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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風飄絮

  液磨鎮是聯邦西北邊塞軍事重鎮,屬圖門市境域。


  這裏沒有險峻高山,卻丘陵密布,道路不暢,過於圖門市沃萬裏,大小城市密布。


  占領液魔鎮就像在聯邦堅硬的軀體上撕了道口子,可長驅直入其腹地。


  聯邦就是塊肥肉,是攻不克的碉堡,但當神話被打破,這塊肥肉露出馨香,使招引來周圍惡狼貪婪的目光,誰都想上來咬上一口,或者說想從中得到些好處,北方雪國、南方諸島國都將爪子伸了過來。


  如果開辟兩個戰場,以聯邦的科技和底蘊想應付還行,現在何止一處戰場,聯邦邊到處疆烽煙彌漫啊!

  皮之不存毛將安在!那些議會議員們終於坐不住了,串連著要彈劾新總統。


  但在未被彈劾下野前,總統還是總統,還得履行總統的職責。


  麵對各國的威逼,新總統好像沒有半點悔意。


  某日他組織聯邦軍方高層會議,商詩討如何應付那些惡狼的問題。


  但會議大廳沒人說話,空氣很凝重,氣氛很沉悶,包括那些軍方高層都像霜天的葉片。


  新總統並不感到尷尬,他吭吭兩聲,清了清嗓子道:“既然各位不願發表意見,還是我來說吧,各國圍攻聯邦,其勢已成,但不必過於擔憂,我們不是還有底牌嘛,軍部要和神徵學院緊急接觸,從那裏弄點頂尖武器,管理修道界的什麽署……”


  立即有人提醒道:“總統閣下,神衛署。”


  “神衛署負責和道統聯係,讓修道界派強者出來,甚至還可以和神徵學院聯係,讓他們支援,而聯邦警察署的主要任務是,負責地方安全,對那些借勢尋釁滋事的,我看可以殺一儆百嘛!”


  他的話還在空中飄蕩,參加會議的便炸開了鍋,對新總統的無知,他們感到丟人和無奈。


  “和修道界聯係,讓他們派強者參與戰爭,總統閣下你認為這可能嗎?”有人嗤笑著提出異議。


  新總統也不生氣,隻是看著那人道:“有什麽不可能的,修道者吃我們的喝我們的,聯邦每年都要拿出許多資源供奉他們,還有神徵學院就在聯邦的地盤上,要使他們不願意,直接從聯邦滾蛋。”


  對於這種胸大無腦的總統,軍部高層和各署署長很無語,但還不得不照著他的意思辦。


  神衛署的署官苦愁著臉,向道統駐聯邦分部傳達了新總統的意思。


  “總統算那根蔥,竟敢在修道界指手畫腳,那些修道者是他能指揮動的。”一身穿道袍須眉皆白臉色紅潤如嬰兒的老者都沒看署官一眼,兀自從書架上取出本書,坐到寬大的椅子裏低著去看。


  那署官覺得很憋屈,不來吧,是總統的意思,來吧,想到的就是此種結果。


  他的嘴唇不停翕動著,嘟嚷道:“我不過是傳達總統的意思,大人何必震怒!”


  一股無法抗拒的力量傳來,直接將他扔出了道宮,摔得灰頭土臉的。


  他知道還是大人仁慈,要莫此時自己都成了一堆肉泥,再不敢停留,駕馭著電車絕未而去。


  與其同時在神徴學院,鐵背猿夏舒誠親自接待了聯邦神衛署老署官,讓後者倍感有麵子。


  “好茶!”署官砸吧砸吧嘴,“入口潤滑,清而不膩,滿腹生香,如果卑職猜得不錯,這應該是產自雪國雪峰極品源茶,而且還是舌尖的那幾片嫩葉,能品到此茶此生再無遺憾矣。”


  這位老署官境界不高,閱曆頗豐,尤其對茶道研究極深。


  此茶名為“雪隱”,產自極北雪國,因為極其罕見,常有魂獸守護。


  夏舒誠口味極刁,每年都會深入雪國人跡罕至之地,采得此茶。


  若不是他和這位老署官相識,都不舍得拿出來。


  “你不會跑數萬裏路,來我神徴學院就為了品茶吧?”夏舒誠揶揄道。


  老署官想了半天,方才說道:“現在聯邦的形勢你也清楚,可以說是內憂外困,自從澳盟和我開戰以來,諸多蠻夷都參與其中,邊境上戰火連綿每天都在死人,用四麵楚歌來形容一點都有為過,做為修煉界最高學府,聯邦每年都要撥不少經費,難道你們就沒想過為聯邦做點什麽?”


  “等等,老署官,咱倆雖然熟,但話要說清楚,神徴學院地處聯邦境風不假,聯邦每年撥經費也不假。”夏舒誠緩緩道,“我必須說明白,神徴學院屬於全大陸的,每個國每年都有經費撥入。”


  “是是,這我知道,但總統閣下不這樣認為啊!”


