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二章 祭奠
星象的測算顧北沒陪在墨靈身邊,反而選擇找墨岐要了包煙,身上也沒什麽東西,提起桌麵上的那一瓶沒喝完的紅酒,一個人走出了墨岐的別墅,來到了一個沒人的大樹底下。
不知道華夏的農曆紀年在美國還有沒有相同的意思。
顧北抬頭看了一眼明晃晃的月亮,幾年前也是這樣的場景,他在得知胖子因為火災窒息身亡,渾身還有百分之五十麵積燒傷的時候,月亮也是這麽遠遠的又圓圓的掛在天上,像是胖子之前給他遞上來的那個月餅。
有點好笑,但是顧北勾起嘴角的一瞬間卻感覺自己眼眶都紅了。
老爺們不能哭。
想起胖子之前跟自己說過的話,顧北忍不住還是悶聲把所有的情緒全部再次融進自己身體裏。
把手裏的紅酒瓶塞子拔掉,顧北仰頭悶了一大口酒,熱辣辣的感覺讓他好受了很多。
把手腕朝下,瓶子裏的鮮紅色液體汩汩的流淌到地上,顧北盯著本身黑色的酒瓶變成玻璃原本的茶褐色,舔了舔自己嘴角的紅酒漬。
“一個人喝悶酒呢?”墨岐不知道從什麽地方竄出來,手裏拿了個打火機甩給顧北。
顧北低頭看著自己一手的香煙盒,才想起來自己沒拿打火機,搖了搖頭:“沒,散散心。”
“還散心……誰到這地方散心?黑燈瞎火的,等會兒小心被人偷襲咯。”墨岐手裏夾著的香煙火星子在顧北眼裏跟月光溶解了一陣,成為一個光暈。
顧北皺了皺鼻子,畢竟剛才有些脆弱的情緒不像是顧北這個名字會擁有的,他也不想讓墨岐知道自己剛才的心情。
吐了一口煙出來,墨岐努了努嘴:“是在祭奠誰吧?”
顧北後知後覺的低頭看了一眼自己麵前的一灘紅酒漬,點了點頭:“我一個好兄弟。”
“應該是你那位哥哥吧……”墨岐順勢挨著顧北坐下,一陣煙草的氣息讓本身被酒精灌的迷迷糊糊的顧北覺得還意外的有些溫暖。
顧北順手從煙盒裏抽出一支煙來叼在嘴上點燃,開口道:“是……”
“萬物之心,你一直這麽堅持,也是為了他吧?”墨岐現在看人一猜一個準,讓顧北感覺有一種被看穿的感覺,不是很爽。
沒太好氣的撓了撓頭,顧北吐出一口煙來,看著白色的霧氣在麵前消失散盡,點了點頭。
畢竟這是遲早都得被墨岐知道的事情,顧北現在覺得就是親口說出來了也沒什麽所謂。
墨岐抖了抖煙灰,眯起眼看了看太陽:“今天死的,不好,月滿的時候,太可惜了。”
顧北覺得有些好笑,開口道:“人死還得挑時候?”
“月滿的時候,所有事情應該圓滿。但是明顯他的死讓你顧北覺得起碼缺了一半的靈魂。”墨岐沒頭腦的來了這麽一句帶點煽情意思的話,緊接著又把頭低了下去,抿了抿嘴。
“是啊……我總是會覺得,他在就好了。”顧北長歎了一口氣,也不在墨岐麵前藏著掖著了,大方的承認到,不過話說出口之後倒是釋懷了一點。
墨岐把眼底在地麵上掐滅,看了看遠處浮過來的薄雲,開口道:“差不多測算完了,咱們該回去了。”
“那什麽……”顧北看著墨岐站起身來,緊跟著也扶著身後的樹站了起來,清風一陣,讓他本身猛灌下去的那口紅酒失了一半的效。
墨岐眼看著又要點一支煙,還是忍住了,看了顧北一眼,說到:“男人,別磨磨唧唧的,有什麽趕緊說!”
“謝謝你的酒。”顧北頓了好長時間,才揮了揮手裏的空瓶子,看著墨岐的眼神倒是充滿了幾分真誠的以為。
墨岐擺了擺手,自顧自的朝別墅走去:“反正幾千塊錢的東西,不太需要你顧少爺這麽說。”
男人之間很多話不需要說的太明白,話裏有話的時候很容易聽出來。
顧北緊跟著走回別墅的時候,緋雨欣剛算完星象,一臉疲倦的揉了揉太陽穴,抬眼看向顧北的眼神帶點複雜的情緒。
“怎麽樣了?”墨岐低聲開口問道,看著躺在貴妃椅上的墨靈一臉恬靜的樣子,倒反而覺得不太心安。
顧北竟然被緋雨欣的眼神看的有些緊張,不自覺的咽了口口水,開口道:“大小姐這是……”
“沒事,她幾分鍾就能醒過來。”緋雨欣抿了抿嘴,本身性感的薄唇現在更是因為抿嘴的動作變成一條直線,看起來有幾分凶相。
華易恒看著自己的女朋友難得露出這麽嚴肅正經的表情,還是對著顧北,有些不解的開口道:“怎麽了?是有什麽不好的消息?”
緋雨欣沒理會站在一邊的華易恒和墨岐的問題,反而伸手一把拉著顧北朝門外走。
“都別出來,裴永浩你也別搞什麽花招偷聽。”緋雨欣一邊拉著顧北朝前走,一邊轉頭認真的看了裴永浩和剩餘的一行人一眼,反手鎖上了門。
顧北有些發愣,不知道大小姐的這位閨蜜到底有什麽重要的事情隻能跟自己說。
“緋大小姐,這不合適吧?”顧北沒頭腦的來了這麽一句,看著一臉嚴肅的緋雨欣,知道沒什麽好事找自己。
“她命裏有劫。”緋雨欣紅唇微啟,看著顧北說出了這麽冷冰冰的五個字。
顧北頓了頓,他也不是不知道這句話什麽意思,收起了剛才對著緋雨欣還有點吊兒郎當開玩笑的意思,沉了沉聲音開口道:“什麽劫?”
“四十九天,紫金使者會遇劫。”緋雨欣緊皺的眉頭一絲一毫都沒能舒展開,看著顧北的眼神更加嚴肅。
顧北仰起頭看了一眼快被雲遮完的一輪圓月,低下頭的時候眼神裏的神情複雜,有些無奈又擔憂的開口道:“我能作什麽。”
“隻有你能救她……”緋雨欣忽然緊皺的眉頭微微舒展開,伸手拍了拍顧北的肩膀,低聲開口說道。
顧北抿了抿嘴,看著緋雨欣搭在自己肩膀上的纖纖玉手,還有一手深灰色的指甲,忽然有些晃神,歎了口氣,堅定的開口道:“好,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