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還錢
羅遠到了中藥店,見藥店內隻有一個夥計和坐堂中醫,便表明了自己的來意,老中醫對羅遠的來意很感興趣,繼續追問,誰知羅遠說的話徹底驚醒了老中醫,於是便將羅遠請進了內堂詳談。
“野參?小夥子,你可知野參難尋?要說這以前啊,滿山遍野都是藥,可世世代代采摘,一點餘地也不留,別說野參了,尋常的藥材都快被采完了。”老中醫給羅遠斟了盞散發清香的茶說道。
羅遠端起茶杯,聞了聞茶香,隨後說道:“難尋,並不是沒有,隻是那些人不會尋而已,或者說,他們無緣。而我,剛好有緣,前兩天上山,剛好就見到了一隻,就是不知道,您給出多少了?”
老中醫滿眼火熱之色,焦急地問道:“當真?你若有就拿出來我好鑒別一下,隻要是真貨,價錢絕對讓你滿意,隻是,你可別那些忽悠人的東西來湊數。”
羅遠也不辯解,事實勝於雄辯,隻要你有真貨,就不怕人說話難聽,羅遠從懷裏掏出一個紅布包,輕輕揭開,一隻野生正安靜地躺在羅遠的掌心。
老中醫看見羅遠手心的野參,呼吸越發急促起來,真讓人擔心會不會心髒病突發,隻是看見羅遠手心的野參之後,卻又有些失望。
“可惜,可惜啊!雖說也是一味上等的藥材,隻是,藥齡還是低了些。我也不騙你,這野參,二十年的藥齡,而且你挖的時候保護地很好,沒有讓藥性流逝,這是難得的地方。”
老中醫低頭沉吟片刻,隨後對著羅遠說道:“這樣吧!這野參我給你出五萬,本來也不值這麽多的,就當交你這個朋友,以後再挖到什麽好藥材,先送到我這裏來就是了。”
羅遠想了想,“我也不是占人便宜的人,既然你這麽說,那我就厚顏占一次。下次再挖到了送你這兒就是了,隻是,下次不要這麽酸了。”
老中醫愣了一下,隨後開懷大笑起來,多久沒人這麽跟自己說話了,一直以來,老中醫都過得很孤獨,就是因為老中醫為人太過古板,沒人願意跟他交流,久而久之,自然沒什麽知心的人,難得羅遠敢說出來。
“好個年輕人,我喜歡。不酸就不酸,酸了這麽些年,連我自己都反胃了。哈哈哈,你叫什麽名字?老頭子我叫聞問切,望聞問切的聞問切。”
“羅遠,您叫我小遠就是了。聞問切,這名字起的好,跟你的職業很配啊。”羅遠笑道。
“是嗎?我看你這小家夥蠻合我心意的,你若不嫌我年紀大了,就叫我一聲聞老哥,我呢,就托大,叫你小遠。”
羅遠點點頭,“聞,聞老哥。”叫比自己爹媽還要大的人老哥,羅遠的壓力不是一般的大,隻是看著老人滿心歡喜的樣子,羅遠也不忍心博了他的興致。
聞問切看著羅遠是越看越喜歡,隨後在跟羅遠聊天的過程中,發現羅遠竟然對每種藥的屬性藥效都了解的一清二楚,王臣佐之間的搭配,以及需量都了解深刻,於是越聊越開心,竟忘記了時間。
“啊,差點忘記,老弟先在這兒坐一會兒,書架上的書,隨你喜歡都可以翻看,我進去拿件東西。”聞問切忽然拍了一下大腿,嚇得羅遠差點沒把茶杯給扔了。
看著老頭兒就像一個小孩兒找到喜歡的玩具的樣子,羅遠笑著搖了搖頭,無聊之下,便翻起了書架上的書。
卻沒想到,以前一看書就犯困的羅遠,看起醫書,就像上了癮一般,翻個不停,看書的速度足以嚇傻很多人,隻見書頁不停地翻動,字卻烙印進了羅遠的腦海深處。
“難道?神農經竟然還有這種力量?真神奇,而且,剛剛聊天的時候就有所察覺,以前自己對藥什麽的一點也不了解,卻能說出那些東西,看來,神農經真是個好東西。”羅遠暗暗想道。
看著羅遠看書的速度,聞問切皺了皺眉頭,按道理說,能說出那些藥效的人,怎麽看起書來這麽隨意,隻是看到羅遠認真的樣子,聞問切不由得信了羅遠真的是在認真看書,而且看進了心底。
“老弟,來,這張卡裏邊是買野參的錢,多的算是老哥的一點見麵禮,不要嫌棄。”聞問切不得不出言打斷了羅遠。
羅遠這才醒悟過來,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老哥,不好意思,一看就看入了迷,連你什麽時候出來的都沒注意到。”
聞問切擺了擺手,“沒事,我年輕的時候比你還要入迷,不要在意。”
羅遠收起銀行卡,便提出來告辭,畢竟家裏還有母親,一個人總是有些不放心,雖說讓人幫忙照顧,可萬一出了什麽事,自己怎麽辦?
聞問切再三挽留,羅遠再三推辭,無奈之下,聞問切隻好放過了羅遠,隻是說,有時間來縣城的話,一定要來這裏交流心得,羅遠欣然同意。
拿著銀行卡,羅遠在路邊搭了輛車到銀行取錢,畢竟牛家那三萬塊錢還沒給,不取出來,也不好給不是。
隻是看著銀行卡上的數字,羅遠心中有些觸動,不是卡裏的錢少了,而是太多了,說好隻是五萬,聞問切硬是給了十萬,這讓羅遠記住了這個人情。
聞問切無意之舉,卻也解決了羅遠的一時之急,獲得了羅遠的友誼,也讓聞問切在以後的道路上受益頗多,當然,這些都是後話了。
羅遠取完錢之後乘車回家了,拎著取來的錢,羅遠徑直到了牛家,將錢扔到了牛母麵前。
“這是欠你們的三萬塊錢,多的算是利息,以後我們兩家再無瓜葛。再看見你們去我家,可就沒有好臉色給你們看了。”看著牛母欣喜若狂的樣子,羅遠不屑地說道。
看著眼前紅色的票子,牛母不信地掐了自己一把,感覺到疼痛之後才發現是真的,“羅遠,你哪兒來的這麽多錢?我告訴你,這錢就算你是偷來搶來的,也是我牛家的了,別人要找上門來,那也是你的事情了。”
羅遠冷笑道:“錢是我靠本事掙的,來路絕對幹淨。你放心,我是不會像你那個不成器的兒子一樣,把自己作死的。”
牛母麵色一變,張口就要罵,可看在鈔票的麵子上還是忍了回去,誰會跟錢過不去,萬一罵完了,人羅遠不給了咋辦?
牛嵐看著羅遠的樣子張了張嘴,卻最終什麽也沒說出來,牛嵐知道,自己跟羅遠之間是再也不會產生任何聯係了。
再看牛母,牛嵐覺得無比陌生,錢,錢,錢,一輩子都掉進來錢眼兒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