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貴女賞花爭姿色
溫覓一聽溫幸的話,頓時臉色一喜,她還需要溫幸幫忙,而且要在這段時間裏討好溫常安,不下點功夫怎麽行?
“姐姐,你真的是太善良了,覓兒自愧不如。”溫覓倩然嬌笑,攙著溫幸的手臂撒起嬌來。
“彼此,彼此。”溫幸目光從手臂處一閃而過,眉頭微擰,卻什麽也沒說。
溫覓終於喜滋滋離開,溫幸坐在房間裏,偌大的冰雕被放在房中央,下麵用容器將融化的冰水接住。
房間裏冉冉冰霧彌漫,讓整個房間的溫度都下降了許多,溫幸連扇子都不用再搖,懶懶躺在貴妃榻上,舒適至極。
“小姐,溫二小姐這是什麽意思?”
尋香不解,打著手語問道,沉香也停下動作看向溫幸,她也很不明白,特別是小姐還接受了。
“溫覓不過是想要擺平我和父親,不要妨礙她的計劃,隻要她能成功搭上了常玄理,其它一切都不重要。”
“可……可是小姐為什麽接受她的示好,要讓她如願呀!”
聽到溫覓想要勾搭常玄理,沉香頓時就急了,那可是她們認定的姑爺,怎麽能夠被溫覓那狐狸精給搶了!
“我自然不會妨礙她,在必要時我還要幫助她。”
溫幸眼神飄忽不定,嘴角的笑若有若無,接著道:
“放下吧,會有好戲看的,我們就等著看常玄理如何醉生夢死。”
常府的宴會終於開始了,溫覓早早便起床化好妝,打扮得精致優雅,一聲色彩華麗的衣裙簡直耀眼至極,一顰一笑間,眉間風情無限。
而溫幸卻是著著淺藍色長裙,頭發簡單的用發簪別在腦後,簡單素淨,讓人賞心悅目。而額前劉海擋住了疤痕,底下的眼眸清涼澄澈,似是無聲勝有聲。
因為隻邀請了小輩,故而繼夫人並未陪同,繼夫人將二人送上馬車,“精心”打扮過的溫幸麵貌普通,毫無看點。看著溫幸在溫覓麵前完全被壓了風頭,繼夫人暗自竊喜,麵上卻是一派擔憂,殷切叮囑道:
“此去常侯府,母親並未陪同,你們姐妹二人要相互扶持,切記一切以溫府名譽為大,切莫惹是生非。”
說罷,還深深的看了溫幸一眼,希望她能扶持幫助溫覓。而對於溫幸的威脅,繼夫人並不擔心,畢竟溫幸毀容的事情常玄理是知道的,常府是不可能接受一個毀容了的醜八怪做主母的。
溫府的馬車一路朝著常家的文於侯府行去,一到常府,溫幸便做足了勢,下了馬車便將溫覓扶下來,甘願襯托於她。
溫幸從來都是那種不拘小節的人,她相信常玄理自有打算,而溫覓現在飛得越高,便會摔的越慘,溫幸十分樂意助她一臂之力。
因為常府除了老太君之外,還有個早早離家出走的侯爺。常玄理的母親早逝,常府一直由老太君做主,一把將常玄理拉扯長大,除了常玄理為了蒙蔽眾人而納的妾室們,並無可以把持家政大權的女人。
接待小輩自然用不著常老太君出場,而常玄理負責迎接男賓那些佳年才俊,故而常玄理的表妹柳茵茵向老太君自告奮勇幫忙接待時,老太君欣然應允。
柳茵茵細柳如眉,朱唇半點,打扮靚麗,行事大體端莊,儼然一副常家主母的身份在常府周旋著招待來賓。
來赴宴的女賓們多多少少抱著點心思,看到柳茵茵如此囂張行徑,都是心中嫉妒隱隱,看向柳茵茵的目光裏更是透露著不善。
柳茵茵笑而不理,巧笑言兮,行事妥當,又站在主人的立場,便是生生將一眾鶯鶯燕燕給比了下去。
溫幸明顯的感覺到了身邊溫覓的呼吸都變得急促,看向柳茵茵的眼神裏都透露著妒忌,死死盯著她的一舉一動,滿臉不屑。
情敵見麵,分外眼紅。
溫幸嘴唇微勾,開口道:“噫?妹妹,那位是……?”
溫幸自幼性子懦弱,甚少出來赴宴,對於京中名門貴女更是接觸得少,不認得也是正常的。
而邢溫幸不同,她身為六宮之主,曾開宴招待過世家淑女,哪怕當時眾女年幼,也好歹知道一二。見柳茵茵如此行事,儼然主人家模樣,又想起記憶裏的麵容,溫幸便已猜測到這是常老太君的外孫女,戶部尚書柳岩洲的掌上明珠柳茵茵。
而溫幸故意詢問,便是給了溫覓開炮的機會。溫覓恨恨的瞪了柳茵茵一眼,故作疑惑道:
“這是柳家的女兒,瞧這做派,好像是主人家模樣。常世子似乎隻有妾室,莫非這柳小姐也是其中之一?”
