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變了質的比賽
再回頭,就看見她耳側那被晚風吹得舞動的碎發,他將球放在身旁,伸手輕輕將她的碎發縷到耳後。
顧小楠怔怔地望著他,突然變得緊張起來。
他的臉距離她好近,她不敢動一下,好像稍微動一動,就會碰到他,卻又沒有足夠的勇氣和他對視,便低下頭。
空氣裏安靜極了,靜的隻能聽見彼此的呼吸,那樣急促的呼吸。
她感覺到他的呼吸距離自己越來越近,甚至可以感覺到自己臉頰上的絨毛在扇動。
抬起頭,眼中是他那俊逸的臉龐。
她知道,不管自己如何築起心防來抵抗他的吸引力,隻要一見到他,一切防禦都消失的沒了蹤影。
心跳的好快,越來越快,不光是臉頰發燙,就連耳朵都熱乎乎的。
該避開他,還是就這樣下去?她說不清,也分不清。可是,她不想在他麵前表現的那麽急切,那麽孟浪。
可是,不容她這樣糾結,事情就那麽發生了,如同他們在地下通道的那個吻那樣來的突然來的迅速。
他的雙唇,密密地貼在她的上麵,舌尖輕輕抵著她的牙齒。
也許是因為和他有著同樣的渴望,盡管隻有一次經曆,她還是卸開防禦……
薑毓仁將她攬在自己懷裏,閉著眼。
她感覺到了疼,可是那種疼並不讓她厭惡,相反卻是有些迷醉,一點點,一點點,整個人軟軟地靠在他的懷裏。
涼爽的夜風在他們身邊呼嘯而過,吹亂了彼此的心,吹亂了兩人的發。
顧小楠的心中有種感覺,像極了三月春風吹動著水麵上垂下來的柳枝漾出一圈圈的水紋,那水紋漸漸飄遠,一遍遍激蕩著她的心海。
情不自禁嗎?為什麽會禁不了?
她很是缺乏經驗,他卻太過急切,讓她根本沒有機會主動,唯有迎合著他,唯有放棄自我。
他也感覺出來了她的生澀,上次如此,今夜也是如此。
不知道是誰迷醉了誰,到了此時,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如何區分的清?
他自知不是縱餘的人,卻還是一次又一次地做下這樣的事,一次又一次地變得不像自己。
直到兩人氣喘籲籲地分開,才發現自己的心都在止不住地顫抖。
如果說第一次是衝動,那麽第二次也是同樣的理由嗎?即便是,這樣的理由究竟有幾分說服力,恐怕隻有天知道。
兩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久久說不出一個字。
突然間,入口的大門那裏傳來一聲哨響,兩人趕緊鬆開彼此,訝然地朝門口望去。
這裏距離大門口有兩三百米的距離,晚上又很安靜,因此,他們聽得很清楚吹口哨的人在說什麽,那個人在提醒說馬上要關門了。
顧小楠心裏的那份激動因為那位管理人員的出現而徹底消失,她一直望著那個方向,見那個人不走,心中越來越害怕,生怕被那個人認出薑毓仁來。
“把球給我,您先不要動,我去把他引開,然後您走。”她轉過頭對他說。
薑毓仁的眼中是掩飾不住的難以置信,看著她拿著籃球往門口走去。不知道她說了什麽才讓那個人離開了入口處,卻是立刻起身走出了球場,坐在車裏等著顧小楠。
沒過一會兒,顧小楠就抱著籃球走過來了。薑毓仁看過去,之前那個人正在鎖籃球場的門。
“好了,沒事了。”顧小楠走到他的車邊,笑嘻嘻地說。
“你跟他說了什麽?”薑毓仁好奇地問。
“我的絕招不能隨便說。”顧小楠說道。
薑毓仁忍不住笑了,望著車邊站著的她。
籃球場的燈,突然滅了,周圍猛然間變得黑漆漆。
“上車,我送你回去。”他說。
“不用了,我自己走回去就可以……”她拒絕道。
他沒說話,隻是靜靜地望著她。
顧小楠不知道自己是怎麽答應了他的,或許是內心裏也有一點想法就是和他多待一會兒。
“你的絕招,真的是要保密的?”他實在想不出什麽話題,便問起剛才的事。
顧小楠看著他,忍不住笑了,才說:“其實也沒什麽,我就是騙他說有個地方的護欄網破了個大洞。”
薑毓仁看了她一眼,笑問:“不會吧,這就把那個人給騙住了?”
“您不知道,他們工資很低,全靠平日裏在球場裏賣點飲料什麽的過日子,要是防護網有了大洞被人鑽進去破壞了球場設施,即使管理員不被開除,起碼也得被發錢。那個人很害怕,所以,他就跟我去看了,結果……”顧小楠解釋道。
話還沒說完,薑毓仁就笑了,問道:“你怎麽會想到這種辦法的?”
“威脅別人,當然要抓著對方最在意的東西。”顧小楠答道。
“沒看出來你還是很聰明的。”薑毓仁道。
“隻不過是點小聰明而已。”她不好意思地笑了。
他看了她一眼,沒再說話。
到了她的樓下,她其實很想請他上去坐坐,可是現在這麽晚了,剛剛,剛剛又發生過那樣的事,她不知道萬一他進了她的房間,她會不會控製得了自己的情緒。
“您早點回去休息吧,我上樓了。”她說。
他望著她,問:“不請我上去喝杯茶嗎?”
“啊?”她簡直覺得自己是出現幻覺了,一定沒聽清他說的話。
“沒事,你回去吧!”他見她這驚訝的表情,忍不住笑了。
其實,他隻是想逗一逗她。
她“哦”了一聲,跟他道了別,趕緊下車離開。
望著她那漸漸遠去的背影,薑毓仁的心裏漾起來點點的笑意。
回到家中,一片漆黑,看來聶瑾已經睡了。
他先去衝涼,本來天熱容易出汗,再加上剛剛那一場不大不小的運動,身上汗津津的,很不舒服。
閉上眼,冰涼的水從頭頂流下,似乎是在努力將她的身影從腦子裏清除出去。
臥室裏,聶瑾占了床的一半。
床頭燈看著,他站在床邊靜靜地看著。
聶瑾睡覺也是這樣有條不紊,根本不會去擠占他的空間。很多時候,其實他很希望聶瑾能夠幹涉他的事情,哪怕是和他爭爭被子枕頭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