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局亦如我我如局
狂暴的能量猶如利刃,將窮山並不巍峨山峰射得千瘡百孔。
二叔和姚璐在空中連退數十裏,才堪堪躲了過去。
當這股能量散盡,那魔尊扔保持著揮拳的姿態,但魔體就像摔到地麵的玻璃,炸成無數碎片,包括內髒、魔丹都碎得一踏糊塗,即使魔族修複能力驚人,也不可能將無數塊碎肉重新愈合。
“姚家老祖!”大魔尊腳踩虛空,如滾滾狼煙,朝窮山最高峰一溪峰卷去。
根據魔皇授意,他和二魔尊四魔尊九魔尊統率各自麾下魔尊襲擊窮山,搶奪益州圖。
由於魔皇極其謹慎,分配任務時單獨授意,出九魔域即行分開,因此並不知其他大魔尊領授的任務為何?但從四大魔尊降臨窮山來看,魔皇對姚家老祖是如何重視,益州圖更是勢在必得啊!
大魔尊心裏腹謗著,難怪魔皇要他攜那道魔寶來,這姚家老祖還真是有些手段,隻是隔空一指……
一位普通魔尊就魂飛魄散了!
“不過老不死的,你活得太久啦,比老烏龜還能活,地府那位怕都等不及了吧!”
靜瓷的天空曜日西垂,昏黃光明照射著白凢市的廢墟,淒涼得堵心。
有幼童撲在廢墟的女屍上,兩眼呆滯地望著天空。
大雁自北來,排成人字形狀,悠閑南飛,飛在空山空域,雁聲唳唳,一頭栽下。
除四魔尊被裝在藥臼裏被道槌猛搗外,二魔尊和九魔尊魔性爆發,揮舞著魔柱橫掃,姚崇揮舞著不意劍迎去,被砸落到地麵的淤泥裏,二叔的厚劍也被掃落,不知到了何處,虎口裂開道深縫,不停流血。
姚璐源氣耗竭,連禦空都做不到,被姬元托抱著降落地麵。
姚星奇不知從哪裏鑽了出來,臉色慘白。
“璐璐,你說我們還有機會進源池嗎?”
姚璐鄙夷地看了他一眼,伸出的玉掌如麵條般落下,聲音如蚊道:“滾!”
如果說原先對他厭惡的話,現在簡直有些惡心,太平時仗著姚家大勢耀武揚威,災難降臨時比兔子跑得還快,還心心念著源池,有比這樣更無恥的嘛,真是丟人丟到姥姥家了,她都跟著臊得慌。
蝮聖和軒轅破走過來,神色悲戚,“少主,我們必須立刻離開這裏。”
“巫姥山傷亡如何?”姬元望著滿目瘡痍的白凢市,問道。
“羿風長老身殞,古旌雨長老重傷,其他長老都是皮肉傷,暫時無虞。”
姬元沉默不語,九魔域突然襲擊窮山,說明那裏的防禦出了問題,他們的目的很明確,意在益州圖,益州圖是九州圖的一部分,但九州圖究竟隱藏著什麽大秘密,值得魔域不惜代價也要得到手?
看來秘密隻有巫姥知道,當此間事了,有必要去巫姥山一趟問問清楚。
不過魔域既然敢對付窮山,那麽巫姥山豈不也凶險萬分!
想到此處,心裏越來越忐忑,“蝮長老、軒轅少族長,你們趕快回去。”
“為什麽?”
“別問那麽多,按照我說的辦就是。”
蝮聖、軒轅破互望一眼,他們都是聰明人,立即猜出姬元心意。隻有他們清楚巫姥山的法陣有多恐怖,哪怕魔皇親自,一時半刻也休想攻破,更別說相當於化丹境的大魔尊,那是連想也別想。
“這裏很危險,你還是趕快離開吧!”蝮聖再次勸道。
姬元搖了搖頭,他是很怕死,對窮山亦無好感,但這裏是姚家,這時候姚璐會走嗎?
當然不會!
那麽他會撇下姚璐走嗎?
