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欲蓋彌彰掩真相

  沐淵兮直直的盯著我，就像是不認識我一樣！我心裏忐忑，這樣會不會被他看穿？他沒有回答我，反而問起我，什麽是人性？我搖搖頭，“不過秦大哥告訴我，好人才有人性，壞人惡人是沒有的。”他笑了笑，“如果一個人沒有惻隱之心、沒有羞惡之心，沒有禮讓之心，沒有是非之心，確實枉稱為人。不過，惡本來也是一種人性，會被人唾棄鄙視的一種人性。”“可我要的不是這個，我要的是純良美好的人性，就像天地初開，上古大神所期望的那種清平、祥和，無為而無不為中享受生命的趣味！”沐淵兮望著我，目光中露出驚奇。“這些是你師傅告訴你的嗎？”“不是。是一位高人告訴我的。他說在天、地、人之間充斥了太多的戾氣，這戾氣漸漸的就轉化成心魔，不論是人、仙還是妖魔，隻要被心魔所控製，那麽邪惡和貪婪就會無處不在。就像木大哥你不管斬殺了多少妖魔，但妖魔卻永遠是除之不盡的！因為貪婪和邪惡的根源依然在天地間飄蕩。”沐淵兮若有所思，沉吟半餉才說道：“難怪你說妖魔裏也有向善的心，人群裏也有作惡的人。唉，我仗劍驅魔這麽多年，竟然還擺脫不了人妖的偏見！我現在終於懂了，為什麽你在我們眼裏如此奇怪！想不到原來你想的比我們都要深遠！”我微微一笑，“我隻是認為所有的事情都不是絕對的。既然有作惡的生靈，自然也就有向善的生靈。而善惡正邪與這個生靈的種族是沒有關係的。”“是嗎？”我沒有避開他疑惑的目光，“你行走世間多年，想必形形色色的人妖魔，你也是見過不少。但是你不要忘記了，決定善惡的在於其心，而不在於其形！”“我一定會記住的。不知道你說的這位高人究竟是誰？”我不好意思的搖了搖頭。“他是一個神秘的人，我也一直沒有再見到他。”我們聊了很久，直到林旭東和華玉突然出現在我們麵前。“我不是讓你們先走一步嗎？”沐淵兮顯然也感到很意外。“我們也是沒有想到，原來師兄留下來是為了陪伴殷姑娘。”林旭東的口氣一點也不友好。華玉見到我，看我的樣子很古怪，也不似以前那般親熱。“我隻是給她送藥而已，你們想哪兒去了！”沐淵兮淡淡的說道。“可是我沒有看到她哪裏有傷？”華玉盯著我，說道。“我，我崴了腳。”我解釋道。林旭東冷冷的說道：“既然藥已經送到了，師兄，我們是連夜趕路還是也在此歇息一晚，這樣你就可以和殷姑娘多說會話！”沐淵兮一臉慍怒，“你們在跟蹤我，就是為了說這些的嗎？既然你們想回去，那就走吧！”林旭東和華玉默不作聲。沐淵兮看著我，“我看兩位老人家的房子並不寬敞，所以我們打算連夜趕路，你多保重！”我點點頭。望著他們的身影漸漸的沒入黑夜裏。天門山的藥就是好，我的腳不痛不腫了，就和平時一樣。回到屋裏，正準備睡覺，卻聽到輕輕的敲門聲。我心裏疑惑，難道是沐淵兮他們去而複返？這時我聽到了從老人的屋裏傳來腳步聲。“誰呀？”原來是老婆婆也聽到了敲門聲，出來開門。來人並沒有回答，接著外屋傳來一聲慘叫之聲。我衝到外麵，一股強大的風流向我迎麵而來，我勉強的躲過。這才看清我前麵站著一個黑影，手腕上正發出藍色的光暈。我心裏一慌，一不留神，腳卻碰到一個軟綿綿的東西。我低頭一看，原來是老婆婆。躺在地下。“師姐，你為什麽要殺人？”我失口喊道。這時老大爺大概也聽出來不對勁，趕緊舉著蠟燭從裏屋走了出來，他還沒有看清眼前的一切，梅雲師姐就把手伸向了他。“你為什麽要殺他們？”梅雲向我走進了一步，“不，他們不是我殺的，他們是被你害死的！昨天晚上你是不是和沐淵兮在一起？說！”“我是和沐大哥在一起，可是這和你殺人有什麽關係？”我憤怒的說道。“你迷惑沐大哥，當然和我有關係。本來我可以放你一馬，不揭發你的身份，誰知道你竟然半夜誘惑沐大哥，我絕對不能容你的！”我感覺到她身上濃濃的殺氣，心知不好，便向外跑去。梅雲見狀，也連忙跑出屋外。淡黃色的光與藍色的關在空中相遇之後，我們各自後退了幾步。