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三章:謹言歸來告寶事
小男孩走到門口的時候停下腳步,回過頭來看了溫幸一眼,隨後低頭跟著溫湛出去了。
溫湛帶著小男孩下了樓,然後帶著他去了城西的店鋪麵前,把所有的東西都弄好之後他低沉地開口道。“你會做什麽?”
小男孩被溫湛的聲音嚇了一大跳,看了他一會兒之後才覺得這個男人跟一般的男人很不一般,小男孩身邊的人都是一般的老百姓,從未有過像溫湛這樣的人。
“我會做飯,還會照顧弟弟妹妹,你想要我做什麽啊?”
溫湛聽完之後一言不發地來到了集市上,買了一車的麵粉回去,然後雇傭了幾個會做麵食的師傅,定做了幾個普通的牌匾,把幾個店鋪改成麵店,包子店還有饅頭店了,民以食為天,這三個都算是主糧,隻要他們會這些就算賣不出去也不會餓死。
“以後你們就在這裏幫工吧,一天三頓飯。”溫湛冷淡道。
小男孩點了點頭,見溫湛要離開立馬拉住了他,“那些人會不會欺負我們啊?”他指著那幾個雇傭的師傅,對於大人小男孩總有些懼怕,怕他們人前一套人後一套。
溫湛看了一眼那些人,低頭看著小男孩。
“他們應該比較怕你們,畢竟你們人多勢眾。”溫湛淡漠道。
這話沒錯,他們這些小孩子有好幾百人呢,打架的時候十個打一個人也夠用了,根本不會被人欺負了。
“謝謝湛大哥,我一定不會讓聖女大人的心思白費了。”小酒好像很懂的樣子開口道。
溫湛瞅了他一眼,最後不發一言離開了。
小酒看著溫湛的背影暗暗發誓,他一定會做出一番成績來,讓溫幸對他刮目相看,他一定可以變成像湛大哥一樣的人物,可以幫得上溫幸。
回身看了一眼店鋪的地址,小酒快速地往自己家的方向跑去,那裏還有他的兄弟姐妹在等著他回去呢。
一輛馬車慢慢地走到了溫府門口,從上麵跳下來一個穿著綠色棉衣的女子,她的衣服上有許多小巧的印花,脖間有厚厚的毛皮,臉上一臉淡然,遠遠看還以為是哪家的小姐,仔細一看這模樣恐怕不像是小姐。
白謹言用自己身上剩下的銀子置辦了這身衣服,她之前的衣服早就不能穿了,把自己都收拾好了之後她才回到了溫府。
“小姐,謹言姑娘回來了。”青芙略帶歡愉的聲音從外麵由遠而近。
溫幸輕咳聲了兩聲,聽到白謹言的消息也是心中喜悅,她披上自己新做的袍子來到了外屋,打開門想要出去,被尋香從後麵拉住了。
尋香一直搖著手,拽著溫幸就是不撒手。
“沒事……”溫幸笑著說,正要勸著尋香鬆手。
白謹言的腳步聲已經落入了耳朵裏,她的腳步很快,幾個轉彎就來到了瀟湘院中。
遠遠就看到穿著白色棉衣披著粉色披風的溫幸站在門口看著她,白謹言心中一暖,這多日的顛簸總算是沒有白費。
“幸姐姐。”白謹言見到像是親人一樣的溫幸心中的委屈像是有了發泄口,她跑到溫幸身邊抱住溫幸,眼角已經濕潤了。
自從跟溫幸分開之後她一直靠著自己一個人,期間經曆了幾次生死大事,一個處理不好她可能就見不到溫幸了。
以前受傷的時候沒有人安慰,如今她的心裏有了寄托。
溫幸輕撫著她的後背。
“這一路肯定很驚險吧,有沒有受傷?”溫幸關切地問道,伸手就要給白謹言把脈。
白謹言從溫幸的懷抱中離開,笑著搖了搖頭,眼角雖然已經濕潤,但是當溫幸安慰的時候她的心中是無限的歡喜。
“我沒事,這一路上什麽事都沒發生,半路的時候就遇到了溫湛派去的人,我還能出什麽事。”白謹言笑著道,像是個小女孩一般。
半路的時候溫湛的人確實遇到了她,但是她自己一個人也能平安地趕回來,之後其實都是那些人在暗中保護,看著她一個人回來了。
習慣獨行的白謹言完全受不得陌生人對她的好。
雖然白謹言笑著說沒事,但是溫幸能猜得出來這一路上肯定是不易,不然白謹言回來的時候不會先擁抱她,像個受盡了委屈的孩子。
“好了好了,都過去了,進屋說話吧。”青芙推著兩人往屋裏走,她在外麵把門給關上了,讓冷風不至於吹到溫幸。
白謹言立馬察覺到溫幸的身體似乎微恙。
“幸姐姐生病了?”
