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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渣妹和親番邦去

  繼夫人一開口就被溫長安所打斷,溫長安一陣怒罵之後便拂袖而去,繼夫人知其乃在氣頭上,不敢多言,隻能默默吞咽著淚水,看著下人們將掙紮不停的溫覓給帶回去。


  從始至終,溫幸都安靜的站在一旁,冷眼相待。這個家庭的鬧劇都與她無關,她便像是一個外人,對於這個世界,都隻是一個外人。


  繼夫人果然要比溫覓隱忍得多,也奸猾得多。她看著溫覓被帶下去,轉過頭來直視溫幸,眸子中的冷冽刺入骨隨,臉上卻是掛出端莊溫婉的笑,皮笑肉不笑裏包含著深深的怨恨:


  “今日恩辱皆拜幸哥兒所賜,來日方長。”說罷,不再看溫幸一眼,繼夫人搖曳著婀娜身姿,款款而去。溫幸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無的笑,明亮的眸子裏一道暗光稍縱即逝。來日方長。


  “娘,救我!我不想嫁給那個蠻子阿……”溫覓被禁足於屋內,又加上近日發生的事情,深受打擊,一下子便消瘦下來,形容憔悴,一見到繼夫人,她便奔過去緊緊抓住她的衣袖,淚眼婆娑的哭訴著。


  眼見著自己貌美如花的寶貝女兒受了這般苦楚,整個人都消瘦許多,繼夫人的心中像是針紮一般疼痛,她拉起溫覓的手,眉眼裏寫滿了心疼,忙安撫道:

  “別急,娘一定幫你,一定幫你。”


  聽到母親這句話,溫覓才算是安心下來,就算是父親被那賤人迷了心,不在偏幫自己,好歹還有母親。一想到母親平日裏的手段,溫覓不禁發問道:


  “母親,你可是有主意了?”


  繼夫人眼中閃過一絲冷光,襯得她那雙陰騖的眸子更加森嚴,她冷冷一笑道:“皇上不是要將你以公主之尊,從皇宮內出嫁嗎?你們姐妹情深,難道她溫幸便送你不得?”


  “母親你是說……”溫覓的臉上浮現出一絲了然,隨即,便是深深的得意與扭曲:“溫幸,你將我害得這般慘,我怎麽可以放過你!”


  這廂裏的詭橘和陰私,對於瀟湘院裏的溫幸,卻是毫不知情的。溫幸手執著輕剪,細細搭理著盆栽裏的碧枝,動作輕快卻準確,將一些多餘的累贅都給剪了下來。


  “小姐。”門外響起了沉香的聲音,溫幸手中動作一頓,放下剪子轉過身來,淡聲道:“進來吧。”


  “小姐,那邊傳來消息,說是繼夫人私下去見過二小姐了。”沉香一進來便開門見山道,溫幸點了點頭表示自己已經知道了,沉香便低著頭恭敬退下。


  那邊便是沉香給楊柳的代稱,采薇被發落後,溫覓將楊柳提拔了起來,而這個楊柳,便是溫幸的眼線。知己知彼,未雨綢繆,溫覓都做的很好。


  “啊…啊…”尋香走過來啊啊開口,卻是什麽話也說不出來,她不禁心裏一急,滿臉焦色。看到尋香的動作,溫幸趕忙拍了拍她的手以示安撫。


  多年主仆情深,溫幸自是知道尋香眼中的擔憂是因為什麽。在與尋香相認時,她便已經自己現在的處境和盤托出。重生一世,終於找到一點依賴與彌補的機會,溫幸很是珍惜。見到尋香的神色,溫幸自是知道她聽了沉香的稟報後心中擔憂。溫幸笑了笑,平淡無波的眸子裏熠熠生輝。


  “繼夫人膽敢忤逆溫長安私下探望溫覓,定是有了算計。溫覓被禁足,隻有大婚時才可以出來,而溫覓大婚是在皇宮,她們要下手,便就是在那裏了。”


  “尋香。”溫幸拉住尋香的手,眸子裏盡是刻骨的仇恨,“我們又要去那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了,你聽,我的孩兒,還有那些冤死的人們,他們在哭,他們在哭……”


  溫幸的臉上布滿絕望與猙獰,眸子裏炎炎怒火猩紅一片,蝕骨的深仇籠罩著她,她此刻便是那九幽地獄裏歸來的野鬼,是來報仇雪恨的!


  見到溫幸此番神態,尋香心疼的落下淚來,她搖著頭抱住溫幸,嗚嗚咽咽的哭著,她知道她的主子受了多少苦難折磨,可是幸得天憐,她可憐的主子有了重活一次的機會,她隻希望她的主子能夠幸福安康……


  而溫幸,既然從九幽地獄裏爬回來,不將姚霽那賤人千刀萬剮,血債血償,又怎麽對得起冤死的自己,那無辜的孩兒,還有她鳳儀宮裏累累的屍骨!

