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身不由己
“參見皇上。”瞧見是西門瑞雪,翠兒的臉上露出欣喜的笑容,她正愁著勸不動之若呢,可現在,救星來了,就隻有皇上才能讓之若的高燒退了再讓她喝下那苦藥呢。
西門瑞雪一揮手,翠兒立刻冰雪聰明的就退了下去,而且,還隨手帶上了房門。
送她去拂柳山莊,不止是翠兒說的那些,還有一些事情是他不想讓之若知道的,所以,便找了這個借口送她出宮,不過是要去拂柳山莊小住幾天罷了,他不信說不動她。
聽他說也要一起去,之若一慌,“皇上,你又不需要靜養,再加上這朝政上的事情大大小小的都等著你來處理,皇上,就算要去也是之若一個人去,自不必勞煩皇上了。”
“那是朕的事,朕想去便去,不想去便不去,到時候且在說吧。”快步的走到床前,額發染著點點水珠,來得時候走得急了,小太監撐著的傘也擋不住雨滴滴落在他的身上,讓他身上的明黃衣袍上都是濕濕點點的痕跡。
“啪”,低低弱弱的水落聲,剛剛好的就滴在了之若的臉上,讓他下意識的就抬手欲要抹去,可他額發上的又一滴雨水又要滴落,那水滴讓之若隨手揚起手中的帕子想要替他擦去,於是,就在同一時間,他的手指觸到了她的臉上,她的帕子也是落在了他的額發間。
兩個人都有一瞬間的停頓,隨即就快速的做完了所有的動作,垂下頭,之若為自己下意識的反應有些不好意思了,“皇上,你的頭發都濕了,衣服也濕了,怎麽不讓福清換了再過來。”隨口而語,她才染過風寒才好些了,可現在還身子弱弱的難受著。
“朕不礙事的。”臉上現出一抹欣喜,更有著幾多的得意,她這樣,倒是在關心著他,一把握住她的手,“之若,你在關心朕是不是?”
那一握,讓她的手一顫,“皇上,你之前也這樣關心之若的不是嗎?”那夜,他是抱了她一夜,還親自喂她喝下了藥,她不想他有什麽其它的想法,他與她,不過是在唯持著表麵上的關係罷了。
眉頭泛起輕皺,這小女人總是有辦法惹惱他,便看在她大病初愈的份上先饒過她。
一手就摟過她,讓她靠在他懷裏的時候,他的指尖不經意的隔著她的外衣滑過她胸前的一處高聳,那一滑讓她的身子一顫,臉上頓時泛起一抹嫣紅,瀲灩欲滴。
西門瑞雪看得清楚,一傾身就抱起了她,大步的走到窗前,窗子關得嚴嚴的,卻仍可聽見窗外細雨綿綿的聲音,很少到了秋天會這樣秋雨連綿不絕的,這一年的秋真真是有些破例了,“之若,朕現在不知道要把你擺在什麽位置,可朕希望你的身體能好起來,如果你想要孩子,那朕就會給你一個。”西門瑞雪一向都是隨性慣了的,對女人,他從未認真過,也從未如此的表達過,可他今天對她說了。
不知道為什麽,一想起她有可能利用阿錄給她的東西悄悄離開這個世界他就有些恐慌,為的,不止是那枚火焰令,還有一些其它的連他自己也不懂得的情愫,偏阿錄那個丫頭就是不肯說出她給了之若什麽東西,還警告他不許欺負之若,否則,之若就會離開西錦再也不回來了,這讓他不由得不擔心了。
所以,想了整整兩天,他絕對要用一些什麽來綁住她。
如果不是心,那便是孩子吧。
他的心,連他自己都無法把握,這世上的愛情到底是什麽,他真的不懂也無從去分辯。
女人如衣,從小就習慣了這樣的理念意識,可現在當他學會來思考這個問題的時候,他卻屢屢給不出自己一個答案。
秦之若,讓他破了許多個第一次。
第一次的有些認真,第一次的想要讓她為他生個孩子,第一次的想要據她為已有,第一次的不想放過她,第一次的想要時常的看到她的笑。
可最近,她笑得少了,翠兒說她臉上時常流露出來的是淡淡的憂傷,那是他伸手無論怎麽用力也無法抹去的。
如果不是她的身子還不允許,他真想現在就要了她,隻要夜以繼日的努力了,說不定她就會再有了身孕,那他,就可以用孩子牽絆她的一生了。
之若聽到了西門瑞雪說過的每一個字,這似乎不象他,一點也不象,甚至讓她有奇怪的感覺。
人躺在他的懷裏,小手上揚就撫上了他的額頭,象是在確認他是不是發燒了一樣。
“朕很正常。”象是猜到了她的心思似的,西門瑞雪很自然的說道。
之若的手有些悻悻然的垂下,“皇上,之若不喜歡在宮裏,如果你真的要我搬出去,那便一直搬出去好了。”剛剛,心思百轉間她想了許多,既然他要送她出宮,而她又不喜歡這宮裏,那麽,在她穿越回去之前她為何不離開這個宮呢。
這樣,也免得再見秦之藍再見雲茹兮的時候會生了尷尬。
“之若,你在怕什麽?”她的問題他也想過,可他不能。
現在把她單獨留在哪裏都不安全,所以,她就隻能在他身邊,就象是這景陽宮,如果沒有他的特許是誰人也不能隨意進來的,就更加談不上來向之若示威了,隻上一次的雲茹兮是一次例外,想起那個女人,他相信雲茹兮再也不敢隨意的闖進景陽宮闖進這蓮香閣了。
每個人的為人處事都是有自己的底線的,如果雲茹兮一旦逾越了他的底線,那後果是雲茹兮所無法承擔的,雲茹兮是聰明的女人,便是因為她的聰明,她才能一直與他之前保持著敵對加密切的關係。
這兩種關係明明是矛盾著的,可是,她居然可以維持的很好,好的讓他無可挑剔,而她最為聰明的還不是這個,而是她處事的縝密性,如果不是為了那個女人,也許,他早就再不會忍受她了。
她在怕什麽?