“不是什麽大病,咳咳。”溫幸又咳嗽了兩聲,“這一路奔波你肯定累了吧,快些去休息吧。”說完又咳嗽了兩聲。
白謹言的身子並沒有動,她還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跟溫幸說。
“幸姐姐。”白謹言叫了一聲,然後在溫幸耳邊小聲地說出了自己知道的事情,也就是蠻族蓄水池那裏的黃金寶藏。
溫幸聽著的時候神情不自覺地沉了下來。
“這件事我來處理。”溫幸聽完之後說道。
白謹言點了點頭,她本來就是想要溫幸來處理這件事,因為她完全不知道該怎麽辦。
在白謹言離開房間之後溫幸神色嚴肅慢悠悠地坐回了床上,神思完全不知道跑哪裏去了。
一般人見到這麽多錢財都會占為己有,如今白謹言把這件事告訴溫幸就是不想獨吞這些錢,希望溫幸來處理。
聽白謹言描述那些黃金很多,恐怕大商國庫裏都沒有這麽多黃金,有了這些黃金實在是可以做太多的事情了。
“溫湛,晚上的時候讓常世子來一趟。”溫幸說道。
這件事她必須要跟常玄理商量商量。
到了晚上常玄理並沒有來,倒是來了一道聖旨,讓溫幸盡快進宮,她趕緊換上衣袍跟著宮裏的人一起往宮裏去了。
車軲轆在寬闊的地方停了下來。
“聖女大人,到了。”轎子外公公尖細的聲音傳來,有些犯暈的溫幸被這聲音弄的清醒的不少。
她不過是吹不得風,沒想到坐轎子久了腦袋也會暈,這讓她多少有些不習慣。
下了轎子之後抬眼就看到了姚霽宮裏的宮女。
“聖女大人,皇後娘娘身子抱恙,特意囑咐奴婢們前來迎接聖女大人,請聖女大人跟奴婢們來吧。”宮女公事公辦道。
溫幸看了一下前方,見轎子停下來的地方離姚霽的宮殿倒是不遠。
隨後她跟著這幾個宮女來到了姚霽的殿中。
“天女來了沒有?”商九竹的聲音從裏麵傳來,略微有些暴躁。
“應該快來了吧。”伺候的奴才趕緊說道,“奴才這就去看看。”那人剛邁了兩步,抬眼就看到了溫幸走了進來。
“聖女大人您可算來了。”奴才似乎鬆了一口氣的模樣。
溫幸隻知道姚霽似乎又病了,但是具體什麽情況她不太清楚,走進殿中之後先是給商九竹見了一個禮。
“帝君喚臣女來是為了什麽事?”溫幸淡淡地問道。
商九竹看都沒看她一眼,火急火燎地把來到了姚霽身旁。
看溫幸還呆在原地,心中不免更著急上火了。
“還傻站在那裏幹嘛,還不快點給皇後娘娘看看病。”商九竹語氣不善道,似乎在責怪溫幸怎麽這麽沒有眼力見兒。
溫幸心中突然一酸,以前的商九竹鮮少對她發怒,不過這都算是陳年往事了,如今她不過是一個大臣的女兒,而他還是高高在上的帝王。
就算商九竹氣急敗壞到這種程度,溫幸依然不卑不亢道,“臣女的身體不適,恐傳染給娘娘,實在不便給娘娘診脈。”
生病的大夫到底能不能給生病的人診脈?這個問題有些讓人說不清,說可以也行,但是有些大夫當真因為生病的原因不給人診脈。
商九竹一時心急,完全忘記了溫幸還在生病。
“病的真不是時候。”商九竹溫怒道。
躺在床上的姚霽伸出手來拉住商九竹,“陛下,既然天女不方便診脈,那就算了,反正臣妾的身子到底怎麽樣也沒人關心。”姚霽的語氣淒淒慘慘,好像她多麽可憐一樣。
商九竹趕緊用自己的大手蓋住了她柔嫩的小手。
“朕一定會讓她給你診脈。”商九竹像是立誓一般說道,隨後轉頭看向了底下的溫幸。“找根紅絲線來讓天女診脈。”商九竹冷冷道。
似乎如果溫幸繼續不識趣的話他一定會翻臉一樣。
溫幸沒說什麽,她低著頭接過了宮女遞來的紅繩,靜靜地站在一旁。
這脈象完全無礙,但是看姚霽蒼白的臉色,如果她把實話說出去商九竹不一定會怎麽羞辱她,可是又不能把病說重了。
“臣女覺得皇後娘娘是思慮過度,這一開春就要秀女大選了,恐怕皇後娘娘是為了這件事操心。”溫幸淡淡地道。
秀女大選因為姚霽的原因停了幾年,後來不知是提議後宮中的人實在是太少了,希望商九竹可以重新選一些女子進宮,商九竹可能是沒看仔細就同意了。
這天氣一暖就要選秀女了。
床上的姚霽完全不知道這件事,聽到這件事她先是驚愕,接著不敢置信地看向商九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