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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九章:痛在兒身疼父心

  這麽一聲才把張德從呆愣中叫了出來。


  張德忙不迭地說道,“趕緊去叫大夫來,快點把林兒抬到房間裏。”這個時候他發現秦淵也跟張驚林一樣滿身是血,“把秦淵也抬到房間裏。”


  城主府裏頓時忙碌了起來,府上的下人燒水的燒水,端水的端水,兩個房間裏下人們忙進忙出的。


  大夫很快就被請了過來。


  城主府裏的人騎著馬把全城的大夫都叫到了城主府,分派到兩個房間裏,讓他們為秦淵與張驚林看病。


  張驚林身上一共有一百多道細小的傷口,肩膀跟左臂上的箭傷最為嚴重,而且他渾身的力氣都快要用盡了,這才昏死了過去。


  大夫給張驚林處理了外傷之後看向了左臂上的箭傷。


  “這……這左臂恐怕以後都不能再拿重物了吧。”大夫看著一根像是男子大拇指粗細的鐵箭貫穿了張驚林的左臂,憂心不已。


  張德站在一旁為難地看著自己躺在床上的兒子。


  “等等。”見大夫想要拔箭,張德忙不迭地說道。


  大夫回過頭來望著張德,似乎再問還有什麽事。


  “讓我再想想。”張德說完走了出去。


  大夫坐在床邊摸著胡子,心中自然知道張德的為難,練武之人最看重的就是自己的身體,如果張驚林醒來之後知道自己的左臂再也沒有以前那麽好用了,恐怕比殺了他還難受吧。


  左臂雖然沒有右臂那般常用,但是好著的總比懷著好。


  張德從屋裏走出去之後就來到了院子裏,他看著對麵的房間裏有人忙進忙出,跟著就走了進去。


  床上秦淵光著上半身被人擦幹淨了身子躺在床上。


  那兩根箭特別的明顯,一個在肋骨一個在肚子,全都被秦淵折斷了,可以想象到當初他折斷這兩支箭的時候是多麽的痛苦。


  此時秦淵沒有知覺地躺著,臉色發白,嘴巴也泛白了,像是快要死的人已經。


  秦淵雖然沒有太多的外傷,但是這兩處可以致命的箭傷足以要了他的命。


  “城主,我們商量了一下這箭實在是難取,恐怕一取出來人就沒了。”十幾個大夫聚在一起商量好了之後對著張德說道。


  張德走了兩步看著床上毫無聲息的秦淵,心想這孩子是為了他張家的事情才會變成這樣,而且如果這孩子沒了宿龍城的馬東昀肯定會找他拚命。


  “唉……”張德歎了一口氣。他對秦淵很是賞識,如今聽到秦淵成了如此模樣隻覺得都是自己的錯。


  “城主,小的有一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一個小將走到張德跟前說道。


  張德看著他說道,“等你想明白到底當講還是不當講的時候再跟我說吧。”


  那個小將隨後退了下去,這退了之後他想了想覺得還是有必要把這件事跟張德說一說。


  “城主,小的聽人說大商溫府的溫小姐是位神醫,可以妙手回春。”小將為了怕別人聽到小聲對著張德說道。


  “這麽重要的事情你怎麽現在才說呢。”張德聽完凶道。


  小將一臉的無辜,因為他也隻是聽說而已,並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不過這個時候死馬也當成活馬醫了,更何況無風不起浪,說不定這還是個真事。


  如今月亮已經走到了西邊,實在是太晚了。溫幸正在夢想中熟睡。


  睡的正香的時候聽到外麵有腳步聲。


  “幸姐姐,我去看看外麵發生什麽事了。”睡在外室軟榻上的白謹言聽到腳步聲穿上鞋走到桌子跟前點亮了蠟燭,披上了放在一旁的衣物。


  如今到了夜裏天還是很涼的,如果吹到冷風可就不好了。


  吱呀一聲門被白謹言從裏麵打開,一開門就看到張德站在門口。


  “張將軍,這麽晚了您來這個有什麽要事嗎?”白謹言的語氣淡淡的,聽不出來到底是開心還是不開心。


  張德見出來的是白謹言,忙說道,“溫小姐還在睡嗎?能不能請溫小姐幫忙救救林兒?”張德知道張驚林如今情況不太好,但是跟溫幸又沒有太大的關係,溫幸救不救完全看她自己的意願,他總不能強逼著別人做什麽,而且這次溫幸來了之後幫了他許多的忙,他已經有些不好意思了。


  之前溫幸熬製解藥的時候張德隻覺得是碰巧,心想肯定是上天庇佑才讓溫幸正好知道那種毒藥的解法,從未想過溫幸其實還是個神醫。


  畢竟像溫幸這樣身份的人平日裏都是琴棋書畫,哪裏有時間來學醫啊。


  屋裏的溫幸聽到張德的話起身穿上了衣服,走到門前見張德眼睛都充血了,心想張驚林的傷勢肯定很嚴重。


  “溫小姐……”張德見到溫幸就想要說點什麽。


  “什麽都不用多說了,快點帶我去見張少爺。”


