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章 惡婦作惡總有報
兩個人拿著木杖不停地打著沉香,過了一會兒沉香的衣服上就印出了血印子,隻要不是眼瞎的人都能看到衣服上的血跡。
杖責的人看到這一幕可是嚇壞了。
“繼夫人,人暈過去了,不會把人給打死了吧?”他們不過是聽繼夫人的話行事,可從來沒想過會不會鬧出人命來,這要是鬧出人命可怎麽辦啊。
“怕什麽,繼續給我打,反正隻是一個賤丫頭,不過是幾兩銀子買來的賠錢貨。”繼夫人完全不當回事,直接讓人繼續打。
那兩個拿著木杖的人對視了一眼,彼此都看到了對方臉上為難的表情。
“繼夫人,奴才們實在下不去手了。”平日裏沉香在府裏從來沒有刁難過誰,如今都成這樣了誰還下得去手啊。
繼夫人一聽可不幹了,她看著那兩個人隻覺得這兩個人肯定跟沉香有一腿,不然怎麽可能會下不去手,不過是個賠錢丫頭,她的錢可以買一大堆這樣的丫頭,哼,有什麽樣的主子就有什麽樣的奴才,這個騷丫頭肯定是跟著那個騷主子學來的本事。
“你們倆個去給我打。”繼夫人指了指身旁兩個丫鬟。
那兩個丫鬟平日裏就看著沉香不順眼,剛才就一直手癢著想要上去打幾下,如今有這個機會她們怎麽能不把握呢。
別看那兩個丫鬟個子不大,力氣可不小,不一會兒沉香身上的血印就越來越大了。
“哼,打死你這個賤蹄子,別以為有了靠山就了不起了,今天還不是被我們打死。”
被綁在板凳上的沉香一動不動地躺在那裏,整張臉已經完全沒了血色,早就不是昏過去那麽簡單了,可是那兩個丫鬟還是往死裏打著,直到打到完全沒了力氣癱倒在地上。
“真是累死我了。你這個賤蹄子,居然害我們這麽累,真是該死。”一個丫鬟罵咧咧地擦著額頭上的汗。
另一個看著沉香繼續罵道,“早就該死了,這樣的賤人我早就想打死她了……紅杏,你看她……”
那個丫鬟指著沉香變灰的臉色呆住了。
雖然她們總是罵著該死還不如早點死之類的話,但是她們從來沒有害死過人,而且還沒見過死人,此時看到沉香的臉色她們全都下倒在地。
“繼夫人……不好了……人好像真的被我們打死了。”兩個丫鬟嚇得趕緊跑到了繼夫人那邊。
繼夫人聽到這話趕緊放下了自己手中磕著的瓜子,眼睛盯著沉香看了一會兒,她見沉香一動不動地趴在凳子上,心中忐忑起來。
“賤人,肯定是在裝死,就打了這麽幾下就受不住了。”繼夫人罵道。
雖然嘴上這樣說她還是讓身旁的下人上前去看了看。“去,你去看看到底死沒死。”繼夫人指著一個下人說道。
那個下人慢吞吞地走了過去,伸手在沉香的鼻尖探了一下,頓時嚇得要死。
“人死了……”說完快速地跑到了繼夫人身邊。
繼夫人看了一眼那個下人,心中信了八分。
“真是晦氣,怎麽這麽不經打,這是跟我可沒有關係。”繼夫人聽到人被打死了慌亂了一下,接著臉上露出了笑容來,哼,這次就是給溫幸一個教訓,下次死的就不是一個丫鬟那麽簡單了。
“是這個賤丫頭自己身子弱,隻打了那麽幾下就死了,走,回青蓮院去。”繼夫人帶著自己的人快速地離開了瀟湘院。
等到那些人離開之後瀟湘院裏的丫鬟們才敢出來,她們全都嚇得不敢動,誰都不敢上前確定沉香的死活。
“肯定活不成了吧,至少挨了一百多大板,就算是個男人也會被打死了吧?”一個丫鬟顫巍巍地問著旁邊的人。
可是誰都回答不了她的問題,因為誰都不敢上前去看。
“你快去柴房把尋香姐姐放出來。”一個有些主見的丫鬟出著主意。
於是幾個丫鬟結伴悄悄地去了柴房把尋香放了出來。
尋香一出來就跑回了瀟湘院,剛跑回去就看到沉香一動不動地趴在凳子上,看到這個畫麵尋香的心頓時疼的受不了了,她上前把沉香解了下來。
秋夜本就涼,沉香的身子快速地涼了下來,尋香呆呆地看著沉香慢慢變灰的臉,眼中浮現出了邢溫幸死的時候那副樣子。
為什麽老天爺要這麽的不公平,讓好人都被壞人害死了,尋香在心中不停地問著,眼淚怎麽也止不住地掉了下來。
“沉香是不是真的死了?尋香已經在那裏哭了半個時辰了,是不是嚇傻了?”瀟湘院裏的丫鬟都躲著不敢動,深怕沾染了什麽不幹淨的東西。
正在遊湖中的溫幸心髒突然鈍痛了一下,她壓住心裏的不適,看著溫府的方向,總覺得好像發生了什麽不好的事情,可是她實在想不出來溫府能發生什麽事情。
溫府可是她的家啊,那裏應該不會有事吧?