她什麽也不怕,她隻是不想留在他身邊罷了。
想起從前那個秦之若的種種,雖然,她還沒有全部都記起來屬於那個秦之若的記憶,可她知道那個秦之若的心的,她喜歡的是之清。
“皇上,你明明不喜歡之若的,如果隻是為了那個火焰令,又何必要強迫自己接受之若呢,之若雖然還沒有恢複所有的記憶,可之若答應你,一旦記起了那枚火焰令在哪裏,之若必會親手交給你,可到時候,之若希望皇上也給之若一樣東西。”
“什麽東西?”沒有多想,西門瑞雪隨口問道。
“自由。”字眼咬的很重,這兩個字於她是那麽的重要,也是每個人都渴望得到的,那就是自由。
沒有回答,而是讓吻鋪天蓋地的就落了下去,落在窗外的細雨如織的碎語中,說過不放過她的,他就絕對不會放過她,那個東西即使阿錄不告訴他是什麽,可總有一天他會找到的,女人都是水做的骨肉,他就不信他無法將她的心從秦之清的身上撈回來。
他的吻輕柔的如一掬清水柔柔的撒在之若的唇上,細細的品啄著,那每一動都讓她迷醉的如佇立在雨中,感受著那份如夢似幻的感覺一樣。
他的溫柔讓她忘記了要抗拒,似乎是已經習慣了他身上的味道,緊貼著他身軀的女人身也隨著他的而泛起了一抹幽香,就仿佛夜來香一樣的散不去的是美好,是渴望,是一份總也揮不去的想往。
分不清自己的心,那便任由心去自由的展開好了。
可無論往哪一邊伸展,他得到的都是一個女人,得到了,他就不允許失去。
手,不自覺的就掛在了他的脖子上,以此給自己帶來安全感,他的薄唇恣意的掠奪著她的甘香,也把那香濃濃的散播在房間裏在空氣裏,寫著,屬於他的印跡。
那一吻,讓她忘記了所有,甚至忘記了正吻著她的是他。
隻是在一片溫存中感受兩情相觸時的喜悅。
那是一種奇怪的讓之若說不出的感覺。
不知道他吻了她多久,隻知道她的呼吸快要被他恣意的吻壓迫的停止了。
“嗚……啊……”喘息著,他卻還是不放過的繼續的吻著她。
可就在這時,門外響起了翠兒的聲音,“皇上,鸞鳳宮出事了。”
吻著她的唇倏的移開,之若迷糊的抬眼,正對的就是西門瑞雪還沒有來得及散去的滿目的渴望,可此刻,她與他都必須要壓抑著,為的不止是她的身體不允許,還有門外翠兒的告稟。
鸞鳳宮裏住的是誰之若比誰都清楚。
唇,一下子就冰冷了。
環在他頸項上的小手也鬆開了。
輕輕的笑掛在臉上,是那麽的輕鬆那麽的愜意,夾帶著的還有一份無所謂,“皇上,太後娘娘出事了,我想,你該放下之若了。”
她這一說,西門瑞雪才要鬆開的手卻怎麽也放不下去了,“之若,我……”許多事,總是身不由已,這世上,太多的人都想要這帝位,卻隻有他才知道這皇帝有多難做,而他為的,不是權也不是利,而是一個女人。
卻不知,何時才能撥雲除霧走到他想要的那個終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