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九章:水載舟亦能覆舟
“老爺子不然我就放放水,隻要沒人看出來就好了。”席武無所謂道。說出來的話吊兒郎當的。
如果是以前席老爺子肯定一個拳頭揍上去,大罵一頓席武。
隻是如今席老爺子也被席武說動了。
“如此最好了。”席老爺子開口道,“你關叔叔也是不易,咱們能幫襯著點的就幫襯著點吧,隻要不背叛大商萬事都有周旋的餘地。”
席武點頭,算是知道了席老爺子的心思。
這次的仗恐怕沒有以往那麽好打了,席武緊了緊手中的聖旨,心中大概已經有了譜。
出了席府席武就翻身上馬,直奔皇城外,那裏已經有大軍在等著他了。
席武剛剛出城皇城內的人就都知道席武帶著十萬大軍去夕鬆城討伐關鵬了。
這關家世代為將,門下子弟眾多,光是關鵬手下就有十萬大軍,更別說其他人了,這所有的人加起來也是不小的數量。
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更何況這次的事情發生的太過急切了,商九竹連消弱關家的機會都沒有就讓關鵬帶著關家的人起兵造反了。
這時候所有的人都想起了那日關老將軍下葬時的場景,此時想起來隻覺得一切都是有預兆的,怪不得墓地會下陷,怪不得會有這麽奇怪的事情發生,原來一切都提前預兆了。
很快前方的戰報就傳了回來,第一天的時候席武駐紮在了夕鬆城五十裏外的地方,大將一開始找的地方都是易守難攻之處,席武也不例外,隻是沒想到關鵬竟然利用兵貴神速的道理在席武大軍還沒駐紮穩妥的時候帶著大軍衝了上來,直接讓席武不得不退到了一百裏之外的小山上,而關鵬趁機占領了周圍的城鎮。
關鵬雖然五十多歲了,但是老當益壯,本就是大商人,占領了城鎮之後關鵬第一步就是安撫城中的老百姓,還宣布隻要有他關鵬在那些賦稅就不用交了,老百姓可以按照自己的方式生活,種了的糧食再也不用上交了。
這樣的事情對於老百姓來說無疑是從天上掉餡餅,關鵬不用花費太多的心思就把這些老百姓的心思都籠絡住了。
有句話說得好,水能載舟亦能覆舟,隻要籠絡住了老百姓的心,那以後的事情就好辦了。
這免賦稅的手段在曆史上關鵬不是第一個,但是這個法子無論是什麽時候用都是一個好手段,尤其是在商九竹增加賦稅的時候。
其他城鎮的老百姓聽到這個消息恨不得立馬搬到關鵬手下的城鎮中居住,隻是怕受牽連。
“這個關將軍還真是厲害,居然能把咱們席將軍逼到這種地步。”
晚上星星格外的多,月亮明亮如白晝,一些睡不著的小將坐在山坡上看著天上的星星,今天不該輪到他們站崗放哨,但是這幾天實在是太無聊了,席武一直讓大部隊堅守不出,每天他們就在這個山上過著日子,時間長了自然無聊。
“那是咱們席將軍尊老愛幼,不然依照關將軍的身板怎麽可能受得了。”一個小將維護著席武說道。
這麽一說好像還真是這麽個理。
一個是五十多歲的人,一個是年輕的小夥子,怎麽看都是席武比較厲害,兩人的作戰經驗不相上下,而且席武算是年輕一輩的佼佼者,關鵬年輕的時候還沒席武五分之一呢。
這麽一對比下來席武比起關鵬來真是高出了好幾個層次。
隻是席武老是守著不出也不是個事啊,時間一長軍營裏的人難免有些不服氣。
“老是在這大山裏呆著還不如回演武場帶兵呢。”一個小將拍死了飛在他麵前的飛蛾,大大咧咧地說道。
這麽一說立馬引起了眾人的討論,所有的人都開始討論家中的事情了。
這裏離他們的家並不遠,但是軍紀嚴明,如果讓人發現他們偷偷回去了,那等來的隻會是一頓軍棍。
營帳內席武跟眾位副將商議著最新的部署。
“這個關將軍啊。”席武看著擺在自己麵前的沙盤無奈地說道。
來的時候他本來打算跟關鵬鬧著玩玩,反正不讓人看出來就是了,沒想到這幾日仗打下來他算是看明白了,這關鵬可是認真的,每次打仗都下的狠手。
“席將軍,如果您的親弟弟被人害死了還能像現在這樣淡定嗎?”一個副將反問道。
席武搖了搖頭,但是這要搖頭的幅度慢慢變小了,如果他有親弟弟,而且親弟弟被害死的話他肯定不會像現在這樣淡定。
