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五章 我把他拒之門外
我回頭,那個原本應該是在外地的人,現在居然站在我的身後,我愣愣的擦了擦眼睛,沒錯,站在我身後的人,居然是興哥?
“興哥,你,你怎麽會突然回來了?”
他幾個大步朝我走來,一下子就將我抱在了懷裏,他抱得很用力,我聽著他強勁有力的心跳,感受著他對我的關心和擔憂,在這一刻,我也伸出了手,將他緊緊的抱住。
“你平安就好,你嚇死我了。”
他在我的耳邊低喃,我同樣也在他的耳邊低喃。
“你到底是平安歸來了,我也很擔心你。”
他將我推開,遠離了他的懷抱,然後才說:“我們先回去吧!回去再說。”
我點頭,然後和他直接朝著周鵬的車子走去,不理會微微姐和阿三,還在那裏盯著我們。
上了車,一向喜歡調侃我幾句的周鵬,竟然會極其的平靜,一點也沒有要開口說話的意思。
“你怎麽不繼續找下去了,就這麽回來了,會不會錯失了找尋她的最佳時間?”
興哥抱著我,我感覺到了他的疲憊不堪,我是打算什麽都不問的,可是我還是忍不住問了出來。
“消息是可靠得,但是,我還是去晚了一步,人已經不再哪裏了,現在我隻好等著兄弟們繼續找尋了。”
說著話的功夫,周鵬的車子就停在了院子門口,興哥打開了院子的門,周鵬直接掉頭就走了。
我看了看一聲不響的周鵬,又在看了看默不作聲的興哥,我疑惑的問他:“今天周鵬怎麽好像不太高興啊!我看他平時不是這樣的啊!”
興哥停住了腳步,不過不到三十秒,他又繼續往前走,開燈,去了浴室,打開熱水器燒洗澡水。
我看著趙芝婭的房間門,不知道要不要告訴興哥,我已經知道莫家的事情了,而且也知道趙芝婭懷孕的事情,這件事情,我真的是有些拿不準。
“笑笑,今天我很累,就先睡了,你要早點睡吧!”
興哥說著話,就直接倒在床上,我掉頭朝他看去,他已經把被子蓋在了身上,連頭也蓋住了。
我和興哥也結婚一個多月來了,他的脾氣我也了解一些,他做出了這樣的動作,並不是表示他真的很累,而是表示他有心事,而且是很重很重的心事,不能對人說,隻能自己扛著的哪一種。
我拿著睡衣,進入了浴室,匆匆洗完了澡,我收拾衣服放進洗衣機,再出浴室的時候,看到全身蓋著被子的興哥,身體在不停的抖動,我光著腳,輕輕地走到床邊,揭開被子,興哥猛地轉頭,將頭埋在枕頭上。
我翻身上床,主動的伸出手,將他抱在懷裏,沒有說一句安慰他的話,也沒有問一聲他是怎麽了?
他把頭緊緊的埋在我的懷裏,一動不動,我起伸出手,在他的後背上拍了拍,做了給予他安慰的動作,他說:“笑笑,我們太弱小了,所以我們活得總是那麽小心翼翼。”
我的心理一陣一陣的疼,疼得五髒六腑都碎了,我將他抱得很緊,就那樣,什麽也不說。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又繼續說:“笑笑,你相信我嗎?”
我點頭,然後說:“嗯!相信。”
“那你愛我嗎?”
我有些傻,前一刻,他都還傷心得像個孩子,說的話也是那麽的讓人難受,怎麽下一刻,問題就轉到我的身上來了?
我一時間有些懵,不知道要回答,愛,還是,不愛?我還在愣神,就感受到了興哥的手,不停的在我的身上遊移,在那一瞬間,我的身體蹦得筆直,好像是架在火上烤的烤乳豬,渾身都被汗水濕透,我僵硬得不敢動彈。
就算是床頭的燈開著,就算是我知道他是興哥,就算我明白他不是那個男人,我還是會無法呼吸。
恍恍惚惚中,媽媽,的那張臉出現在我的眼前,她朝我伸出手,似乎是要帶我走,叫我不要怕,我朝著媽媽伸出的手伸出了左手,然後說:“媽媽,你是來救我的嗎?”
頭暈目眩的,有人搖晃著我的肩膀,他不停的拍打著我的臉,嘴裏不停的喊著。
“笑笑,笑笑,你怎麽了?你別嚇唬我,笑笑,你看看我是誰,笑笑,你看看我,媽媽已經不再了,他去了天上,笑笑,你看看我,我求求你了,笑笑,你不能有事的。”
我渾身一個激靈,伸手揉了揉眉心,看了看身上濕噠噠的睡衣,夏天的睡衣很單薄,就是一件吊帶的絲丁睡衣,睡衣沾染上了汗水,就像是被人用水澆灌了一樣的緊貼在身上,興哥雙眼通紅,定定的看著我,顫抖的手不停的撫摸著我的臉。
“笑笑,你現在能分辨得出我是誰嗎?”
