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回憶，林末的往事

  “嗚嗚，媽媽。。。我要媽媽。。嗚嗚。。。”林末停下去超市的腳步，駐足觀看。


  一個四五歲年紀，身穿白色短褲加白短袖上麵畫了一顆桃紅色愛心的小男孩，正蹲在地上哭泣周圍小朋友圍著他在小聲議論。


  “哥哥，這個弟弟他在這裏哭了好久。。。真可憐。。。”一個抱著娃娃六七歲的小女孩說道。


  “妹妹，快走吧。一定是他媽媽不要他了。。。”站在女孩身邊的小男孩說。


  “不會的。。媽媽說。。嗝。。會來接寶寶。。嗝。。媽媽。。嗚嗚。。”小男孩從地上站起來緊緊攥著小拳頭說。


  “那你媽媽怎麽還不來?”哥哥推了小男孩一把，將他推到地上。


  “媽媽。。嗚嗚。。”小男孩坐在地上哭了起來。


  被公園上演這麽一出鬧劇吸引的林末，看著那個蹲在地上哭泣的小男孩，心中百味雜陳。


  他大步流星的走過去輕輕將小男孩從地上扶了起來。


  “你們為什麽要欺負他，他隻是和他媽媽走散了。”林末對站在一旁的哥哥和妹妹說。


  小男孩看著突然出現的止住了哭泣，他傻傻的盯著那個單薄卻不失偉岸的身影，良久。


  “寶寶，哥哥帶你去找媽媽好不好?”林末幫他拍掉跌坐在地上沾到的灰，再從口袋裏掏出紙巾幫他拭去眼淚。


  寶寶看著那張麵帶微笑的麵孔，猶豫了片刻，他伸出自己的小手輕輕拉著林末的衣角，仰起頭露出一抹小小的微笑。


  “嗯，謝謝嗝哥哥。”


  突然照在身上溫暖的陽光被一個高大的身影擋住，林末抬頭一看見一雙熟悉的桃花眼，某人掛著一抹邪笑。


  “需要班忙嗎?”


  林末一愣，

  “額，謝謝，我”林末話還沒說完。


  “那就走吧！”夏丹河臉上露出燦爛的笑容。


  看見這一抹笑容的林末不自覺的將湧到嘴邊的拒絕咽了下去，點了點頭。


  “小朋友，你媽媽有告訴你她去什麽地方嗎?”夏丹河蹲在寶寶麵前問。


  寶寶盯著眼前的漂亮哥哥，仔細的想了想，搖了搖小腦瓜。


  “寶寶，那你還記得家住哪裏嗎？”林末問。


  寶寶看著麵前的兩位哥哥，還是搖頭。


  夏丹河與林末麵麵相覷，沒了主意。


  “不如我們先報警吧。”夏丹河說道，拿出說手機撥打了報警電話。


  “哥哥，媽媽真的不要我了嗎?”寶寶拉著林末的衣角，緊緊的攥著如落水的人緊攥救命稻草一樣。


  林末看著寶寶那蓄滿淚水的雙眼，眼前浮現了一個小小的身影，當時的他是不是同現在的寶寶一樣害怕失去，失去……


  “小美，你跟我玩好不好，我這裏有我爸爸給我買的玩具，你跟我玩，我們一起玩玩具。”小小的林末站在一個穿鵝黃色裙子的小女孩身邊手裏拿了一個玩具。


  “我。。”小女孩瞄了瞄林末手上的玩具，有些猶豫。


  “啪”林末手上的玩具被一個小男孩給打落在地。


  “小美，不要跟林末那個小野種玩，我們都有媽媽就林末沒有。哎，林末你媽媽呢?不會是和別的男人跑了吧！”小男孩一臉嘲笑看著滿臉通紅的林末，對著身後的一群小孩大聲說道。


  “我有媽媽，我媽媽沒跑。我媽媽隻是，隻是.……”林末囁嚅道。


  頓了好久，他忽然轉身飛快的朝著家的方向奔去。


  我一定要找爸爸問清楚，我一定是有媽媽的。


  “哈哈，你們快看那個沒娘養的小野種逃跑了.……哈哈！！”林末緊緊的捂住耳朵，可仍擋不住身後傳來的一句句令他害怕到了極致的嘲笑。


  砰的一聲，林末家的大門被人粗暴的推開。


  聲音傳來，林因手一抖剪掉一朵含苞待放的紅玫瑰，他抬頭見是林末有些奇怪，這個時候小末不是應該還在學校裏嗎﹖

  林末紅著眼睛盯著林因，哽咽著吐出一句令林因靈魂顫抖不已的話。


  “爸爸，為什麽別的小朋友有媽媽，隻有我沒有?嗚嗚嗚.……”林因的大腦瞬間因為林末的這一句話當了機。


  ‘媽媽，嗬嗬。媽媽……’林因眼中翻湧著許多莫名的情緒。


  有甜蜜，更多的是苦澀、心酸他嘴唇不斷開開合合卻還是無法吐出一句完整的話。


  “林末，林末！”夏丹河看著呆呆望著寶寶而神緒不知飄到哪個爪哇國的林末喊到。


  林末反射性的回過頭，眼睛呆呆地望向夏丹河。


  夏丹河剛想問林末怎麽回事，抬眸對上林末那長長的如蝶翼一般的長睫下漆黑神色渙散的眼瞳，那是一雙充滿了思念，恐懼，不安，泛著水霧的眼，夏丹河覺的現在的林末就像一隻害怕被主人拋棄的小狗，看著這雙眼他漸漸入神了。


  就這樣，林末呆呆的望著夏丹河，夏丹河也靜靜地沉浸在那漆黑的眼瞳中，周圍的一切仿佛都是背景，隻有眼前的人是這個世界的主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