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九十七章 果然是老了
莫家這麽多年的輝煌，讓莫家無論到了哪裏，都吃得開，都受著歡迎。
但是，是從什麽時候起，所謂的豪門一下子就多了起來。什麽大家禮儀和規矩，猶如過眼雲煙，又宛若早已遠隔千山萬水，有錢，便是豪門了。有錢有權，便是所謂的隻手遮天了，又是從什麽時候開始，那些人開始爭著要並駕齊驅了。又是從什麽時候起，容家那飛速發展的經濟，變得有些遲緩了，又是從什麽時候起，莫家在生意上麵，有些放不開手腳了。又是從什麽時候起，族內子弟，有了微微地抱怨，對於從軍，對於從政，對於從商。不管在哪個行業裏。
再接著，各種各樣的潛規則，便是所謂幾百年的豪門世家也逃不開。
這應該是一個自由的年代，是一個民主的時代。是讓人恣意地施展抱負的時代。因為前麵受過太多壓迫，因為終於提到了自由和民主，也因為可以從容討伐曆史了，所以太多人都像是積蓄著力量的種子一般，拚命地要破土而出，以指望著呼吸自由而新鮮的空氣，然後肆意的生長，誰都想在這個社會上大展拳腳，誰都想要成為佼佼者。
莫家人有百年的積澱，可以有很好很出色的表現，興許他們當中有人可以成為引領著民族騰飛的偉人，在曆史上留下一筆。可他們是很優秀是很出色，卻不一定能得到表現，表現了，也並不一定有人欣賞。
這些，他其實有所感覺，所以潛意識裏帶著中迫切，希望以絕對的鼇頭之姿，讓人傾倒，讓莫家的子弟跟著受益，受到應有的公平和尊重。
所以，他才一直想要弄好國內市場。他從自己父輩裏繼承過來的是老思想，這裏是他們的根，根紮穩了，他們才不會倒。這裏是他們的家園，家園經營好了，才能遊刃有餘地對外擴展。所以，他排斥了莫言柯的做法，那種將重心轉移的做法，但是呢。就是因為這個樣子，他現在覺得自己做錯了，似乎不應該那麽做，不應該束縛他那麽多。
有時候他甚至想著，若不是當初他那麽多了的話，那麽是不是說，莫言柯會更加有一個發展的空間，然後莫氏也不至於像今天這個樣子遇到困難了，但是呢，現在這所有的事情發展到了今天這個樣子的地步，事情已經是挽回不回來了。
莫遠翰苦笑了一聲。
果真是一把年紀了，失去了應有的敏銳，就讓那一葉給障目了。
其實很多事，都是有跡可循的，不過都是他刻意忽略罷了。
莫叔沒回答他的提問，是因為不好回答嗎。
他歎了一口氣，卻是忍不住又問。
“在你眼裏，我是一個怎麽樣的人？”
他倒是答了。“老莫算是很厲害的人，有太多太多的地方，值得我去學習的。”
莫遠翰搖了搖頭。
“不，我做錯了，這次真的是做錯了，我不應該把自己的一己之私，放在了這樣子的事情上，我知道錯了，可是如今已經太晚了。”
“好了，回去吧，既然知道自己錯了，那麽你自己也該知道，我們應該要想辦法的盡力去挽回這樣子的事情來。現在想要挽回還不晚。”
莫遠翰再回去的時候，在那裏坐著沒有走的人，洶湧的心潮，也因為這段時間的靜默，而平靜了不少。
莫遠翰一臉平靜地重新落座，帶動地其他人也跟著平靜下來。眾人聚在一起，重新討論起了自斷手足的事情。
這一次，無人異議。
似乎經過這樣子的沉默的冷靜之後，大家心裏的想法也已經是不約而同的一致了，要想莫氏以後不被後浪拍死在沙灘上，那麽就必須要做足了準備，不能被時代的浪潮給吞噬了。
現在的莫家已經是讓人虎視眈眈了。所以必須要有所行動才可以。
莫家經營的產業，真的是又多又雜，關於要斬斷的產業，雖然很早之前，莫言柯就有過指示，但那個時候到底是悄悄進行，沒法太過明目張膽，所以這個時候需要重新好好地進行統計，將先前沒有顧慮到的，現在翻看各種業績報告覺得以後沒多大的發展勢頭的產業也給挑出來。
既然是斬斷手足，那麽要盡量斬斷那些無用或者用處不大的手足，保留有強大優勢和未來遠景看好的產業。
隨著大家分工進行統計，以及互相討論，大家這心裏就越驚，隱隱有害怕之感。他們親身參與，見識莫家產業在全國分布上的星羅密布，才能更深刻地體會到艾夢剛才的說辭絕非是誇大其詞。這觸手伸地那麽遠，那麽多，那麽大，怎能不礙眼，不招人忌憚。
莫家挨收拾，還真是早晚的事情。隻不過是時間的問題。
可莫家這邊自己越早察覺發現，那麽局麵自然就對莫家有利。這些人，真的開始在心中慶幸了，對莫言柯，他們是深深敬服，那個男人，果真是高深莫測地讓人覺得可怕，對艾夢亦然。敢毫不畏懼地說出讓莫家退隱這樣的話，又敢直接批評莫言哲，估計也隻有艾夢了，不過也隻有這樣子的女人，才能夠有那樣子的本事。做出那樣子的事情。
她的背後現在沒有了莫言柯，可是她說出來的話，卻是一句句的讓人折服，就是那麽幾句，你們以後對我做出的絕對要十分絕對的服從，不能有任何的異議，就是這樣子的事情，他們都覺得，這樣子的女人不簡單。
所有人都不敢懈怠，忙碌地進行各種核算。他們的心很沉重，有時候想起來也有些慌，畢竟，他們現在的一個決定，就可以決定一個公司的去留，他們的多個決定，就能對莫家造成一定的影響，不知，他們的決定是對還是錯，是否真的合適；可同時，他們也有一種攔不住的自豪感和成就感，因為能夠出入這裏，能夠留在這裏的，那都是被艾夢挑選出來的精英，就是樓下的那些人，那都是沒有這種待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