後我才來到了王府，唉，然後的事情你也應該知道了！現在我真的擔心那個賊人會帶著夜明珠跑掉，茫茫人海何處尋覓，如果找不到的話，那樣張循一家禍福吉凶真的就難以預料了！沐少俠，請你盡快趕回去把這一切告訴張循，他恐怕還不知道出了家賊！”沐淵兮顯然大吃一驚，“居然還有這種事情？你確定那個人就是張府的下人嗎？”王淮點點頭。沐淵兮不敢怠慢晝夜不停，幾天後終於趕回新陽鎮。張家一切如昨，並不像丟了夜明珠的樣子，梅雲和華玉臉上卻是愁容慘淡，待他把王淮的事情簡單的告訴了張循之後，張循十分高興，準備大擺筵席宴請沐淵兮。沐淵兮心裏好奇，忍不住問道：“我聽聞府上丟了一件貴重之物，不知……”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張循便搖搖手，滿不在乎的說道：“此事已經解決了，被丟之物也已經找回了！”沐淵兮放下心來，心想，既然夜明珠已經找到，王淮的擔憂便不複存在，那麽也就不必多此一舉。於是便和張家父子閑聊起來。隻是過了很久，直到要吃飯的時候，他終於忍不住問梅雲。“梅姑娘，為什麽不見你師妹殷離若呢？”梅雲和華玉頓時眼圈泛紅，張家父子以及張夫人都麵麵相覷。“出什麽事情了嗎？”一看這副情形，沐淵兮心知不妙。張循咳嗽了一下，說道：“沐少俠，真是對不住。是老夫一時之過，殷姑娘她……”“究竟出什麽事了？這和張大人你又有什麽關係？華玉，快說！”華玉小嘴蠕動了半天，可就是半天沒一句話。“是這樣子的，沐大哥。”梅雲歎了一口氣，說道：“離若做了一件不光彩的事情，自覺無臉見人，於是就……”說道這裏，梅雲心裏有些難過，說不下去了！“就怎麽了？”沐淵兮追著問道。“沐大哥，你就不要在問了！兩位姑娘這麽多天都傷心的要死。殷姑娘她，她已經香消玉殞了！”張朝友知道她們無論如何都說不出口，所以就幹脆直截了當的說了出來，免得在心裏備受折磨。沐淵兮大為震驚，不禁問道：“究竟我不在的時候出了什麽事情？這才幾天就出了這樣的事情！華玉，你不是說你要保護她的嗎？為什麽你們都好好的，而她卻……”“我，我，這不關我的事啊！她是投河自盡的！”華玉小聲的辯解著。於是華玉就把從那天早上秦南來到客棧的時候說起，一直到在河邊發現殷離若的衣物。“你們，唉，你們讓我怎麽說才好！夜明珠真的不是殷離若偷的，你們真的弄錯了！”沐淵兮也是急了！沒想到一路都未曾好好休息，隻想盡快趕回來，誰知道還是晚了！所有的人都大吃一驚，互相你望著我，我望著你，異口同聲的問道：“你是怎麽知道的，你又不在？”“是王淮在進陰府之前告訴我的。”於是沐淵兮便把那晚丟夜明珠的經過說了一遍，並且描繪了一下王淮見到的那個賊人的樣貌。“貴府不知是否有此人？”說完之後，他又問道。“這，這可怎麽辦呢？殷姑娘她已經……咳，老夫的罪過，真是老夫的罪過啊！”張循自責著。“這個狗奴才，全是這個狗奴才幹的好事！我現在就去找他！”張朝友怒不可遏。“等等。”沐淵兮卻喊住了衝動的張朝友。“也難怪離若姑娘的話，讓你們覺得不可信！有件事情我很好奇所以我也還想證實一下。既然他還敢待在府裏，那就先不要驚動他吧！”“那家夥真是可惡，我見到他一定要好好的教訓他一頓，替離若妹妹報仇。”華玉氣憤的說道。“沒想到還真的是鬼偷了夜明珠，這真是令人匪夷所思。也難怪離若說不清楚，唉，我真不知道回去如何向師傅交代！我當時為什麽不肯相信她呢！”梅雲憂鬱的說道。“唉，算了！事已至此，多說無益。對了，不知你們把她葬在何處？準備些紙燭，去到她的

  墳前說一下吧！也算是還她的清白！”可是屋子裏的人再一次的沉默起來，“又怎麽了？難道你們連我也不相信？好吧，我會讓你們信服的。”“不是這樣子的。我們根本就沒有找到離若的遺體！”華玉急著說道。“嗬，既然是這樣，你們怎麽能就認定她是死了呢？說不定……”“沒有這個可能的，她來梅嶺不過才半年，師傅教她心法也不過才數月。再說她若是一心求死，再高深的法力也不能阻止。”梅雲肯定的說道。這一次輪到沐淵兮無話可說了！這兩日依舊吃住在張府。隻是沐淵兮大部分時間並不在府裏，而是東邊走走西邊逛逛，一副逍遙的樣子。並且不準梅雲和華玉在一起跟著。華玉忍不住心裏就咕嘟起來，不過大家都有點自責殷離若的死，所以也就自我隱忍了些。第三天的時候，沐淵兮卻一反常態喊了梅雲和華玉以及張朝友。三人不知何故，跟在他一起左拐右彎，來到一處食肆前。“師兄，你是不是打算請我們吃飯啊？”華玉忍不住問道。沐淵兮沒有理她，繼續向後麵走過去。這是條窄窄的小巷，兩邊的房屋破舊不堪。沐淵兮在一間低矮的房子前站住，他上前輕輕的叩門，不一會便傳來一個女人惡狠狠的聲音，“你這個死皮賴臉的家夥，還敢有臉來，老娘一文錢都不會再給你！”張朝友、梅雲還有華玉一臉驚詫的望著他。沐淵兮苦笑了笑，搖搖頭，繼續叩門。“老娘不想再見到你，你又來作甚？”裏麵的聲音越發不耐煩起來。沐淵兮也不說話，隻是一再的敲門。裏麵的人終於按捺不住了！隨著腳步聲由遠至近，破舊的木門輕輕的拉開了一條縫隙。接著一個約莫三十來歲的中年婦人張大了嘴在門口望著這幾個不速之客。“你們，你們是……”“我們是來找周正的。”沐淵兮不慌不忙的說道。那婦人嘴角向上一揚，“他不在。”“他讓我們捎東西給你。”沐淵兮繼續說道。“哼！”那婦人輕哼了一聲，說道：“我才不相信呢！前幾日他也是問我，有沒有人送東西給我，而且還是非常值錢的東西。可是這麽多天，連個人影都沒有。你們，你們莫非也是他的賭友，來幫他一起騙我的？”“你，你是周正的什麽人？”張朝友問道。那婦人白了他一眼，“關你什麽事？”沐淵兮淡淡的笑了笑，“他是張大人的公子，也就是周正的主子，你若是好好的回答他的話，張公子是不會虧待你的！”“誒呀，原來你就是張公子啊！小婦人眼拙，真是失禮了！張公子想知道什麽，盡管問就是了！是不是周正犯了什麽事？我和他可是根本就不認識，沒什麽關係的！”張朝友從懷裏掏出二兩銀子，放到桌子上，“說實話吧！這銀子就是你的！要是敢騙我，我就把你送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