  張德趕緊帶著溫幸往張驚林的院子而去。


  白謹言轉過身關上門快步跟上了溫幸。


  到了張驚林住的院子裏張德先是把溫幸帶到了秦淵的房間裏,溫幸見受傷的是秦淵,二話沒說就上前查看了一下秦淵的傷勢。


  兩支拇指大的鐵箭貫穿了秦淵的身子,在後背那裏可以清楚地看到鐵箭泛出的冷光。


  溫幸轉過身來,見十幾個大夫站在旁邊看著她,她淡淡一笑。


  “我是城主的遠房侄女,自幼跟著師父在山中學習醫術,近日才回到了林州城。”溫幸介紹道。


  這些大夫見溫幸是在跟他們解釋身份,都忙不迭地點頭,剛才溫幸查看秦淵傷勢的狀態一看就不是一般人。


  溫幸見這些大夫都明了之後她主動跟離自己最近的大夫借了一把小刀。


  “來的時候太匆忙了,沒有帶藥箱前來,先借用一下您的用一用。”溫幸拿著小刀在火上烤著,烤好了之後她走到秦淵身邊讓人把秦淵的身子側過來。


  她先是用小刀在秦淵後背上冷箭的位置弄了兩個切口,屋子裏的人屏住呼吸,甚至都能聽到刀子劃破皮膚的聲音,讓人渾身發冷。


  溫幸弄開傷口讓冷箭露出了完整的頭來,她用自己腰間的小刀把冷箭的頭弄斷,這才讓人把秦淵的身子擺平。


  弄好之後她之前讓人準備的藥材也買了回來,參湯也已經熬好了。她讓人把參湯灌進了秦淵口中,這才伸手摸到了箭上。


  隻看到她手猛地一拔,一支箭就被拔了下來,她快速地把放在一旁的藥粉蓋在了秦淵身上,另一支箭用了同樣的方法來處理。


  這藥粉蓋上去之後迅速地把秦淵的傷口給堵住了。


  旁邊的大夫看著連連稱奇,都想要問問溫幸這藥粉到底放的是什麽藥材,但是一想到這說不定是什麽秘方,秘方可是不外傳的。


  處理好前麵的傷之後溫幸在後背上隻是用了一般的白藥粉,這種白藥粉的效果雖然沒有前麵那種藥那麽好,但是溫和,醒來的時候不會特別痛,還有就是她出門的時候並沒有帶太多這種藥粉。


  弄好之後她先前讓人熬製的藥也已經好了。


  “把藥喂下去,之後兩個時辰換一次藥,睡上一天他就能清醒了。”溫幸一邊淨著手一邊說道。


  之前從大夫那裏借來的小刀溫幸洗幹淨之後用毛巾擦了擦,這才還給了那個大夫。


  弄好這個之後溫幸才來到了張驚林的房間裏。


  此時張德已經把屋裏的大夫都打發走了,隻讓一個大夫留了一個藥箱下來,怕的是溫幸萬一缺了什麽東西。


  “溫小姐,林兒左臂上的傷好不好治?”張德沒發現自己的聲音已經有些顫抖了。


  溫幸點了點頭,她剛才查看了張驚林左臂的箭傷,完全沒有傷到筋脈,隻要把箭取下來就好了。


  其實這治療外傷的手段考驗的就是取下冷箭的手法,弄好了就沒什麽大礙,弄不好就算是一個小箭傷都能要人的命。


  溫幸的話算是給張德吃了一個定心丸,他這顆懸著的心總算是放了下來。


  幫兩個弄好了箭傷天已經微微泛著白光了。


  溫幸淨了手之後擦了擦臉上的汗。


  “幸姐姐,你趕緊去睡會兒吧。”白謹言一直陪在溫幸身邊幫著她拿東西擦汗,此時看到溫幸略顯疲憊的模樣心疼道。


  溫幸點了點頭,看向了城主府的方向。


  隱約間溫幸看到一個人一大團黑影朝著這邊走來,她定了定神往那邊看去,感覺那人走路的步伐像是蒙軍。


  “謹言,你快去看看那人是不是蒙大將軍。”溫幸說道。


  白謹言趕緊朝著溫幸指著方向跑了過去,到了那裏一看還真是蒙軍。


  “蒙大將軍,您這是去哪了啊?”白謹言從蒙軍手中接過一個小孩子問道。


  她沒見過張徐氏跟鸞兒,自然不知道這兩個人是張德的妻女。


  這時候溫幸走了過來,她一看張徐氏跟鸞兒的眉眼,心想著兩人莫非就是張德的妻女?

  “蒙大將軍,您沒受傷吧?”溫幸上下打量著蒙軍問道。


  蒙軍擺了擺手,他雖然踏著薄霧而來,一臉疲憊,但是身體沒什麽事。“我沒什麽大礙,就是找她們的時候浪費了點功夫,你看她們有沒有什麽大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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