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章:鬼使神差落她身
坍塌的仙鳳殿在他麵前,此時再去說什麽都晚了。
“這是怎麽回事?”常玄理冷冰冰地問著那些負責施工的人,在這些人麵前難得地黑了臉,遇到了這種事情再吊兒郎當的人都知道非同小可吧,更何況他本就是偽裝。
這時候那些管事的人全都你推我,我推你,誰都不肯擔負起這個責任,因為誰都擔負不起。
這些人沒有回答,倒是有人等不及了,宮裏的人不知什麽時候得到了消息,派來的人已經來到了此處。
“哎呀,常世子,您這都是做了什麽啊?”一個公公看著坍塌的仙鳳殿震驚極了。
仙鳳殿一開始的麵積就比較大,從這個角度看著更是震撼,把仙鳳殿塌陷的地方全都看在了眼中。
常玄理見到宮裏來了人,掃了一眼在這裏的人,隨後不羈地笑了一下。
“我本來就不擅長這種事,陛下把這裏的事情交給我實在是高估了我,這下子可如何收場啊?”常玄理頗為頭疼道。
一旁的人全都沉默不語,有的人是在等著看笑話,有的則是想要看看事情的發展。
“常世子,既然如此您還是同奴才回宮去吧,奴才也好跟陛下複命。”
這個奴才本來就是商九竹派來興師問罪的吧,如此和和氣氣的隻是怕傷了和氣,常玄理的身份不管擺在哪都是不容忽視的。
從這個奴才的語氣中就知道商九竹這次是準備用軟的了。
“也隻好如此了。”常玄理看了一眼身邊的人回答道。
溫幸從外麵回到府中就接到了從常玄理那邊傳來的消息,上麵說常玄理因為仙鳳殿的事情被帶入了皇宮。
“你們把這些布匹都放到庫房去吧。”溫幸指揮著一旁的下人們說道。
尋香帶著人去了。
溫幸沉吟了一會兒,正要做點什麽的時候宮裏派的人來到了溫府。
“小姐,宮裏來人了,皇上召小姐進宮。”溫湛像是一陣風一樣突然出現在眼前。
“恩,你讓管家在大廳陪著,我換好衣服之後就去。”
都弄好之後溫幸穿上了一件紫色的衣服,穿著打扮的都很得體出現在人前。
馬車一路來到了宮中,溫幸帶著府裏的兩個小丫鬟來到了宮中。
宮裏的人引著她來到了大殿,一路無話。
大殿內有十幾個重要的大臣還有常玄理,商九竹端坐在上位。
溫幸靜靜地請了禮站在一旁,一副完全不知道發生何事的模樣,從進到大殿到站穩並沒有看常玄理一眼。
商九竹在上麵看著她,有些恍惚,腦海中回想到了姚霽之前說過的話,才讓他從恍惚中清醒過來。
“皇上,溫家那個溫幸作風實在是太有問題了,臣妾聽說她跟兩個世子一直糾纏不清。”姚霽的話仿佛近在耳邊。
商九竹偶爾會想起邢溫幸來,但是在他心中邢溫幸絕對不是個水性楊花的女子,這個叫溫幸的雖然跟她很像,但是兩個人肯定不是一個人吧。
“天女,你覺得常玄理這件事該如何處置?”
眾位大臣商議著,突然就把話題扯到了溫幸身上。
溫幸本像是事不關己地站在一旁聽著,見有人把事情扯到了她身上她才抬起頭來,思考了一下,剛剛那些人說了一大堆到底是要怎麽處理完全沒有討論出來,全都是在說一些廢話。
“臣女任憑帝君定奪。”溫幸淡淡地說道,這話不偏不倚,跟其他人並沒有什麽不同。
“聖女大人,這仙鳳殿是為了皇後祈福而建,如今因為常世子的疏忽把快要建成的仙鳳殿給毀了,聖女大人難道就沒有什麽要說的嗎?”一個大臣見溫幸不溫不火的模樣不知從哪來了氣。
這聲音是左大人的,是朝中的老臣,算是姚霽那一派的人,是個死忠的人。
快要建成?真是可笑,那仙鳳殿不過是有了個骨架而已,果然是人老了,眼睛都花了。
“不知左大人希望我說什麽?”溫幸不冷不熱地回道。
見溫幸如此說話方式左大人的鼻子都快要氣歪了,他怎麽說也是老臣,像溫幸這樣的小輩怎麽能跟他平起平坐,還敢如此同他說話。
“聖女大人這是要偏向於常世子了?”也不知道溫幸哪句話讓左大人聽出了這個意思,或許他就是要溫幸說出這個意思來。
“我什麽都沒說,左大人如果這樣理解我也沒辦法。”溫幸答道,隨後看向了商九竹,“臣女說了,一切都由帝君定奪。”