之前因為席武跟白謹言之間的事情整個船裏的氣氛都有些壓抑,就算是聊天也不能緩和這之間的壓抑。
終於眾人分開而行。
“能不能走快一些?”溫幸坐在轎子裏有些著急地催促道。
她心裏總覺得好像出了什麽大事,有個聲音一直呼喚著她,讓她早些回府。
“小姐,是不是發生什麽事了啊?”白謹言在轎子外麵快步跟上,看到那些轎夫的腳步太過快了,隻覺得像是發生了什麽事情。
“沒有,不過天色太晚了,早些回去還安心一些。”溫幸無法解釋自己心中的鈍痛,隻能說天色已晚。
白謹言往後看了看街道,隻看到黑漆漆一片,大街上一個人都沒有,偌大的皇城在這個時候顯得特別的荒涼。
轎子很快就到了溫府,溫幸慌慌張張地往瀟湘院跑,心中那份不安是越來越大了,連路上的丫鬟見到她給她行禮她都視而不見。
在她身後的白謹言緊緊地跟著她,心中疑惑的很,總覺得現在的溫幸很是奇怪。
到了瀟湘院溫幸站在院子的門口直接停了下來。
整個瀟湘院的燈全都沒有點上,所有的丫鬟都躲在柱子後麵悄悄地盯著院子裏某一處看著。
月光下尋香抱著沉香哭的跟淚人一樣,在她們旁邊放著一個凳子。
溫幸被這樣的畫麵弄的呆滯了一會兒。
“尋香?沉香怎麽了?”白謹言看到她們二人在地上隻覺得奇怪得很,立馬就跑到了存尋香身前。
當她看到尋香懷裏麵色如灰的沉香時整個人都嚇到了,她趕緊轉過頭看向溫幸。
溫幸定了定心神。“都藏在柱子後麵做什麽,還不快點把蠟燭全都點上。”
那些丫鬟們被她這麽一說趕緊去忙自己的事情了。
溫幸一步步走了過去,看著尋香懷裏的沉香隻覺得就算她妙手回春也回天乏力了。
“誰做的?”溫幸木木地問道,問完之後她立馬看向了青蓮院的方向,整個溫府除了繼夫人之外她想不到第二個人。
白謹言驚訝不已,她順著溫幸的視線看過去,後怕不已,如果當時她沒有帶著白歡顏逃出去的話會不會跟沉香是一樣的下場?
“尋香,別哭了,人死不能複生,沉香如果還活著肯定希望你開開心心的。”白謹言安慰道,她早些年就經曆了最大的生離死別,如今對生死的事情有些看淡了,這段時間裏她跟沉香相處的還算可以,孰能無情,她的心也有些疼,不過既定的事情誰都沒有辦法改變,隻能節哀順變。
溫幸看著尋香懂得尋香到底在哭什麽,恐怕沉香的死觸動了尋香對之前邢溫幸的死。她的鼻子一酸,上前攔住了尋香的身子。
“沒事,我不是好好地在你身邊。”溫幸溫柔地對著尋香說道。
說完之後她看向了青蓮院的方向,“放心吧,沉香不會白死,我一定會幫她討回公道。”溫幸咬牙切齒道。
沉香不過是一個小小的丫鬟,她的死並不能牽動什麽,溫幸當然也不能在明麵上為了一個丫鬟跟繼夫人撕破臉。
沉香死了之後溫幸讓人厚葬了她,也沒有去找繼夫人什麽事,這讓繼夫人心中很是得意,心想溫幸這賤丫頭這次肯定怕了,畢竟是個小女孩,沒講什麽大風大浪,不過是死了個人就嚇怕了,原來她也不過如此嘛。
用膳的時候溫常安明顯感覺到溫幸這幾日有些不在狀態,他看了一眼溫幸身邊的丫鬟,見沒有沉香在,就隨口問道,“你那個小丫鬟呢?”
提到這件事溫幸沉默了一會兒。“被瘋狗咬了一口病死了。”她淡淡地說道,說起瘋狗的時候語氣要多不屑就有多不屑。
這話很快就傳到了繼夫人耳朵裏。
“賤人,居然罵我是狗,你才是狗生的雜種呢。”繼夫人衝著瀟湘院的方向破口大罵,說出的話完全不該是她這樣的身份應該說的。
不過這話溫幸自然是聽不到,如果聽到了估計她會盡快想辦法替沉香報仇,而不是等待著中元節的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