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一章 可信度很高
葉紫看著天空中彎彎的月亮歎了口氣，小玉問道：“姐姐怎麽了？
“不知道怎麽了，大概是太幸福了，總覺得不是很穩妥。”是吧？最近的她真的是太幸福了，有點…不知所措了。
“為什麽？”小玉很是納悶兒，“難道…是因為那天王爺…”
看著她欲言又止的模樣，葉紫就知道她又想差了：“不是！而且他是生病了，不是本意傷害我的。”
“那是為什麽？”
“就是…就是之前都很倒黴，然後現在一切都順利了，就會…就會很不踏實。也害怕將來有一天這一切於我都變成鏡中花、水中月。”
“姐姐真是想多了，我可是跟青雲打聽了，我們王爺從來沒有對哪個女人如此上心過，就是新進門的王妃也是愛搭不理的。那兩個側妃，要不是皇上賜婚，王爺連院子都不會回去呢。”
葉紫眸中亮光微閃，她大概是有些不一樣吧？
“呀，你剛才說誰說的？”不過葉紫很快就想明白另一件事。
“青雲啊！他還說啊…”
“哦，青雲，還說什麽？”
“他還說王爺對姐姐這麽好都是應該的，雖然我也不是很清楚這句話是什麽意思，但是我覺得這也是好事。”
小玉說完就看到葉紫正一臉莫名的笑意，想了想自己沒說什麽不妥的話吧？
“怎麽了？”
“沒怎麽，就是想知道青雲，平時怎麽稱呼你…”
小玉一下子反應過來，紅著臉說：“姐姐又要取笑我。我先走了哈，姐姐一個人在這裏等王爺吧。”
“哎，別呀！再跟我說說青雲還說什麽了？”葉紫笑著故意追問已經落荒而逃的小玉，看來這一對還是挺有希望的。
不久之後葉紫就開始後悔自己將小玉推向了一個…在她看來是火坑的地方，就是找個普通的男人，能一生一世一雙人不是比她現在這樣要好麽？可小玉依然跟她一樣，要與別的女人分享丈夫的愛…
宇文玨回房的時候，葉紫已經躺在床上了。不過太冷了，她並沒有要起來伺候他洗漱的意思。所以宇文玨很是自覺地讓小玉伺候著洗漱完畢，然後準備摟著她入睡。
葉紫自始至終都趴在床上，用厚厚的錦被將自己裹嚴實，隻留了頭部杵在外麵。大眼睛滴溜溜轉著，樣子好不可愛，宇文玨幾次看過去都恨不得親她兩口。
“你剛才看本王可還滿意啊？”宇文玨剛躺下就調侃道。
“滿意。”葉紫習慣性地找了個舒適的位置躺好，“就是太滿意了，才會覺得有點不可思議。”
“哦？這是何意？”宇文玨有些納悶地問。
“就是吧，總覺得這樣的幸福來得太突然，也覺得…我好像有點太幸福，總覺得這一切都不該是我的。”
“怎麽會這麽想？”
“不知道，可能我的心底裏覺得自己不配擁有這樣的幸福吧。想想之前不久我還死過兩次，現在竟然能被你這麽優秀的人給寵著，不會…你不會也覺得反差有點大麽？”葉紫總覺得有些不踏實。
宇文玨摟緊她，緩緩道：“你值得我這麽寵著，別胡思亂想。”
“如果…如果我不是你可以這麽寵著的人呢？你…你不是說知道一些我的身世麽？”葉紫猶豫地說著，她其實很不確定自己該不該知道。
“現在感興趣了？你想知道，我可以…”
“不不不…你還是別說了，隻…隻要我不是什麽朝廷逆犯之類的就行…”
“不會。”感受到她有些沮喪的心情，宇文玨笑著安慰道：“葉紫，你記著，你有配得上我的身份。”
“身份麽？”葉紫陷入自己的思緒，身份這個問題她其實一直都是挺悲觀的。
她一開始不想接受自己內心的真實情感，就是因為自己這上不得台麵的身份。可是現在宇文玨竟然說自己的身份是配得上他的…那…那是不是表示自己這個孩子，本來…
“如果我的身份配得上你，為什麽要我打掉孩子？”葉紫從他懷中掙出來，接著微弱的燭光看著他俊逸的臉。
“你以為我是因為你的身份才讓你打掉孩子？”
“不是麽？”
“當然不是。因為什麽也許你以後會知道，但是現在你隻要相信我就好，我隻是不願意你受到傷害。”宇文玨將她的左手執起放到自己臉上，有些微涼的觸感讓他不禁皺了皺眉頭，她的手總是有些冰。
葉紫看著他，似乎是想從他的眼神中看出他說的話有多少可信度，可是她大概是受到情感的支配了，總覺得他說的那麽真誠，就算眼神都是無比的堅定誠實。
“東方說你的病之前很嚴重…”這是發生那件事之後，她第一次主動提及。
宇文玨看了她一會兒才緩緩地說：“是有些嚴重，我…有時候會…控製不了自己。”
“從很小的時候麽？”
