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史上最low幕後黑手（1）
啊
秦天猛的從床上坐起，呼哧呼哧氣喘如牛，仿佛剛剛從水裏撈起來似的，大汗淋漓，床單、被子都濕了一大片。
emmm，沒尿。
好真實的夢境。
金甲屍不屑的眼神，熏人欲嘔的口臭，都像刻在記憶裏似的，不會是讀檔重生了吧？
還有差點被嚇尿的記憶，真實的不像做夢。
不對，這種感覺，是真的尿急。
秦天瞬間化作一道風，衝進了衛生間。
嘩啦啦……
足足一分半，他才一臉輕鬆的從衛生間出來。
腦子暈乎乎的，是夢，是真，秦天懶得計較了。
正好東方泛起了魚肚白，秦天也沒了睡意，穿上印著佳慧服裝廠logo的工作服出門。
還是那家早餐店，看看時間還早，本打算在店裏滿滿用餐，陡然記起夢境裏被胡佳慧抓包的畫麵，不由自主一陣顫抖，買了包子豆漿匆匆趕去廠裏。
闊怕的女人，不知道給秦天造成了多大的心理陰影。
秦天前腳剛進車間，老板兩口子後腳就到了廠門口。
老板娘雷打不動下車當門神，老板一如既往自個兒停車，獨上行政樓。
胡佳慧龐大的身影一出現，秦天又不由自主抖了一下。
“要不急辭算了，不就是扣半個月的工資嘛！”
早上的夢境記憶猶新，秦天覺得他正站在一條通往快速發家致富的康莊大道上。
至於要命的金甲屍，他確定不會出現。
醒來後，他清楚的記得，商城開啟時，他看到昊陽符和撒豆成兵的價格，跟夢境裏足足相差了十倍。
而且，自身一點法力都沒有，拿什麽淩空畫符。
寫了辭職報告，左等右等，組長跟車間主任就是不來。
快到上班時間才知道，胡佳慧截胡，把兩人都叫去開會了。
王八吃秤砣，鐵了心要辭職，秦天全程劃水，沒等到組長和車間主任，倒是等來了兩個民警。
會都沒開完，組長就陪同民警徑直走向自己。
秦天心裏一咯噔，就跟見了貓的老鼠一樣膽戰心驚：東窗事發了？
即便早在開播前就想好了應對的策略，事到臨頭依然緊張的要死。
一個民警滿臉威嚴：“你就是秦天？”
秦天微不可查的抖了一下，弱弱的回答：“我是秦天。”
還是那個民警：“跟我們走一趟吧！”
“好。”
自覺的伸出雙手，隨即想起了影視劇裏罪犯被捕的鏡頭，急忙在工作台上翻出一個黑色塑料袋套在頭上。
噗嗤。
受過嚴格訓練的嚴肅民警一下沒忍住，笑出了聲：“用不著戴頭套。”
“哦！”
隨同民警回到局裏，全程沒戴手銬，連審訊室都沒進。
掃了一圈埋頭辦公的警察，秦天不免露出失望的表情：小說裏果然都是騙人的，警花在哪裏？
“你好像很失望？”民警饒有興致的盯著秦天。
“當然……不是，我是看見人民衛士竟然在這麽簡陋的環境裏辦公，心就莫名的陣痛。”秦天差點禿嚕嘴把內心真實的想法宣之於口，還好幸好醒悟的夠快。
民警瞪了一眼秦天：“少給我打馬虎眼，知不知道你的性質有多嚴重？”
秦天態度誠懇，忙不迭點頭：“知道知道。”
“知道你還搞靈異直播？”民警陡然提高了音量，增加威懾力，這招在審訊疑犯時屢試不爽。
我還能說不知道嗎？
還不是為了照顧你的麵子，接住你的話，免得你尷尬啊！
秦天無語死，隻好擺出一副任打任罵的認錯態度。
“你這件事，往小了說是傳播封建迷信，往大了說是破壞社會的安定和諧。”
嚇。
脖子軟，戴不了這麽重的帽子。
秦天快哭了：“警官，我是真不知道這麽嚴重。”
