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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苦海無涯

  炎陵川搖著扇子施施然走進來。


  “女王殿下。”他手橫在胸前施了一禮。


  那女王見他到來,開心的連連媚笑,“此刻,怕是你那五弟就快到了。”


  炎陵川勾起嘴角,“請女王殿下放心,炎陵陽的人頭,我會親手獻上。”


  “三皇子幫了聖殿如此大忙找出葉予萱,你有何求?”


  “星耀。”


  ………


  淩空一路無神,在清水鎮街道之中亂晃,拎了一大壇酒,邊走邊喝。


  “我真是蠢啊…主上要我回軍機處,不就是…嗝放棄我了麽…淩空啊淩空……”


  他搖搖晃晃走在熙攘的街道,車水馬龍裏,有民眾被撞倒,見他背著兩把黑劍,又撇了撇嘴,罵罵咧咧的離開了。


  莫名地,他又走進了暗衛組的接頭處。


  每一個城鎮,每一個地方,在不方便飛鴿傳書,不方便拉信號燈的情況下,都會在暗衛組特定的交接點留下重要信息。


  此刻他又鑽進了那人聲鼎沸的酒樓,一口酒灌進喉嚨,烈酒又奔湧出口灑落在衣襟之上,那店小二見他心情不好,略一思索在紙上寫下幾字,趕忙殷勤迎上去,客氣的問候,“客官您幾位?樓上請!”攙扶的瞬間,隨即迅速在他手心塞下一卷字條。


  他又喝了一口酒,踉蹌走上樓。


  關了包間門,他將喝完酒的壇子扔到一邊,坐到那精致紅木桌上,顫巍巍打開了紙條。


  全力以赴,披荊斬棘。


  良久,他似突地明白了什麽,口中喃喃,“是啊,暗衛組從來的訓誡,從未猶豫過,從未退縮過,怎的此刻,卻懦弱了呢?做錯一件事不可怕,可怕的是,沒有挽救!”


  他猛地驚醒,酒氣全消,一腳踹開門飛快離開。


  那身影似風一般飛掠,隻見那灰色衣角晃過,人早已沒了影,酒樓裏正在吃酒喧鬧的的人們全都呆住,望向門外離去的背影。


  ……


  找遍整個清水鎮,隻尋到一具倒在地下的聖墟妖人屍體。


  落寞黑夜一點點變得魚肚白。


  暗衛組再找尋不到一點蹤跡。


  清冷的眸子泛起驚滔巨浪,“青衣,修整片刻,啟程!”炎清檸站在庭院,額頭隱忍的青筋暴起。


  他從未如此失態過,如此,控製不住自己的憤怒。


  更多的,是怕。他怕,再次失去她。


  青衣跪在地上,“屬下領旨!”


  氣氛正緊張之際,淩空飛奔而來,重重跪在地上,“主上!我和你們一起去!”


  清冷的眸子抬起來,定定看住他。


  淩空鄭重無比,“滕三的隱秘記號,隻有我能知道!求主上,給淩空一個將功補過的機會!”


  “出發!”


  ………


  巴修和一眾西陵士兵一夜狂追,終於找到城樓之上的東方緋羽。


  那桀驁的眸子泛起亮晶晶的漣漪,失落看向遠方。


  “王上!”


  巴修驚恐的躍上城樓,“王上,您這是,怎的了?!”


  他終是轉過臉來,聲音嘶啞哽咽,“老師,我尋不到那丫頭的一點點蹤跡…”


  巴修驚然,微胖的身子甚至快要站不住腳。


  他擔心的,終是要發生了麽?


  “出發,滅了聖殿!”那黑金袍子揮起,“奪走孤心愛之物,孤一定要讓他們,付出代價!”


