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母債女償
“你口口聲聲說你們沒關係,可我是你爸,我了解你。你說要和聶瑾分手,其實根本沒那麽容易。常繼山這麽對待你,很多人都在看著的,要是你被常繼山輕易犧牲了,那麽,跟著他常繼山的人也會小心了,你現在的遭遇,很可能就是他們明天的遭遇。常繼山為了保住自己的勢力,是不可能就這樣把你犧牲。可現在,他需要一個台階。這個台階不能我們給,我們不能低聲下氣去求他。該說的,我也跟他說了。再多餘的,我不會去重複。而聶瑾是我們可以利用的人,她可以做這個台階,所以你現在不能和聶瑾分手。”父親說。
“難道要我去跟聶瑾說嗎?”薑毓仁問。
“聶瑾之所以不幫你在常繼山麵前說話,是因為那個女人的存在。你要是把那個女人……”父親說。
“爸,我的事,和她沒關係,而且,她也是受害人,是無辜的。”薑毓仁打斷了父親的話,說。
他很清楚父親的意思,也知道聶瑾的猜忌。可是,顧小楠……
薑啟華看了兒子一眼,說:“不管你用什麽方法,先把聶瑾說服。”
薑毓仁起身離開父親的臥室。
要去找聶瑾?
他站在窗前,望著外麵的茫茫夜色。
周末,聶瑾在家休息,一大早就起床了,在院子裏和小狗玩。
“毓仁好像回來了,你不去和他見一麵?”母親聶小鳳問。
“見了說什麽?”聶瑾道。
“還能說什麽?讓他把那件事跟你說清楚啊!這都多長時間了,你們兩個人連個照麵都不打,你是不是真不想喝他繼續交往了?”聶小鳳道。
“要是他想和那個人在一起,我成全他好了。”聶瑾道。
“說什麽傻話!瑾兒,你聽媽的話,別跟毓仁再計較了。就算他和那個女人真的有那種事又怎麽樣?他始終都得和你結婚啊!”聶小鳳坐在女兒身邊,說。
“我又不是嫁不出去,幹嘛非逼著自己接受一個背叛愛情的男人?”聶瑾將手裏的球扔出去,小狗立刻跑過去叼了回來。
“你啊,都是媽媽把你慣壞了。”聶小鳳道,“瑾兒,聽媽說,男人,特別是像你爸和毓仁那樣的男人,這輩子有個婚外情是很平常的事,隻要他和你結婚就可以了,你……”
聶瑾一下子站起身,說道:“媽,我知道,您為什麽這麽在意婚姻,可是,對我而言,我寧可單身一輩子,也不願和一個背叛者共同生活。您也不要再為我爸和薑毓仁辯解,他們的行為,我不齒。”說完,聶瑾拉著狗狗脖子上的韁繩就往院門口走。
“瑾兒,你回來……”聶小鳳追了過去,“我打電話叫了毓仁過來吃午飯,你最好給我好好和他談,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聶瑾沒回答,拉著狗狗就走了。
女兒走了,聶小鳳立即回到屋裏給常書記打了個電話。
“繼山,毓仁回來了,中午到我這裏來吃飯,你也過來吧?”聶小鳳說。
“再看吧!”常繼山掛斷了電話。
“怎麽?狐狸精叫您了?”常繼山的耳邊傳來小女兒說話的聲音。
“佩佩,別這麽和爸說……”女婿小聲勸道。
“你給我住嘴。”常佩瞪了丈夫一眼,然後望著父親,“薑毓仁還真是可憐,當初是您那麽積極地撮合他和那個小狐狸精,現在您竟然自打嘴巴,根本不拉薑毓仁一把。”
“他自己做了錯事,我還幫他幹什麽?”常書記威嚴地說。
“您還知道薑毓仁錯了?”常佩一臉驚訝,“那我媽怎麽到死都沒聽到您說‘我錯了’這三個字?現在倒是數落起薑毓仁的不是了?”
常書記掃了女兒一眼,女兒完全是一副鄙視他的樣子。
常佩的丈夫見嶽父臉色不對,趕緊拉著妻子的手。
“真是報應!聶小鳳那個狐狸精,破壞別人的家庭,現在倒好,輪到她女兒被人搶了老公。老天爺還真是有眼!”常佩笑道。
“佩佩,你鬧夠了沒有?”常書記不悅道。
“我鬧?我什麽時候鬧過?我隻是替薑毓仁不值,竟然被你們逼著要娶個見不得光的私生女,您不單不好好對他,還落井下石!我要是薑毓仁,早八輩子找別的女人去了,還等著看那小狐狸精的臉色?”常佩甩開丈夫的手,盯著父親大聲道。
常書記看了女兒一眼,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說:“不懂的事,不要亂說。”
“我是不懂,我不懂您怎麽一輩子不覺得自己對不起我媽,現在薑毓仁落難您就袖手旁觀!他對不起小狐狸精,那您就對得起我媽了嗎?”常佩略帶諷刺地說。
“什麽亂七八糟的!”常繼山起身,走出家門。
“大清早的,你這又是怎麽了?”一個男人的聲音從樓梯那裏傳過來。
“大哥,是佩佩和爸爸又……”常佩丈夫解釋道。
常繼山的兒子看了妹妹一眼,說:“以後給別的男人抱不平的時候稍微注意點分寸,你是有老公的人!”
常佩瞪了大哥一眼,蹬蹬蹬上了樓。
事實上,並非是薑毓仁答應去聶瑾家的,而是聶小鳳早上打電話過來,跟薑毓仁的母親說,薑毓仁很久沒去她家了,想請他過去吃個飯。薑毓仁母親也覺得應該要讓兒子和聶瑾好好談談,既然聶小鳳提出來了,那就接受吧,於是就在沒有征求兒子意見的狀況下答應了。而薑毓仁,在聽到母親跟他說的時候……
“事情總歸要解決的,你這樣拖著也不是辦法。”母親勸道。
“媽,我知道該怎麽做。”薑毓仁道。
他回到房間,就接到聶瑾的電話,說約他出去談一談,他答應了。
聶瑾帶著狗狗出來散步,走到了小區外的公園裏,她和薑毓仁約在湖邊見麵。
她一直想知道他和顧小楠是怎麽回事,顧小楠是不是真的有了他的孩子,可她內心的驕傲使得她沒有開口,今天,她該怎麽問?
這麽想著,薑毓仁就到了。
“你來了?”聶瑾從長椅上站起身,問道。
“嗯。”他便坐在一旁,雙肘打在膝蓋上,眼睛望著湖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