但是這個害死他弟弟的人是九五之尊,是當今聖上,有句話說得好,君讓臣死臣不得不死,陛下做的決定他們隻有聽從的份,哪裏有說不的權利啊。
聽說這次是關明自己不小心摔死了,雖說關鵬覺得是陛下害死了關明,但是這無憑無據,如何讓人信服。
席武自幼就是以帝王為信仰,陛下讓做的事情肯定沒錯。
“看來這是一場硬仗啊。”
雖然關鵬年紀大了,但是這幾次交鋒關鵬完全沒有露麵,全都是一些小將在四處惹是生非,讓人頭疼。
到底是年紀大了經驗多,所用的策略是席武鮮少見到的。
也難怪席武說這是一場硬仗。
夕鬆城外戰事膠著的時候皇城內一片祥和。
常玄理從寺廟中回來之後先是去皇宮內見了一下商九竹,之後就在自己的世子府裏呆了起來,每日的日子好不瀟灑。
到了夜裏常玄理悄悄出了世子府,在皇城中繞了幾圈之後來到了溫府。
“幸姐姐,你說這席武跟關將軍誰會贏啊?”白謹言在屋內幫著溫幸退著發簪。
等到所有的發飾都退去之後一頭青絲披散在了肩後。
溫幸搖了搖頭,“世事難料,戰事也是如此。”
白謹言點了點頭,把所有的東西都收拾好了之後悄悄退了出去。
溫幸站起身舒展了一下腰肢,抬眼就看到了一雙明亮的眼睛在高處看著自己。
“梁上君子你還當上癮了。”乍一見到常玄理溫幸的心中掠過一絲喜悅,多日不見說不想念那是假的,也不知什麽時候這個人就住在了心裏了。
常玄理從梁上飛身而下,來到了溫幸身旁,見她穿著簡單的褻衣,頓時口幹舌燥起來,意識到自己有些失態常玄理趕緊把視線移到了別處。
溫幸看過去的時候見常玄理盯著自己房內一個普通的花瓶發呆,心中還直納悶呢,心想著普通的蘭花花瓶怎麽就入了常世子的眼了。
“有沒有想我?”常玄理調整好自己的心態之後往溫幸身前走了一步,眼中帶著微微的波光看著溫幸。
這滿是期待的眼神讓溫幸很是不自然地扭過頭。
見此常玄理立馬抓住了她的柔荑,不想看到她閃躲的模樣。
“你做什麽啊?”溫幸懊惱道,想要掙脫開常玄理的束縛。
沒想到掙紮了幾下沒有掙紮開。
常玄理抓著她的手看著溫幸。
“說,有沒有想我?”他頗為嚴肅地問道。
溫幸被他的語氣吸引了過去,直接盯著他的臉看了起來。看了一會兒之後她撲哧一聲笑了起來。
隻把常玄理笑的有些莫名其妙,他摸了摸自己的臉龐,並沒有感覺到有什麽不對勁的地方。
見到常玄理這樣溫幸更想笑了。
“你在戲耍我是不是?”常玄理恍然大悟,抓著溫幸的小手緊了幾分。
溫幸抿唇不語,笑聲也止住了。
這段時間他可是日思夜想著溫幸,如今見到了溫幸隻想要把她碰在自己手心中好好看看,看看是不是瘦了,是不是受了什麽委屈,是不是……同樣的想念著他。
見常玄理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自己,溫幸隻覺得臉紅,她把頭扭到一邊,不悅道。“登徒子。”
常玄理微微一笑,“那我就做點名副其實的事情。”說著就把溫幸擁入了自己懷中。
他貪婪地聞著她的發香,聞著她身上熟悉的味道,感受著她柔軟的身體,隻覺得這段日子的思念全都是值得的。
溫幸在他懷中掙紮了一會兒,之後就任由他抱著了。
過了一會兒常玄理抱夠了之後才鬆開她,見她也看著自己,常玄理隻覺得像是明白了什麽。
“那邊有軟榻,咱們坐在那裏喝著茶說說話,老是站在這裏做什麽啊。”溫幸不自在道。
兩人一塊走到了軟榻那裏。
軟榻中間放著一個紅色的圓桌子,上麵什麽東西都沒放,溫幸拿來了一些水果放在上麵。
現在已經太晚了,瀟湘院中的人大多已經睡下了,這個時候麻煩別人沏茶送水很容易讓人懷疑。
兩人在桌子兩旁坐了下來。
視線碰撞在一起的時候溫幸不自然地閃躲開了。
見到她如此常玄理隻覺得發現了什麽有趣的事情,心裏美滋滋的。
“對了,有一件事我想要問問你。”之前還沒想到這件事,如今見到常玄理溫幸立馬就想到了仙鳳殿的事情。
之前仙鳳殿的事情就是常玄理負責的,怎麽說常玄理也應該知道一些內情才對。
“什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