  老署官搖頭歎道:“總統的態度很強硬,還要那裏支援先進武器,我不是也沒辦法嘛。”


  他說的非常客氣,將綿裏藏刀這詞運用得爐火純青,不著痕跡地借了總統的勢向神徴學院施壓,卻把自己掰扯得很清白,因為他知道神徴學院不可能答應,站在神徴學院身後的龐然大物更不可能答應。


  與其這樣,他何必攪這淌渾水,他不但不攪,還要總統狠狠地踩幾腳。


  夏舒誠的臉慢慢陰沉下來,“你回去告訴你們的總統,凡俗間的事修道界不會參與,這是規矩。”


  在向道統、神徴學院派出署官的同時,凡聯邦境內的各門各派和修煉學院,以及底蘊深厚的大家族,都有署官拜訪,帶去了總統的意思,無一例外均遭到拒絕,有的署官剛表明來意,便被打了出來。


  聽到神衛署匯報,新總統臉色難看,氣得摔碎了個雕花茶杯後,接到道統道諭。


  道諭語氣委婉,卻有著不容置疑霸氣,新總統癱倒寶座上,這才清楚在修道者眼裏,他不過是隻螻蟻。


  聯合國軍以液磨鎮為據點,囤積了大量的戰略物資,稍做休整後,長驅直入攻城拔地。


  聯邦上空愁雲密布,偶有電蛇雷光遊走,在某刻直貫長天,轟擊在肖院村的一棵古村上。


  那棵古樹直接被劈得神魂顛倒,變成了焦黑木樁。


  兩個稚童因為遙控玩具飛機在吵,渾然不覺即將降臨的危險。


  “聯合國軍來啦!”不知是誰高喊一聲,驚飛了誰家屋脊上的燕雀。


  跟著村裏驚慌一片,像是初潮海岸那些失措的蘆葦,四麵八方都是逃命的村民。


  村口有槍聲響起,又不知是誰挨了子彈,撲倒人潮當中,於是更大的慌恐出現,有婦人撕心裂肺地喊著小兒的小名,在陰冷的風裏悲悲淒淒傳得很遠,正爭執著的稚童一人拿著操作盤一人拿著飛機,聽到那聲喊,手一鬆,操作盤和飛機掉落地上,呆呆立在那兒大哭出聲。


  “三兒快跑,聯合國軍來啦!”婦人發現了倆兒子,邊叫邊飛奔而來。


  一股黑風卷過,她和她遠處的兩個兒子在冰冷的車輪下變成了肉餅。


  在聯合國軍挺進聯邦腹地的同時,雪國和南方諸島國也發動了猛烈攻擊。


  聯邦境內到處是離亂的難民,有的越過邊境向其他國家避難。


  “陛下,再不阻止難民潮,我大魏就支撐不下去了。”言官大義凜然,望著年輕的皇帝無所畏懼。


  兩廂的大臣跟著站出來,依聲附和。


  自先太子殯天,病殃殃的魏皇再沒熬過那年冬天,交代完後事架鶴西去。


  現在主政的是臻琦皇帝,改年號天啟,現在已經是天啟五年。魏國和聯邦世代交好,由於國力微弱,在這樣的世界大戰麵前,根本不敢拿有限的國力去和憤怒的世界諸國硬碰,唯有收留難民略表同情。


  言官們已經奏折數次,臻琦皇帝都置之不理,甚至為此斬殺過言官。


  但言官乃耿直之士,職責所在,雖前麵龍潭虎穴萬丈深淵有何羅畏之。


  他們的直言刺心刺肺直擊軟處,臻琦皇帝也很清楚他們都是為魏國好,可總不能把那些難民都殺了吧!

  他看看站在大殿的眾臣屬,想了半天道:“列位的心情朕知道,難民潮確實可怕,憑我大魏這點家底根本無法滿足,這樣吧,我們先限定難民量,將他們逐一造冊登記,關閉邊界口岸,隨他們去哪裏都行。”


  “聖上英明!”眾臣屬山呼。


  那位言官輕輕拭去額角的冷汗。


  心裏暗叫幾聲僥幸。


  待到冬深,外部的壓力越來越大,修道界也暗中向議事施壓。


  議會經過慎重考慮,終於啟動了對新總統的彈劾程序。


  3465位議會議員,除少數鷹派堅挺新總統外,鴿派和中間派以及倒戈的部分鷹派都投了讚成票,議會會議的最後結果,以3011票造成,454票反對的壓倒性優勢,被迫總統下野。


  在新總統未選舉出來前,暫由副總統代理總統之職。


  當議會老議長宣布這樣結果的時候,總統正愁眉不展坐在寶座上發呆。


  但他沒有後悔,即使別國看他不順眼發動戰爭,他也不會後悔,因為他做的是為聯邦公民謀最大福利,不過當他聽到下野的消息,還是很氣憤地罵了句,“議會是群蠢豬,就等著待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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