溫覓的聲音並不小,直直傳入眾女耳中,更是引來輕笑聲一片。而柳茵茵臉上青白交錯,又是生生忍下怒火。
雖然並未言明這賞花宴乃是常世子的相親宴,但基本上眾人也是心知肚明。柳茵茵以先入為主的姿態想要給眾人一個下馬威,或者說暗示,卻不想被溫覓狠狠打臉。
但柳茵茵是何等心思,怎麽肯在這個時候失態?她秀眉微挑,輕笑道:
“這位是……溫家二小姐吧?當真是瑰麗魅絕,豔壓全芳呀。不過……”
柳茵茵話音一轉,笑道:
“溫二小姐可是番邦王子親指的王妃,即將遠嫁,怎麽沒在家中多陪陪父母,反倒是來賞花了呢?”
柳茵茵一開始便點出了溫覓盛裝打扮,豔壓全芳,再指明她的身份,是即將要去和親的人,明顯常家的宴會就是相親之宴,而溫覓卻是盛裝出席,這怎麽說,都有種目的不純的感覺。
再加上天朝重視孝道,而常府世子對待祖母,更是孝順有加,而柳茵茵指出溫覓不在家陪同父母度過難得的時光,反倒是出來興風作浪,更是讓人輕視於她。
這麽一來,眾女看向溫覓的眼神裏都帶上了意味不明的神態,溫覓本便是衝著常玄理而來,此時又被柳茵茵踩到了痛腳,臉上羞紅一片,口舌不靈,隻得以求助的目光看向溫幸。
而溫幸怎會理會於她?柳茵茵說的句句都是事實,溫幸可不好意思為了溫覓而去撒謊,她抬手撫了撫發髻,眼神飄渺,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
既是未來的番邦王妃,那便對柳茵茵構不成威脅,柳茵茵剛剛所言也隻是被動反擊,否則不會如此平白樹敵。而現在,既然溫覓吃鱉,柳茵茵也不會不依不饒,於是她隨意的轉過話題,與後院的女子們說笑著。
溫覓仿佛被眾女自動屏蔽在了一旁,無人理會,她恨的咬牙切齒,對著溫幸怒目而視道:
“溫府榮辱係於我們一身,姐姐怎的任人侮辱而毫不在意?”
“哦?侮辱溫府?誰侮辱了溫府,我定然去告訴爹爹,好生懲罰於她?”
溫幸眉眼微挑,好笑道。侮辱溫府?柳茵茵侮辱的是你溫覓,與我何幹?而且人家還隻是反擊,是你活該。
溫幸說罷,便走進了貴女圈裏,和眾人交流,毫不在意溫覓的情緒。
早在之前入宮赴宴時溫幸對待姚後不卑不亢,便為世家貴女們所喜,暗自崇拜,如今溫幸更是清雅素麗,與溫覓完全兩個極端,更是讓人接受。
看著溫幸和眾人打成一片,溫覓更是恨的牙咬咬,她眼中閃過一絲惡毒,哼!這樣也好,你們一群心懷鬼胎的女人在這裏交鋒,我便有機會接近常世子,到時候,有你們哭的時候!
“溫覓……”
身邊傳來了細微的低喚聲,溫覓看過去,發現是魏冉。魏冉站立在後院一側,看著溫覓,滿臉擔憂。剛剛的事情魏冉都看在眼裏,畢竟是自己的好姐妹,魏冉還是走開來安慰溫覓幾句。
終於見到熟人,溫覓心中一喜,抬步走了過去,道:
“魏冉,你也來了?”
“恩,適婚年齡的小姐青年都有收到常府的請柬,今日來的人比較多,哪怕對那吊兒郎當的常世子並無好感,也不會駁了常老太君的麵子。”
“恩。”溫覓聽罷點了點頭,眸中喜色更甚。人來的越多越好,這樣若是她與常世子……那便是人盡皆知,瞞都瞞不住,更有利於她的計劃。
“哎,魏冉,怎麽女眷們都在後院,那常世子他們呢?”
溫覓開口問道,柳茵茵自己心有打算,自然不會告訴她們常玄理的去處,眾女心中掛念也是不好意思開口。但魏冉是有關係的,故而溫覓會開口詢問於她。
“常世子在前院招待來賓,宴會時間還沒有到,到時候會一起去後花園賞花,常老太君也會親自出現,見一見這些名門閨秀們。”
“這樣啊。”溫覓壓製住眉間隱隱的興奮,衣袖下的手悄然撫上腰側的香囊。別人家的香囊裏裝的是香草,她卻還多了一味讓人醉生夢死的藥。
溫幸在人群裏談笑風生,眼神悄然掠過溫覓,又毫無聲息,隻是嘴角那一抹笑意,卻是更加濃。
說是賞花宴,賞花也隻是個噱頭,眾女子少不了爭妍鬥豔,大展才藝來吸引目光。而青年才俊之間也會相互較量,來獲得小姐們的青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