當然也不會。就是他再怕死,也要在姚璐麵前裝逼裝男人。
他不走,蝮聖、軒轅破和巫姥山其他長老就不會走。
平地裏刮起了一陣風,將姬元的衣角吹皺。
束不全緊握道槌狠狠砸向藥臼,卻被魔柱擋了下來。
對這位沒有名份的老師,姬元心存感激,束不全無虞,他就放心了。
目光穿越虛空,望向窮山一溪峰峰頂,心裏卻莫名一沉。
四閑人立在那處空中,裁縫手握縛魔索,索那頭縛著道嬌嬌柔柔的身影,正是魔域公主唐糖。
小侍女不知從何處鑽了出來,正比劃著向大魔尊傾訴,梨花帶雨,讓人心疼。
酒鬼拿起葫蘆喝了口酒,咂巴咂巴嘴,醉眼惺忪道:“我且沽酒邀明月,明月視我如路人。也罷,也罷,獨自飲醉無歸路,何嚐再飲三百杯!”酒鬼拿起葫蘆自顧自飲,連看大魔尊一眼都沒有。
棋人伸手入棋甕,抓起一把黑白子撒在眼前。
裁縫裁了數片花花綠綠的粗布,極是心痛地揮手丟在空中。
隨著黑白子撒落、布片飄空,須臾間這片區域成了他世界,大魔尊和隨後趕來的四魔尊九魔尊,以及其他的普通魔尊都被分在各個格子裏,每個格子自成天地,相互不見其麵,也看不見外麵的世界。
四閑人深知化丹無望,便專門研究岐黃之術,四象陣和他世界都是他們研究的成果。
如果說四像陣的威能相當於半步化丹境,那麽他世界的威能就真正相當於化丹境了。
這是他們為魔尊設的局,局就是四閑人,四閑人就是局。
此局分兩步,利用他世界消耗魔域實力,再以唐糖為肉票,脅逼對方退出窮山。
要使這兩步都沒起到作用,他們還有最後一招……舍身。
意思很明顯,他們活得太久了,死前能拉個墊背的,不屈。
至於接下來,主人是否能逃過此劫,就要看其造化了。
想起姚家老祖,四閑人都有些唏噓,她修的是有窮道,或不容尺,就如世界有陰陽、男女、老少、四季,有窮即對應無窮,莫不容尺,問題出就出在這裏,逢閏年有輪回,也是其身體最為虛弱的時候。
聯邦曆2321年就是閏年,正處無窮期,姚家老祖身體正弱。
不過此秘密除四閑人外,無人知道,即使姚家後輩子孫都不清楚。
這才是四閑人誓死也不讓魔域進窮山的原因所在。
他世界,大魔尊站在方格內,這裏到處都是颶風,沙石卷成咆哮黃龍,空間不斷被撕裂。
但魔族肉體強悍,還有魔威護持,凡俗看來要命的颶風,在大魔尊身周綿軟得像柳拂沙堤一般。
魔目微微閉攏,感受著空間的變化,突然有刀光融入颶風中,一絲一縷,千絲萬縷。
攜帶著沙石的颶風瞬間狂躁起來,鎖定大魔尊的骨縫,刀意直入而進,猶如庖丁解牛。
他知道這萬千刀意來自那該死的屠夫,“可惜你對刀道的領悟太淺,如果化丹境我還懼你,就憑這點不入流的刀意,又豈能奈我何!”
大魔尊一腳跺落,沸騰的颶風轉瞬靜愕,那些沙石被振碎成更碎的沙石。
昏黃的天空落了場雨,雨勢極猛,酒氣盎然。
有的雨斜飛,有的雨直落,有的雨陰柔如袖中藏針,有的雨鋒利如後羿箭。
護持大魔尊的魔威被陰柔雨穿過,直朝魔體裏鑽,鋒利雨緊隨其後,在陰柔雨化成酒霧的瞬間,射向魔體,雖然沒造成太大傷害,也會心煩意亂,大魔尊惱怒有加,想不到酒鬼竟有如此能耐。
如果再給他點時間,破障入化丹肯定板上釘釘!
大魔尊仰天咆哮一聲,體內魔氣急速流轉,將那些刀意盡數化去。
在另一個格子內,滿是高山大澤,老林密布。
一普通魔尊站在密林外圍,對麵四個人形怪獸堵住了其去路。
這些人形怪獸是裁縫的傑作,很有點道家撒豆成兵的意味,但她撒的不是豆,是剪裁的布片,比豆兵強大的多,四個人形怪獸各背把大裁刀,獸目冷冽,望著魔尊像望著死物。
“起開!”魔尊怒喝一聲,揮拳轟出,拳風中竟隱隱帶著殺戮意。
四把大裁刀同時張開,刀刃散發著靜光,如可裁天地衣,向魔拳絞去。
魔拳中途縮回,他雖然不懼,斷臂還能重生,但被剪成五截畢竟麻煩。
這一退縮,便步入了四怪獸的節奏,大裁刀揮舞,或開或合,或砸或戳,天地盡皆裁刀影。
此魔尊一退再退,魔體的傷口愈合著,新的傷口又出現,狼狽至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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