左大人被溫幸這種態度氣到了,他為官多年從未見過如此無理之人。
“帝君,這祈福之事本就應該聖女大人參與,微臣看這次仙鳳殿的事情就交給聖女大人處理吧。”
左大人的話很快得到了眾位大臣的讚同,就連商九竹都不自覺地點起了頭來。
這個時候溫幸才與常玄理交換了一下眼神,見常玄理無動於衷的模樣,溫幸微微皺眉,隻好不再吭聲。
“如此的話,這件事就交給聖女大人處理了。”商九竹似乎有些困乏,他的神色有些不對勁,隻是坐了一會兒就有些累了,整個人的身子像是要癱軟在龍椅上一樣。
決定好之後眾人就退出了大殿。
溫幸站在台階上看著那些大臣慢慢走遠,臉上沒什麽表情。
身後常玄理在四個侍衛的帶領下走出了大殿,他暫時要在世子府裏呆著,等待著溫幸最後跟商九竹寫奏折,才能決定他到底要如何。
不管如何溫幸都被帶進了這件事情裏。
兩人隻是遠遠地看了一眼對方,接著就各自回府去了,有些事情不能明著說,他們如今的身份本就有些尷尬,再熱絡的聊天隻會讓有心人拿來利用。
回到府中溫幸的臉色一直不怎麽好看。
“小姐,您怎麽了?”青芙從暗中冒出來,幫著溫幸端來了一直放在不遠處的香茶,隻是溫幸從回來之後一直呆坐在那裏,伸手去喝茶的心思都沒有。
溫幸搖了搖頭,隨後無奈地歎了一口氣,臉上的表情很是耐人尋味。
“你平時看話本子嗎?”溫幸開口問道,問起來的好像是完全不相幹的事情。
青芙自小練功,一心都是如何讓自己的武功更好,哪裏會有時間看話本子啊,而且並不是所有閑著的女子都愛看話本子。
見青芙搖頭,溫幸點了點頭,她想起過年之前的幾天城東會搭一個大戲台子讓城中的老百姓們看戲,在正對麵的位置正好有一個樓,裏麵有不少包間。
“雲家的小姐最近都在做什麽?”溫幸說的是雲裳,她回來之後就沒見過雲裳,上次請那些人來的時候雲裳也沒來,當時她顧不上問,如今有時間了才想起來。
“雲家小姐定了婚事,如今怕是在準備中吧。”青芙隻是把在皇都之內聽到的事情告訴了溫幸,畢竟誰都沒讓她去監視雲裳。
一直待字閨中的雲裳確實已經到了出嫁的年紀,隻是溫幸自己沒有這個打算,就從未往那方麵想過。
“當真?”溫幸明顯被這件事給震驚到了。
她不過離開短短幾月,雲裳就定了婚事?
“好像是跟禦史大人的三子。”
溫幸過了一會兒再笑話這個消息,禦史大人的三子?她完全沒有留意過,也不知道是個什麽樣的人。
對於溫幸來說雲裳算是她認可的朋友,想到自己為數不多的朋友竟然要結婚了,她心中當真是感慨良多。
“幫我約雲家小姐出來一塊去看戲吧。”說完之後她無奈地搖了搖頭,也不知道是為了自己還是雲裳。
燙金的帖子很快就遞了過去,雲裳接過帖子之後立馬應下了。
兩日之後,在悅和樓中,溫幸等待著雲裳著到來。
台下的戲已經開場了,是一處月娘吟,講的是大商曆史上有名的女子月娘。
這個月娘十五歲嫁人,三十歲喪父,三十五歲的時候嫁給了當時有名的將軍,四十歲的時候她十五歲的兒子已經能帶兵打仗了,五十歲的時候那位大將軍戰死,她帶領著自己夫君的軍隊打贏了那場戰役,隻是後來她的兒子娶了敵對派的女兒,月娘就在月下吟唱了一曲,在五十歲的冬季在大雪紛飛的時候揮劍自殺在那位大將軍墓前。
這個故事流傳甚廣,隻要是唱戲的一定會有這個戲目。
溫幸每次看到月娘拿著劍對著月亮吟唱的時候眼淚都忍不住掉下來,她能感覺到那種悲戚的感覺,撫養了這麽大的兒子竟然娶了害死自己丈夫的女兒,在年輕人心中愛情竟然比家恨還要重要,相信月娘當時肯定即悲傷又感慨。
一旁的尋香在看到這出戲的時候就準備了手絹出來,在溫幸難過的時候把手帕遞了過去。
溫幸一低頭就看到了手絹,伸手擦了擦眼角的眼淚。
“雲大小姐還未來嗎?”溫幸輕輕扭動腦袋,視線往門口的方向掃了一下,見門口那裏完全沒有動靜。
約好的時間已經過了大半,雲裳從來不是一個不守信用的人。
叩叩叩。
門外響起了敲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