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唇上的溫.度,溫暖了她的心
因為剛剛純純那樣的表情,讓他心中泛起了一絲疑惑,此時細細地回憶起來,葉淩天的心裏更加不安了。
他想了很久很久,然後才打了電話給Tina,吩咐道:“幫我查查,婚禮那天杜純純身上發生的所有事情。
從早上到晚上,每一個細節,她接觸到的每一個人,去的每一個地方,我都要了解。”
“是。”Tina疑惑地道。
話說,婚禮那天的事情不是明擺著的嘛。
——
杜純純臨時反悔,所以沒有出現在婚禮現場。
以前,總裁因為這事氣得,傷得都不願意提那個女人的,更加不願意提婚禮那一天,怎麽現在反而又要做什麽調查了呢?
葉淩天掛斷了電話,心內久久沒有平靜。
這些日子以來,他一直倔強地生氣,驕傲讓他裝出一幅滿不在乎杜純純的樣子來,更加不屑去理會婚禮那天純純身上發生了什麽事情。
這段時間以來,他一直被自己的悲傷和憤怒鎖在了一個封閉的世界裏……不去聽,不去看,不去想……
隻想著用怎樣的方式,可以去平息這種悲傷和憤怒……於是,他也傷回了杜純純……
可是剛剛,杜純純眼中的悲傷,絕望和淚水,讓他的心徹底地震動了。
如若她當日對婚禮真的有了反悔之心,為什麽剛剛看到他與關凝那一幕的時候,會出現這樣的表情呢?
如若她隻是像他以為的那樣,隻是因為愧疚而放不下他才不離開的,那麽剛剛的杜純就應該是如釋重放,而不是傷心絕望的吧。
這其中,這段時間裏麵,真的是他的固執和倔強,讓他意會錯了什麽嗎?
這是自婚禮那天過後,葉淩天第一次從悲傷和憤怒中將自己拔出來,恢複了平時敏銳的判斷力。
這些日子以來,葉淩涵,古悅,還有穆晨做了那麽多的事,付出那麽多努力都沒能讓葉淩天拔出來。
而純純一個眼神,一個表情,一滴眼睛,卻成功地做到了。
或者,這就是傳說中的,‘解鈴還須係鈴人’吧!
古悅和穆晨送純純回家後,純純就一直一語不發,不哭,也不笑,就像個木偶一樣,古悅讓她做什麽,她就做什麽。
看到她這個樣子,古悅和穆晨哪裏能放心離開她呢。兩人都知道純純是看到剛剛那一幕,還沒有從傷心的泥淖中恢複過來呢。
古悅神色焦急,不由拉了拉純純,道:“對不起,純純,是我該死,我不應該再勸你去我哥家裏的。我哥真的太過分,這次我再也不幫他了,哼!”
純純不由苦笑了一聲,道:“這樣也好,至少現在我知道了他心裏真的沒有了我,離開時,也走得安心了。再也了無牽掛了。”
“你要走嗎?”古悅不由和穆晨對視了一眼,同時問道。
“放心,我答應了幫淩涵的忙,去接待那位投資公司的負責人。不管怎樣,我一定會在事情完結了之後,再離開的。”純純寬慰地道。
悅悅和穆晨這才鬆了一口氣。
穆晨道:“我就知道,純純你是最講義氣的。”
純純聽了這話,什麽也沒有,他之所留下,說到底還不是為了幫葉淩天。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又吐出來,似乎這樣做,可以將體內那沾染滿了悲傷的空氣,呼出體外一樣。
這樣,遺留在身體裏麵的悲傷,是不是就會少一些了呢?
“天晚了,你們都回去吧。”純純道。
“可是你現在這樣子,我怎麽放心離開……我陪你吧……”悅悅不依不饒地想留下來。
還是看出了純純現在想一個人靜靜待著的穆晨,一把摟過了古悅的肩膀,強行帶著她向門口走去。
邊走邊對純純說:“那你好好休息,我們就先走了。明天見!”
“明天見!”純純將他們送去了門,一直看到他們兩人你推我攘地進了電梯,才疲憊地關上門。
頓時,渾身無力的她,就順著門滑落到了地上。
伸出手指,那裏還戴著葉淩天曾經送給她的鑽戒。
曾經他用那種威脅的口吻,命令著她永遠不準摘下來的時刻,而今回憶起來,竟是那麽地甜蜜。
回憶是甜蜜的,可是淚水卻是苦澀的。
純純一遍又一遍地撫摸著那枚鑽戒,就好像在為一個永遠回不去的美好而祈禱著,留戀著。
這一夜,注定是個不眠的痛苦之夜。而不眠的人,除了純純,葉淩天之外,還有陸子淵和關凝。
陸子淵沒有料到,這麽晚了來他家的人,竟然會是關凝。
他打開門,站在門口,完全沒有請關凝進去的意思。
他隻是平靜地看著她,連曾經的不屑神情也沒有了,問道:“有什麽事?”
“這麽晚來找你,當然是有事。”關凝是從葉淩天家裏出來之後,就直接趕來陸子淵家裏的。
“可是,現在我和你之間,並非同事,也談不上朋友,公事私事上,都應該沒什麽瓜葛。”陸子淵堵在門口,沉聲道。
關凝沒有回答他,隻是輕笑了一聲,繞過陸子淵,她徑直向他家裏走進去,道:“我有些口渴。”
陸子淵有些惱怒地關上了門,快步跟上前麵的她,邊走邊道:“有話就說,我這裏沒東西招待你。”
誰料關凝卻突然停下了腳步,猛地一轉身,在陸子淵還來不及反應還在前進的時候,她的紅唇就貼上了他的唇。
頓時一股安心安然的感覺,似乎通過陸子淵的溫度,流向了關凝冰冷的身體。
她自己也說不好為什麽會在這個晚上,還來陸子淵這裏?為什麽會親吻他?
她隻知道,與葉淩天的那個吻,讓她心虛讓她無法安心。她知道,隻有陸子淵這裏,能找到讓她平靜的東西和感覺。
所以,她再一次任性地來了,就像那一晚喝得大醉之後,任性地跑到陸子淵家裏一樣。她討厭自己這樣的任性,可是又忍不住一次一次地縱容自己任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