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讓他難以自拔的氣息
滿頭大汗將行李拖回了宿舍,大口大口喘著氣將門打開,關上門的第一個動作就是倒在床上先喘喘氣。氣沒喘勻,眼眶裏卻不自主地熱乎乎的。
起來了起來了,顧小楠,快去洗個澡吧,洗完澡就睡覺。什麽都不要想,你還有很多事要做!
坐起身,抬手擦了下眼睛,果真,手背上濕濕的。
關上燈,躺在床上,用被子捂住自己,翻來覆去卻總是無眠。手機就在床頭,她不知看了多少遍,心中總是有那麽一點點希望,希望可以看到他的信息,卻什麽都沒有。
顧小楠,你真是貪心,是你自己提出來分開的,他也挽留了,你現在還想他來求你嗎?他,為什麽要、求、你?你也太把自己當回事了,或許,他隻不過是感激你而已,你還誤以為是他喜歡你?清醒一點吧,你和他,根本不是一條路上的人。
把自己打擊一下,果然心裏舒服多了。人啊,有時候還真是賤,捧著不行,甩兩個耳光立馬就認清現實了。
深深歎息著,將手機調成靜音。
夢裏,卻依舊是他,看見他站在浴室的鏡子前麵,抱著她親著她。
鏡子裏霧氣昭昭,看不清他的模樣,她卻覺得自己真真地感覺到了他,他那撫摸著她肌膚的大手,他那親吻著她的唇舌,還有……
夢做到一半就被驚醒了。完了完了,怎麽會做起這種夢?唉,果然是心理太放鬆的緣故!試想前一陣子身陷困窘時,哪裏還有心思做春夢?愁都要愁死了。
安慰了自己好一會兒,她總算是睡著了,而夢裏,再也沒有他!
這個晚上,他沒有在望月小區的房子居住,在顧小楠離開一個小時之後也走了。
人總是那樣,當習慣了有一個人在身邊,就沒法再繼續一個人的生活。而且,那個屋子裏到處都是她的氣息,會更加讓他難以自拔。
也許,隻有這冷寂的鷺園8號才適合他。
院子裏的桂花早就盛開,而且已經開始凋謝,樹下的石桌上,鋪著好多的花瓣。
花謝了,似乎空氣中還留著餘香。
連花都如此,何況是人?
薑毓仁站在桂花樹下,抬手摘下一朵花瓣拈在指間。
要是可以在月圓夜和她一起坐在這桂花樹下下棋該有多好?說說話下下棋,鼻間是花香,眼中是她的容顏。
他苦笑著歎了口氣,微微鬆開手,花瓣便落在泥土裏。
古人常說要尋找一個安靜美好的去處,方能擺脫“案牘之勞形”,可在他看來,那完全是借口,而且還是不高明的借口。於他而言,隻要是和有心人在一起,哪怕是在路邊吃烤羊肉串也是一種享受,也是緩解壓力的妙招!
抬頭一看,依舊是這黑漆漆冷清清的家。
還是進去吧!
他推開門,走進客廳。
他現在,感覺自己累的連步子都邁不開。
這麽空曠寂寞的家,哪怕是輕輕咳嗽一聲都足以聽見回聲,這麽一想,竟有些悲涼!
他從冰箱裏取出兩罐啤酒……到了秋天,他還是喜歡喝冰的,這樣會讓他保持清醒的頭腦……
要開始工作了,既然要工作,那就首先得著手把前麵的路掃一掃。
種種證據顯示,誣陷他的那個團夥的幕後主使就是市委書記趙啟。薑毓仁細細想來,自己與趙啟的接觸並不多,以前幾乎很少,隻是他到柳城工作以後才接觸頻繁起來。若是害他的理由,不是什麽私人恩怨,而是權力鬥爭。出手那麽狠毒,顯然是一點活路都沒打算給他留。這種人,太險惡!
鬥爭,不是你死就是我死,最終的勝利者隻能有一個。
可眼下,想要扳倒趙啟幾乎不可能。他在柳城經營多年,根基深厚。不過,這也意味著他的問題會很多。
隻要有問題,就有機會。隻是現在不行!
月光照進來,照著他剛毅的臉龐,那棱角分明的線條,剛硬卻不失俊逸。
現在輪到他來反擊了!
第二天,顧小楠準備去上班,因為關於她的那件事已經審查終結。就在她準備去學院辦公室的時候,接到了學校人事處的電話,通知她盡快去科研處上班。
科研處?還讓她去做那個副處長嗎?怎麽還是要讓她去呢?她不是都提交申請退出了嗎?
人事處打電話的老師也沒解釋,隻是通知她盡快去。
現在怎麽辦?騎虎難下了。
顧小楠去了學院,主動找了院裏的劉副院長,詢問自己的複課問題。劉副院長有些支吾,沒有回答她,卻問她“你沒去科研處報道嗎?你的手續已經轉到科研處了。”
看來,不管她做什麽,都不能改變這個結果了。
做什麽都是徒勞,她失望地走出劉副院長辦公室,回到教研室。
辦公室裏隻有兩位老師在,她走進去,本來想要打招呼的,卻見人家都忙著,張開的嘴還是閉上了,訕訕地走到自己的辦公桌前,拉出椅子,翻開放在桌上的教科書。
這是她這學期新接手的一門課程《物理化學》,大學時候學過,可早都忘記了。暑假去省城學習時專門在書店買了一本教科書,還翻出當年的筆記來重新學習,整整學了一個暑假。做好準備去給學生教了,卻沒想到接二連三除了這麽多事情。真是計劃趕不上變化!
顧小楠坐了好一會兒,辦公室裏那兩位老師才走過來跟她說話,誰都不好意思問她那件事是怎樣的,隻好和她隨便聊聊。因為化學係裏都傳開了,顧小楠要去科研處做副處長。如今這身份也不同了,搞好關係總是沒壞處的。
省紀委在柳城做薑毓仁事件的口頭通報時,柳城大學紀委和黨委的負責人也去聽了,事後將通報精神傳達到了化學係。雖然是閉門傳達,可消息傳起來很快,特別是和桃|色|事件相關的。於是,大家都紛紛猜測顧小楠和薑毓仁肯定是有什麽關係的,要不然她怎麽升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