我點點頭,也同樣顫抖著伸手去撫摸他的臉,這是我的丈夫,我的老公,可是我卻害怕他的碰觸,我抗拒了他的求歡。
“我,我不知道怎麽了,媽媽走了,我,我就特別的害怕,所以我,隻要一哪個,就會想起了媽媽。”
我的聲音顫抖,語氣裏麵有著很多的不堅定,我始終是沒有勇氣,說出那些不堪回首的事情,尤其是那個惡魔,現在居然還來了S市。
興哥點點頭,什麽也沒有說,輕輕的在我的額頭上親了親,直接倒在了他的位置,睡覺了,我再次走進浴室,再次洗了一個澡,突然很想媽媽。
看著閉眼不語的興哥,我輕聲說:“我明天想去西郊,收拾一下哪裏的東西。”
興哥翻了一個身,然後才回答我。
“我陪你一起去,剛好那邊的房租該收了。”
我主動的靠近她的身體,睜著眼睛,看著他,我想,我隻要看著碰我的男人是我的丈夫,是我的,愛我的興哥,我會不會就不會害怕了?他是興哥,不是那個惡魔,我和興哥是夫妻,就算我不需要,他是一個正常的男人,在哪方麵更是正常得不行的男人。
老婆睡在身邊,他摸不得,碰不得,他的心裏會不會有什麽想法?我更怕的是,萬一他那天不耐煩了,追問了,懷疑了,或者是他自己去探尋了,那我和他,還能不能繼續把這段婚姻維持下去?
“笑笑,你,你,你想幹什麽?”
我僵笑著,笨拙的靠近他,對他說:“我,我就想著,看著你的臉,我知道那個人是你了,會不會就不害怕了,畢竟我們以前的時候,都是挺好的。”
我給我自己找著理由,這個理由很蹩腳,我不敢去看興哥的臉色,於是默默的低下了頭。
他一下子坐了起來,將我的頭板正,讓我的眼睛,直視他的眼睛。
他啞著聲說:“蘇笑笑,我趙興是很愛你,愛你到了骨子裏,所以我就算是知道你的心裏還有齊誌允,我也毫不猶豫的要了你,對你負責,那個時候我說,我可以等你,現在也一樣,我們結婚了,卻是因為兩個老人的緣故,你告訴我說,你在兩個多月前就決定嫁給我了,我很高興,那個時候,是我人生當中最痛苦無奈的時候,我時時刻刻的擔驚受怕,可是有你的那句話,我總是在痛苦中感覺到了甜蜜,自從媽媽走了之後,你不吃不喝,完全把我當陌生人,重來沒有想過,我也是最痛的哪一個,你那樣的慢性自殺,讓我也在慢性自殺,你好了,你想通了,你願意活著了,可是你變了,你現在告訴我,媽媽走了,你就害怕了,我不是不相信,而是我更害怕,你還是繼續將我拒之門外。”
我愣愣的看著他,在他的瞳孔裏麵,我看到了他的失望,看到了他的心碎,還看到了他比以往更加的疲憊。
更讓我難受的是,我還在他的眼球裏麵看到了我在流淚,我竟然就這樣默默地點頭,承認我是將他拒之門外的,承認我是不信任他的。
他搖搖頭,放開了手,從衣櫃裏麵抱著一床蠶絲被,去了那個一直空閑的房間,我呆呆的坐在床上。不敢關燈,也不敢睡覺,直到天色明亮,我才昏昏厥厥的睡去,睡夢中,感覺到了那個溫暖的懷抱,似乎是抱著我的,又似乎是遠離我的。
我把眼睛睜開了一條縫,看了看身邊屬於興哥的位置,空空如也。
我坐起身來,房間裏麵也是沒有人。
我倒頭繼續睡,院子的門被拍的碰碰響,我打開房門,興哥從廚房裏麵出來,已經去開門了。
來敲門的是月月,她一雙眼睛通紅,腳上的高跟鞋,鞋跟都斷了,模樣看看起來好不狼狽。
我趕緊走出去,拉著月月的手,我問她是怎麽了?她不回答,抱著我就是一頓的哭,我被她哭得簡直就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有些手足無措的拍了拍他的後背,然後勸她。
“月月,不管怎麽樣,你這樣是不行的,我們先進屋,有什麽事情?我們慢慢說好嗎?”
興哥默不作聲的去了廚房,我拉著月月到房間,一坐下,她就忍不住開始說起了,這麽一番模樣的緣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