  ……


  聖殿地宮黑牢裏,葉予萱醒過來。


  葉如非和小憐正在對麵黑鐵籠子裏昏迷著,無論怎樣喊叫都沒有回音。


  原身娘親千茉也在另一邊的籠子裏昏迷著。


  她長呼一口氣,苦楚裏有些欣慰,“都還活著,那就好了。”


  黑牢裏鼠蟻亂躥,微弱的燭火在黑暗裏萎靡搖曳,似乎下一秒就要逝了去。


  不知過去多久,被鎖鏈扣住的手努力變換方向,終於從懷裏掏出一個小藥瓶。


  重生以後,她習慣時時帶些藥在身上,她自嘲的笑,真是,有備無患呢。


  手無法再行動,她低下頭,用嘴含起那小瓶,藥丸全倒進嘴裏。


  隻聽一陣哢嚓聲,有人推門而來,帶起一地的厚重盔甲聲。


  她忙閉起眼睛假裝未醒。


  ……


  兩方人馬快馬加鞭,朝聖墟而去。


  馬蹄聲陣陣,炎清檸一行人正跟隨滕三一路記號急馳中,被急射來的鋒利長弓箭擋住去路。


  眾人驚呼不妙,勒停了快馬匆忙閃避。


  那些汗血寶馬驚吼,被箭射中,鮮血汩汩流出,踉蹌跪倒在地,撲起巨大灰塵,幾分鍾後,再無聲息。


  那些箭上有毒!青衣拍馬一躍而起,骨扇長劍祭出,砍斷數十隻弓箭,大喊一聲,“隱蔽!”閃身鑽進一旁的大樹背後。


  滕五掄起滕十的大錘一揮而上,擋下急射而來的弓箭,為身後兄弟尋得片刻空檔。


  暗衛組一眾兄弟立即從掩護地一鑽而入,卻還是有同伴被那箭射中,隨著黑色血跡滾入地坑裏。


  淩空運氣擋在炎清檸身前,良久,樹幹被被射成蜂窩,那弓箭停了下來。


  炎陵川騎著高大白馬走上前來。


  炎清檸從淩空身後走出來,淡然的拍了拍身上的灰塵。


  “五弟,別來無恙啊。”


  清冷眸子平靜無波,冷聲開口,“擔當不起。”


  你這聲五弟,真是聽的刺耳,我炎陵陽,沒有賣國的兄弟。


  那炎陵川突地大笑,“在這裏,就不用擺你的王爺譜了吧!四弟沒能幹掉你,在三哥這,明年的今日,怕就是你的祭日了。”


  炎清檸清冷出聲,卻是淡淡的不屑,“這…估計不好說。”


  炎陵川大怒,他總是能挑起他無盡的怒火,“這可不是星耀!沒有父帝,你什麽也不是!”


  那清冷眸子毫無表情看向他,他還是看出他眼中的不屑,“你以為,就算父帝將你視若最合適人選,以你之資,能?”


  炎陵川大怒暴喝,“取下炎陵陽人頭,送予女王大人!”


  身後青銅鎧甲長鞭呼啦啦急馳朝他們射來,似一條條激憤掠起的蛇,張開獠牙朝眾人襲來。


  暗衛組互相看了看,在深溝中撿起石塊前投擲而去,青衣從懷中摸出一個煙霧彈扔上前去,一片迷霧中,暗衛組的劍光在煙霧裏劃出淩厲的弧線。


  炎清檸躍上樹,帶著嗜笑,“看來那女王不怎麽疼你呢,就一眾青銅給你撐腰啊?我的好哥哥。”


  炎陵川大怒,一拍馬背躍起,“殺了他們!”


  從不遠處的樹林裏,馬蹄聲陣陣,約莫四五十個身穿白銀盔甲的陣隊正踏踏而來,青衣帶領暗衛組解決完青銅,快速掠了過去。


  炎陵川蓄起力,一劍正正刺殺過來。


  那清冷眸子微動,一躍起身,轉身與炎陵川纏鬥在一起。


  一個是星耀最厲害劍師的徒弟,一個是藏於天際的神座下弟子。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一息之間,已過十招,倆人身影糾纏,劍式迅猛,落葉漫天飛舞,氣起,鋒利的樹葉劃破炎陵川鳩形鵠麵的臉,劍光繚繞下,炎陵川虎口被震的發麻,稍一愣神,星芒劍鋒不可擋,虛晃一招,一劍刺進炎陵川肩膀,“炎陵川!你可知錯!”