民警恨鐵不成鋼的口吻說教：“你說說你，聰明勁兒不用在正道上，淨整些歪門邪道。直播我們不反對，但是歪風邪氣堅決要打擊。下次再做這種嘩眾取寵，博人眼球的直播，一定拘留你。”
“啊警官，那我可以走了嗎？”秦天心裏竊喜，以為這事就此畫上了句號。
“想的美，寫五百字深刻的檢討，另外罰款五百以儆效尤。”拿出紙筆推給秦天，民警一副公事公辦的口吻。
“那個，警官，檢討我寫一千字，就不要罰款了成不？”
“喲嗬，行啊！還跟我談條件。原則上，一千字的檢討我沒意見，但是……想不交罰款，門兒都沒有。”
秦天急得額頭直冒冷汗：“別啊！實不相瞞，我的錢全部購買直播道具，請別的主播幫忙推廣，現在兜裏就剩一點飯錢了，罰款能不能便宜一點。”
“那你覺得多少罰款合適？”民警嘴角抽了一下，當了幾年警察，還是第一次遇到這種奇葩。
秦天眼睛一亮，豎起食指，忐忑的看著民警：“一百塊行不？”
噗。
你肯定是猴子請來的逗比。
辦公室裏所有警察側目，饒有興致的打量秦天：偷得浮生半日閑呐！
民警眼睛裏閃爍著笑意，努力維持表麵的嚴肅：“不行，太少了怕你不長記性，我看最少也要450。”
被幾個似笑非笑的警察盯著，秦天臊的慌，不過為了不被餓死，他豁出去了。
“一百五不能再多了，否則我真的熬不到月底的。”
“400，不能再降了。”
“200。”
“300。”
“250。”
秦天是真不要臉了，隻要能少交罰款，250就250了。
“嗬嗬，你行啊！我還是第一次見有人因為罰款跟警察砍價的。”民警笑了，被秦天氣的。
“嘿嘿，警官你同意了？”
“想什麽好事呢？五百塊一分都不能少。”
“警官，你不能因為砍價砍不過我就反悔吧？”好委屈，秦天想哭。
民警一挑眉，嚴肅嗬斥：“你把警局當什麽了？菜市場？”
秦天張張嘴，最後垂頭喪氣：“那我打個電話給廠裏可以嗎？”
民警語氣一緩：“這個可以有。”
借用警局的座機給車間主任打了電話，說明情況，然後老老實實的寫檢查去了。
一個小時後，秦天見給他送錢的竟然是胡佳慧後，整個人都怔住了，心裏頗為過意不去。
這就是傳說中的刀子嘴豆腐心嗎？
平時對我們大呼小叫，關鍵時刻卻挺身而出，老板娘，我們都錯怪你了。
亦步亦趨跟在胡佳慧身後走出警局，秦天醞釀著情緒，就見胡佳慧惡狠狠的瞪了過來。
她昂著頭，用鼻孔看著秦天，居高臨下：“秦天，我的廠裏隻要踏實肯幹的員工，像你這種不知天高地厚走上歧路的癟三，有一個開除一個。
今天開除你，算你急辭，按照廠規扣半個月工資。這是你上個月的工資，扣掉曠工的三天，還有替你交的罰款，最後就剩3300，拿好。”
我草裏打野的，白感動了，幸好情緒還在醞釀，不然丟死個人。
而且，我上個月的工資，扣除夥食、社保，明明還剩4404塊，萬惡的資本家，hetui。
接住砸在胸口的信封，雙眸充血怒瞪漸行漸遠的胡佳慧，咬牙切齒：“你妹的，你不仁就別怪我不義。決定了，就拿你們家開刀。
扣我1100塊是吧？就照夢裏老板許諾的收，一千萬，不，一千萬零一千一百。你要敢提打折，我把你腿打折。”
秦天是真的氣糊塗了，堪稱丟西瓜撿芝麻的典範，把這半個月的勞動付出都給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