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阿瑞,是你嗎
“聽到沒有,我讓你們救她。”刑飛吼著,情緒已經幾近崩潰。
“叫保安,怎麽可以讓家屬進手術室呢。”有一位醫生對於刑飛的闖進來很不滿意,“這是手術室,不是公眾場合,請先生注意不要影響了病人。”
“哈哈,你們都放棄手術了,人都要死了,我還能影響個什麽?”
是呀,刑飛什麽也影響不了她,相反的,聽到他的聲音就是讓她不自覺的心安。
手術室裏所有的醫生和護士誰也不敢離開了,刑飛說的對,隻要病人還有一口氣在,就要盡可能的搶救。
“刑先生,你聽我說……”
“我不想聽,我隻要言言能活過來,你們救她,一定要救她……”刑飛似乎是被趕來的保安製住了,他的聲音開始在手術室裏漸行漸遠,直至消失。
就在刑飛被拖出手術室的時候,一個護士興奮的跑了進來,“找到了,找到血源了,剛剛試了,絕對與病人的血液融合,來不及抽血了,我看,不如請那個獻血者直接進手術室裏幫助手術好了。”
“好,快帶進來。”手術室裏響起了一片興奮的聲音,之若混混沌沌的猜測著,不知道是什麽人的血會與她的融合在一起,她真的想不出來會是一個什麽樣的人。
一股微風至,就在手術室的門開的刹那,之若從那風起中嗅到了一股淡淡的久違了的熟悉的味道。
那是沉香的味道。
阿瑞,是你嗎?
一遍遍的問著自己,之若徹底的昏了過去。
身邊,一個男子靜靜的躺在了另一張病床上,卻與她是那般的近。
血液,源源不絕的輸入到之若的身體裏,讓她原本慘白的臉色開始在一點一點的恢複血色。
手術室裏是不停交替響起的器械的聲音,西門瑞雪不懼的轉首望向身側手術台上的之若的容顏,她象是睡著了,安祥的臉上寫著的是滿足的微笑。
如果,不是他來得及時,她是不是就會死了?
想想,都是恐懼。
想想,都是後怕。
多虧阿錄,是阿錄借給了他另一塊手表,也是阿錄再三的告誡他如果穿越過來一定要換成現代人的衣服,否則,他會被抓起來帶去研究室的。
阿錄告訴他她的朋友就是專門做研究工作的,如果被那些人知道他與之若利用了她的表穿越回來了,那他們兩個可就慘了。
所以,在帶上手表穿越到這個陌生的世界之前,西門瑞雪提前做了一套現代的衣服穿在身上,當然,那也是依著阿錄畫下的款式做的。
不知道是不是老天在幫忙,還是暝暝中的那道聲音喚來了他。
一定是的。
他一直都能感覺到之若在喚他,她請他救她,所以,他才在穿過來的時候竟是直接就落在了這家醫院的院門外,耳朵裏,還是之若的聲音,那麽的清晰,那麽的強烈,所以,仿佛鬼使神差般的,西門瑞雪就闖進了醫院。
這個世界所有的一切都是那麽的詭異陌生,還有新奇,可他,一點也不怕。
因為,那女子柔柔的聲音一直在輕輕的召喚著他,有她在這裏,就讓他安心。
醫院裏那股刺鼻的讓他很不喜歡的味道讓他一直皺著眉頭,耳朵裏,之若似乎還在喚他,那聲音,越來越清晰,也好象離他越來越近。
看著一個個急匆匆走來走去的護士,西門瑞雪隨手一扯就扯住了一個護士的衣袖,“發生什麽事了嗎?”隱隱的就是感覺這些護士這樣走來走去都是為了之若,她發生了什麽意外嗎?