梅雲一驚，她原以為殺我很容易的，沒想到這一出手，卻並沒有傷到我。“我倒是忘記了，你本來就是個修行多年的妖，我怎麽能當你是才入師門不到一年的人呢！”說完，她取下青霜，拋擲半空。那青霜原本隻是套在手腕上的，就像手鐲一般。但此刻青霜隨著顏色的不斷加深，也漸漸的變大。我不敢戀戰，隻想盡快脫身。青霜在半空中飛快的旋轉著，向我砸下來。我感覺我將要被青霜所挾持的無形之氣壓垮，我本能的伸出手，聚集所有的靈氣，想化解青霜的氣勢。青霜的顏色不斷的變化，直至漸漸的變淡。而我也感到輕鬆了很多。“不可能，這不可能的！”梅雲大叫著，她收回青霜，然後又再次施法。趁這個機會，我迅速的向一邊閃去。這裏並非是平坦之地，有很多地方可以藏身隱形，她未必能找到我。林旭東和華玉他們並不著急，一邊慢慢騰騰的走路，一邊還不時的四處張望。他們知道沐淵兮生氣了，所以一路上還一個勁的哄沐淵兮說話。他們這些反常，當然引起沐淵兮的懷疑。“你們到底還有什麽事在瞞著我？”“我們在等梅姑娘。”林旭東不得已說道。沐淵兮一愣，他今天早上趕回去的時候，梅雲清清楚楚的告訴他，既然她師妹不辭而別，那她就先回去算了！看著沐淵兮有些陰沉


  的臉，林旭東和華玉麵麵相覷，最後還是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原來今天一早，梅雲便叫醒了華玉和林旭東，說她師妹不見了！接著他們發現沐淵兮也不見了！一夜未歸，能有什麽好事？梅雲在無奈之下，終於說出一個秘密。原來她一直懷疑她師妹殷離若不是人類，隻是一直沒有證據。她這麽一說，林旭東和華玉便仔細的回想了一遍，確實覺得殷離若大有可疑。既然她不是人而膽敢混在他們中間，究竟有什麽目的？梅雲說這真是她擔心的！沐淵兮在返回去拿藥之後，說自己還有些私事，讓他們先行一步，他隨後就會趕到。林旭東和華玉都假意答應了下來。等沐淵兮一離開，他們便商量著要跟蹤他。由於怕被發現，所以離的很遠。梅雲打賭說，沐淵兮一定是去找殷離若，而且昨晚他們也是在一起的。為了以防萬一，林旭東和華玉先去將沐淵兮引開，然後梅雲再去找殷離若，試探她究竟有何目的。沐淵兮聽到這裏，急忙轉身往回便走，“這麽重要的事情，你們竟然先不告訴我。”“我們是想告訴你的，可是怕你被她給迷住了，不相信我們，所以才……”華玉嘟囔著。“我不是說這個，唉，希望還來得及。”沐淵兮說完，施展疾行之術，向那戶農舍而來。林旭東和華玉也急急的跟上。三人來到屋前，隻見屋門大開，裏麵傳來輕輕的啜泣聲。沐淵兮一個箭步衝到裏麵，隻見梅雲正蹲在地上哭泣。地上躺著兩位老人的屍體。“這是怎麽回事？”梅雲抬起頭，悲傷的說道：“沐大哥，他們，他們被殷離若給害死了！”“早知道這樣，還不如剛才我直接殺了她，也免得兩位無辜老人喪命！”林旭東氣憤的說道。“這，這是真的嗎？難道她真的是妖變化的？”華玉也難以接受眼前的一切。沐淵兮扶起了梅雲，“到底是怎麽回事，你慢慢說。”梅雲點點頭，咳嗽了幾下，說道：“上此在鳳棲的那晚，我半夜醒來，發現離若不見了，我怕她有危險，就出去找她。唉，對不起，我欺騙了你們。那天晚上我是看到她了，當時她正和夢魔在說著什麽，由於離得遠，我聽得不清楚。隻聽到夢魔喊她小蝴蝶，而她也並不否認。後來他們說著說著就打了起來，然後你們就都知道了！我當時心裏亂的很，再加上她又受了重傷，所以我沒有對你們說實話！其實我將她帶到山頂懸崖，也是想逼她現出原形，唉，可是結果，我也不知道她到底是人還是妖了！昨晚她又是一夜未歸，今早才知道沐大哥你也是一夜沒有回來，我擔心她如果是妖變化的，必然會對你不利，所以我們就商量著，等沐大哥你離開，我就來試探她。誰知道她一怒之下，不僅打傷了我還打死了兩位老人。唉，要是你們早來一步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