  溫幸情緒激動不已,感覺肌膚裏每一寸都在叫囂著,爆發著滔天的恨意。


  尋香隻能緊緊抱著溫幸,嗚嗚咽咽的哭著,極力的將自己身上的溫度傳達於她,讓她可憐的皇後娘娘感受到一點點溫情。


  似乎是尋香給予的溫暖,讓溫幸感受得深切,她的情緒漸漸平緩下來,那雙明亮的眸子裏,也恢複了清明。


  而尋香卻仍舊是滿臉擔憂的看著溫幸,眼神裏寫滿了心疼。溫幸深深幾口呼吸,平緩了情緒,朝著尋香安撫一笑,道:

  “我沒事,你放心,我會小心翼翼的,絕對不會以卵擊石,毀了我好不容易得來的新生。”


  見此,尋香才漸漸的放下了心中的擔憂。她也知道,溫幸是因為心中的仇恨壓抑得太久,此時見到故人,必會宣泄一番。


  隻願上天能夠庇佑娘娘,我尋香便是墮入阿鼻地獄,也將心懷感激……


  “來,尋香,我自創了一套手語,你過來看看,看不懂的我教你。”


  放下心事後,溫幸挑眉一笑,容光煥發,朝著尋香笑道,說著便走到書案前,拿出了一本小簿來。


  手語?尋香滿臉疑惑的走過去,隻見溫幸將小簿翻開一頁,她便頓時落下淚來,伸出手捂住唇,泣不成聲。


  她這入府才一兩日,隻見溫幸夜夜伏於桌案之上書寫,她不解溫幸目的,屢次勸溫幸早些休息,溫幸總笑言無事,令她無可奈何。


  而此時才知,溫幸終日熬夜,卻是為了自己製出這麽一本手語來,這讓尋香如何能夠不感動?

  “尋香,別哭……”溫幸趕忙放下手中的小簿,伸出手為尋香擦去眼淚。冰涼的指尖接觸著冰涼的淚滴,溫幸眉頭微凝,深深一口歎息,拉起尋香的手放入掌心,緊緊握住,歎道:


  “傻丫頭,都是我連累了你……”


  若非是因為她邢溫幸,姚霽那毒婦又怎會將尋香割舌挑筋,毀了尋香的一生。


  尋香自幼伴她長大,親如姐妹。溫幸仍然記得年幼時,自己崇尚武藝,不喜詩詞,常常受得先生責罰,總是尋香代自己罰抄詩書,完成功課。雖然父侯求得名師教誨,自己卻是功課平常,反倒是尋香天資聰穎,四書皆通。


  而因著自己,尋香從此不得再握筆吟詩,溫幸記在心裏,始終是無法釋懷。曾經無意中見過人家使用手語,溫幸靈機一動,便熬夜寫出這麽一本口語來,雖是無法再讓尋香開口握筆,至少生活不在有誤。


  主仆多年,心意相通,尋香知道溫幸此舉既是為了讓自己生活方便,又是為了讓自己重新尋找生活的動力。她淚眼婆娑,感動得熱淚盈眶,隻嗚嗚咽咽,泣不成聲。


  見此,溫幸心疼的將她抱進懷裏,兩人相依相偎,半晌無眠。


  清晨,陽光透過步步織錦窗照射進來,滿地光輝。


  溫幸睜開眼,尋香已經侍奉在床榻前。溫幸本不願尋香再起早貪黑伺候自己,奈於尋香執拗,便也隻得隨她去了。


  在尋香的伺候下梳洗完畢,沉香在外頭輕扣了門,道:


  “大小姐,一切準備就緒,可以出發了。”


  溫幸聽罷應聲點頭,理了理素淨的白裳,在尋香的攙扶下走出房去,未施粉黛的臉上略顯憔悴。


  這日是原身溫幸生母的祭日,每年的這一天,溫幸總會親自前往城外的普陀寺為母親燒香拜祭,而她在溫幸身體重生,自是會做好為人之本。


  溫幸走出府門,剛要上轎,繼夫人便遣劉嬤嬤送來了一卷佛經,還有些細碎的銀子,道是親自給溫幸之母所抄寫的,因身體不適無法親自前往普陀寺,隻得請溫幸代其敬香,順便多添點香油錢。


  溫幸挑眉接過了物件,心中暗帶嘲諷。繼夫人見原身母親牌位得持妾氏禮,跪而祭拜。她不願意執此禮倒也罷了,反而每年還要在府門口演這麽一出,裝得溫婉賢淑,真是夠惡心。


  “那就多謝繼夫人了,每年母親的祭日都要讓繼夫人病一場,溫幸心中真是過意不去,定會為繼夫人也燒一炷香。”


  溫幸麵容誠懇,眼中的譏笑卻是寫得分明,說罷便轉身上了軟轎,留的劉嬤嬤在原地氣得咬牙。


  待劉嬤嬤回去告狀,繼夫人氣得快砸了青蓮院,她眉頭緊緊皺在一起,朝著劉嬤嬤低聲問道:

  “怎麽樣?我說的事有沒有安排好。”


  “夫人放心,一切已安排妥當。”劉嬤嬤點點頭,背對著陽光,兩人臉上猙獰交錯。


  溫幸坐在軟轎上,神色裏有些倦怠。許是原身對母親眷戀的緣故,她心中不由得湧起一股無言而喻的悲傷。


  出了城門往東行十多裏,便到了普陀寺。普陀寺並不像相國寺那般專受京中貴人朝拜,香火鼎盛,卻也因有靈而受著百姓們眷顧,多了幾分虔誠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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