  見那清冷人兒麵不改色,炎陵川猙獰的眉眼突地狂暴起來,抬手反攻了上去,“我有何錯!”


  那清冷眸子突地血紅,輕鬆躲過炎陵川招式,加快攻擊步伐,一劍一劍砍上去,一劍刺進他心口,帶著巨大的火氣,“叛國賣賊,此為一錯!”


  炎陵川向後一退拔出身體裏的劍,吐了一口血沫又狠狠砍上來,炎清檸避開,一腳踢在他心口,那人踉蹌退後,他冷冷開口,“讓星耀百姓陷入危險,愧對祖宗國訓,此為二錯!”


  “啊!!!”炎陵川大吼一聲,運起全部內力瘋狂砍過來,那劍尖淬了毒,炎清檸冷眉避開,掐了一決,劍光忽的散開來成數十影朝他射去,炎陵川大叫著胡亂朝劍砍去,炎清檸眼神一凜,看準機會重重刺進他心口,“死不悔改!此為三錯!”


  炎陵川運氣內力將星芒劍從身體中轟出去,吐了一口黑血,捂住正汩汩流淌的血口,“你有何資格教訓我!”


  那修長手指緊緊握住星芒劍,冷然道,“我並未教訓你,隻是,看不起你而已。”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炎陵川浸血的五官開始扭曲,“五弟啊,哥哥還有更大的禮,等你去拆啊!”


  清冷眸子冷冷看住他,不為所動。


  炎陵川突地咧開血口,帶著意猶未盡的惡心,“那葉予萱的身子,嘖嘖,真是美味…”


  蟄龍已驚眠,一嘯動千山,星芒劍尖鳴出聲,帶起劇烈殺意正欲殺這狗賊,寒霜從身後風馳電掣襲來,感覺到一陣刺骨的冰冽,他下意識的撇開頭躲過,那劍正正刺進炎陵川的額頭,那鳶肩豺目死死盯住東方,不可置信的臉一片灰敗倒下去,背在身後的手裏打算暗算那一捧毒粉也被風吹落在地,東方緋羽正領著一眾西陵精兵奔逸絕塵而來,黑金衣袍在滾滾黃灰中翻起巨大的衣浪。


  炎陵川傷口結起厚重的冰淩,死相難看。


  東方策馬上前提起寒霜,臉上怒意未消,又用劍尖剜劃去炎陵川的眼睛,鮮血迸發之際,他冷聲開口,“孽種!”


  一眾白銀盔甲正和暗衛組血拚,東方緋羽怒聲開口,“敢動我的女人,把這孽種給我五馬分屍,將這些礙眼的青銅白銀給我滅了!”


  “諾!”西陵死士策馬呼嘯而上,所到之處秋風掃落葉般,那白銀盔甲一個個倒下去。


  一排排黃金鎧甲騎馬從更深的林子裏重踏而出。


  西陵死士和暗衛組第一次合為一體,一起出招。


  宿命的敵人,最清楚彼此的弱點和優勢,一時間竟配合的天衣無縫,所向披靡。


  秋風吹過地上橫陳的屍體,他鬢邊的長發飛舞,“炎清檸。”


  “何事?”


  東方緋羽騎在馬上,一雙妖孽眸子對上那清冷的臉,“孤現下沒有時間與你鬥。”


  他將星芒插回劍鞘,俊逸臉上沒有半分表情,薄唇輕啟,“本殿也是。”


  東方的眼神突然黯淡下去,“此刻,孤隻想再見到那燦若星河的眸子。”


  炎清檸眼底的清冷淡然褪去,洶湧的血紅翻起霧氣,“本殿亦是。”


  “上馬!”


  東方緋羽大吼一聲,炎清檸翻身上馬,一黑金,一寒霜,眉目中皆是桀驁;一紫金,一星芒,眼中都是星辰;山路漫漫裏縱馬疾馳一騎絕塵,倆個宿命的敵人,為宿命而戰,為愛涅槃。


  我們所失掉的每一份愛,全都回饋於你。


  葉予萱,你一定要好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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