“放手,一個病人大出血,可我們找不到相匹配的血源。”護士掙著西門瑞雪的手,然後焦慮的說道。
“血源?我可以試試嗎?”隨口問著,於是所有都在老天的指引下就這樣奇跡般的發生了,仿佛,他見到她就是天經地義的一樣。
那護士抽了他的血,他也不懂她們這是在做什麽,隻是見一個大屋子裏放著一個個他看不懂的儀器,在約過了十幾分鍾後,坐在抽血室外的西門瑞雪突然聽到一聲驚叫,“太神奇了,剛剛那個人的O型血與那個女病人的血融合了,快,快去手術室。”
西門瑞雪就這樣神奇的被帶到了之若的手術室,看到之若的那一刻,西門瑞雪懸著的一顆心終於落了下去,可隨即就是擔憂,他怕呀,怕之若醒不過來,醫生和護士都說她流了好多的血,那既然他的血與她的融合,他寧願把他所有的血都給她。
經曆了一場生別,他才知道她在他心目中的地位是什麽。
本不該來的,他還有他未完的心事沒有理完,可她不停的呼喚就是讓他義無反顧的來了。
那樣的一個女孩,在她促狹的把辣椒水澆了他一頭一臉的時候,他就開始不經意的關注起那個小女人了,她的一舉一動時時刻刻都在挑引著他的好奇心。
原來,就在她巧筆笑兮的看他的第一眼的時候,便在那一刻,她已悄住進了他的心底,隻是,他卻不知……
可她走了,他才知道什麽叫做煎熬什麽叫做相思。
手術時間長達三個時辰,當手術結束,醫生長長的吐了口氣的時候,西門瑞雪已經虛弱的睡著了,輸給之若的血已經超出了他身體可以承受的負荷,可是他卻自願在輸血書上簽下了他的名字。
他是完全自願的。
醫院的病房裏,三張床,一張床上是之若,另一張床上是西門瑞雪,而那張小小的嬰兒床上則是一個粉雕玉琢的小嬰兒,此時的他正香酣的睡著,除了睡就隻知道睡,根本不知道他的母親為了生下他而差一點與他生離死別。
奶瓶的瓶嘴湊近了小嬰兒的小嘴,刑飛的目光卻是不住掃過兩張大床上的之若和西門瑞雪,那張床上的那個男人即使是睡著了,可他渾身上下依然會散發出來一股子渾然的氣勢,那氣勢讓人不敢小覷。
他是誰?
為什麽他的血液可以與莫言的相融合?
為什麽他甘願輸那麽多血給莫言卻不求任何回報的隻是無償獻血?
這些問題不停的在刑飛的腦子裏打著轉轉,卻怎麽也沒有答案,如今,他隻能期盼著言言醒來後告訴他可能的答案了。
這似乎是巧合。
這似乎又不是巧合。
“哇……哇……哇哇……”,嬰孩的哭聲驚斷了刑飛的思緒,扭頭看向嬰兒床上的小不點,刑飛笑了。
手指一點小不點的鼻尖,“真貪吃,一瓶奶水還不夠呀。”醫生說了,才出生的嬰兒用這樣的奶瓶隻要多半瓶就足夠了,可這個小家夥已經喝了一整瓶還嫌不夠,這不,因為奶瓶裏沒奶了,小家夥正委屈的哭呢。
刑飛站起了身子,利落的又往奶瓶裏續了奶粉再倒入濕吞的水晃了幾晃,搖勻了,這才將奶嘴湊到了小家夥的唇邊。
哭聲一下子就止住了,那小嘴用力的吸著奶嘴,奶白色的液體被小家夥一下下的吞咽著,同時,小手開始不安份的在小被子裏抓來抓去,似乎是想要衝破那小被子的束縛,刑飛的手捉住了那小手,於是,五根小巧的還泛著奶香的手指頭一下子就緊握住了他的一根手指,說什麽也不撒手了。
“咕咚咕咚”,小家夥在喝奶粉,刑飛再次歪頭掃向之若,都睡了兩天兩夜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兩個人故意的形成了默契,居然,兩張床上的人誰也不醒過來,讓他這個大男人整整的照顧了他們三個人兩天兩夜了。
眼睛,習慣性的盯著之若的那張臉,真希望下一刻有奇跡出現,她醒過來,他也就解脫了,不然,他真的就成了名副其實的奶爸了。
可無論刑飛怎麽看,床上的兩個人都醒不過來。
皺皺眉頭,醫生說最遲不超過兩天兩個人就都能夠醒過來,可現在,時間真的已經超過兩天四十八個小時了,但床上的一男一女卻仿佛貪睡了似的誰也不醒過來。
可他希望越早越好。
“哇……哇……”寶貝又哭了,小嘴已經吐出了奶嘴,他吃飽了,腦子一轉,被這個小搗蛋折騰了兩天兩夜的刑飛自然知道他一定是幹壞事了,急忙取了紙尿布有點笨拙又有點小熟練的為他換上,再撲了爽身粉,小家夥這才乖乖的睡著了。
房間裏,一下子就安靜了下來,刑飛從孩子的身邊悄悄走開而坐在了之若的床前,“言言,孩子這麽哭你也醒不過來嗎?醫生說你已經過了危險期了,你不管你自己也不管孩子了嗎?”低低的訴說著,她這做母親的可真不稱職,生了孩子這麽久了也不醒過來看看那個小搗蛋。
真想捏捏她的鼻子呀,瞧她昏睡中還笑的那麽的甜,又做夢了嗎?
是不是又在想念那個阿瑞了?
她的笑真好看,他喜歡看這樣沉靜入睡的她,長長一看就是半天,孩子不吵他都不移開視線的總是看著她。
她的唇微微的張開,露出了一小截白白的牙齒,望著那抹已經恢複血色的嬌豔紅唇,刑飛緩緩俯身,剛毅的薄唇柔柔的落下,他想吻她,想了好久好久了。
手,還握著她的手,溫溫的,帶著屬於她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