“九歲的時候，有一天我身邊的太監將我的鸚鵡不小心弄死了。我當時很生氣，我記得自己衝他發生嗬斥，然後…之後的事情我就不記得了，隻知道醒來的時候自己躺在床上。那時候時間還短，大概有一個時辰左右。”
宇文玨躺正了身子，一隻手枕到頭下，另一隻手依舊攬著她，淡淡地講述著。葉紫趴在他胸前，聽著他說著自己犯病的情形。
“後來…後來我最喜歡的玉如意被摔裂了，問她們，她們隻說是擦拭的時候不小心碰壞了。可是我覺得奇怪，她們都知道那是我第一次自己雕刻的作品，平時寶貝得很，她們哪有那個膽子傷一下。”
“直到過了許久以後，我的貼身太監才跟我說了實話。那日我不但將死去的鸚鵡重重…摔在地上，還…還將我的寢殿砸了個遍。”
葉紫看見宇文玨嘴角輕扯了一下：“我後來才知道，那還算是好的一次…”
葉紫忙將手捂到他的嘴上說：“不要說了，我們睡覺吧。”
有些經曆，自己親自說出來，就如同又將自己的傷口撕裂一次一般，她有些後悔問出這個蠢問題了。
宇文玨看著她心疼的模樣，拿下她的手笑道：“我已經…習慣了。到後來我自己都有感覺了，什麽時候我的身體即將自己控製不了，我自己都能知道了。”
“那也不要說了，我不愛聽。”葉紫摸著他的臉頰撇撇嘴道。
“好，我們休息吧。明日還要趕一天的路，傍晚時分大約就能趕到弋陽。”
“嗯，好。我其實對你師傅蠻感興趣的，還有晏君昊說的那個‘可男可女’的師弟是什麽意思？”
“嗬嗬。”宇文玨笑道，“你自己見了就知道了，小師弟還做了一手好菜，你可以跟他切磋一下。”
葉紫開始有些期待明天的見麵了，想著自己要不要準備點見麵禮。可是睡意漸漸占據了她的思緒，最後的思考停留在宇文玨身上怎麽又有極淡的脂粉味道呢？這冰天雪地的，不至於又出去“鬼混”吧？
慶坤宮
“燕兒，南邊還是沒有消息傳回來麽？”皇後胡洛婉一邊將自己的珠釵拿下來，一邊問身邊的丫鬟。
燕兒服了服身子道：“回稟娘娘，沒有。但是今天剛回來的消息說王爺已經在回京的路上了。”
胡洛婉聞言眼神一黯，又想了想問道：“最近太子妃有沒有安分些？”
“最近太子妃一直在宮中，未曾出去過。倒是那荀氏前幾日爭寵，被太子妃教訓了一頓。”燕兒盡職地回答著。
胡洛婉溫柔一笑道：“哦？燕兒這還沒過府就已經與主母一條心了，看來本宮是為太子送了個貼心的人兒啊。”
燕兒一聽，忙跪下道：“奴婢不敢！奴婢隻是陳述事實，並沒有私心誰，還望娘娘明鑒。”
“燕兒，本宮給太子送這些女人去為的什麽？”
“當然是為了太子殿下的後嗣著想。”
“這秦悠然是本宮自小看到大的，她的脾氣秉性本宮自然是清楚的。可是太子不明白，隻一味寵著她，這都一年多了，竟然連個讓人高興的消息都沒有…本宮著急，也是情理之中的吧？”
“娘娘自然考慮地周到。”燕兒的頭更低了些，眼中盡是絕望。
“你是三品中正的女兒，宣你進宮服侍，做的都是宮女的粗活，你知道為什麽嗎？”
“奴婢自然之道，奴婢時刻謹記娘娘的栽培之恩。”說著違心的話，她眼眶漸漸泛紅。
“知道就好，所以我身邊的事你也要處理好，免得將來給自己留後患。”胡洛婉伸手扶起她，又輕聲道：“秦悠然的身體狀況你是清楚的，將來什麽情況你也該清楚。”
“奴婢知道。”燕兒不敢抬頭，隻做恭敬狀，其實是怕皇後看到她幾欲奪眶而出的眼淚。
“這就回京了？”因為大雪阻隔，葉夢現在才得到宇文玨啟程回京的消息，依然很是開心。
“是呢，剛才小姐在沐浴，奴婢沒敢來回。”靜兒開心地說著。
葉夢捋著自己略微濕了的秀發笑道：“這等事情你有什麽不敢說的，好事就得早說。”
“也是，王妃這些時日盼了這麽久就是這件消息最讓人開心了。到時候王爺回京，少不得王妃得好好解解相思之苦。”靜兒捂著嘴巴笑道。
“看你燒包的，皮癢了吧？敢來編派我！”葉夢佯怒地看著她。
“啊呀，奴婢可不敢。最近王妃您可是越來越有主母的氣質了，那兩個側妃都被您收拾得服服帖帖的。”靜兒有些小驕傲地說著。
“你這張嘴！哪裏是我有辦法，不過是母親的法子起了作用罷了。”葉夢淡淡笑道，想著母親跟她說時她還有些不信，不成想那兩個人竟然也有這樣的短處。
“不管怎麽樣，最終結果好了就成。夫人這麽多年在將軍府也不是白待的，這樣的法子還是有的。”靜兒兀自崇拜著。
葉夢卻陷入了自己的思緒裏，母親這些手段，怕是隻有在那個善良的女人身上用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