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六十二章 螳螂捕蟬(二)
麵對生與死的選擇時,其餘的東西隻能往後排,而這個指揮不過是受雇於思千步而已,正所謂拿人錢財,為人辦事,要是把這一條小命搭在裏麵,那可真是得不償失。
“我不想死,我不想死——!”指揮全身瑟瑟發抖,他慌不迭的側過身去,用手指著車內後排的座椅的靠背,“思千步讓我們找的東西就在這靠背後麵,你拿走就是了,千萬不要殺我!”
圍住車的隊員一見指揮都苟且偷生,也就沒了再與克裏斯娜僵持下去的打算,紛紛把手中的槍放下。
“這才是一個明智的選擇。”克裏斯娜抬起手去,將手掌對準後排的座椅靠背,自她的掌心之中散發而出幽藍色的光線,光線陰幽,隻見後排的座椅的靠背上一個巴掌大的方盒模樣的東西,似是受到了自她手中散射而出的光線的吸引一般,漸漸在靠背上突顯而出,隻見皮質的靠背逐漸的漲破,一個方盒飛入到克裏斯娜的手中。
她打量著手中的方盒,本來她還以為思千步費勁了心思,而艾克森甚至不顧一切想要得到的是什麽寶貝,不過隻是一巴掌大的小木盒而已。
不過這一木盒的雕刻尤為精湛,大眼一瞧便知是一老物件,四角鎏金,其上雕刻有龍形圖騰,栩栩如生,惟妙惟肖,飛龍盤旋,仿佛將要從盒麵之中飛騰而出一般。
克裏斯娜的眉頭微微一皺,心中登時犯起狐疑。
龍形圖騰應當是華夏國代皇室的象征之物,她腦海中登時冒出一個想法來,這個巴掌般大小的木盒之中所裝之物與思千步之間的關聯不大,而對艾克森而言卻是極為重要的,甚至可能是威脅艾克森的重要的把柄。
就在克裏斯娜心中狐疑之際,她身旁的那一指揮立即拉開了車門,從車門之中一躍而出,隨後大聲的喊叫著,“開槍!給我射死這個女人!”
圍堵在車外的隊員聞得此華,不敢耽擱,齊齊的端起了槍來,槍口對準著克裏斯娜。
“砰砰砰——”
震耳欲聾的槍聲再一次的打破了城郊的夜晚的寂靜,槍口之處噴射而出的火焰將整個車內映照的恍若白晝,車內一時之間白煙彌散而起,使得隊員們無法看清克裏斯娜是死是活,不過指揮還沒有下命停止,他們就沒有停下扣動扳機,直到手中的槍中的子彈告罄,才停止了下來。
“這個女人這下應該躲不開了吧?”
“怕是已經被打成了篩子了!”
……
車外的隊員們七嘴八舌的議論著,隻是車內的白煙還沒有散去,沒有一人敢貿貿然的拉開車門瞧一瞧車內究竟是什麽情形。
“這幫人下手也忒狠了點兒,這是要把人往死裏弄啊!”
湯世玉遠遠的見得車內的白煙仍在向外飄出,後脊梁骨處一股涼氣陡然而生,仿佛那些槍子將要打在他的身上一樣。
“東瀛那幫人就不算是人,別忘了他們在華夏犯下的罪孽,終有一天要讓這群家夥為他們的祖輩所犯下的罪惡而付出相應的代價的。”裴永浩咬牙切齒的說道。
華易恒沒有去接他們二人的話頭,而是側過頭去,壓低了些許的聲音問顧北:“那個女人死了嗎?”
顧北淡笑了聲說:“她可沒那麽容易就死。”
公路之上的越野車中,煙塵散去,車內的情形可視,卻是令在場的隊員,包括指揮在內的所有人都頭皮發麻,車內的座椅早已被打爛,玻璃零散的散落一地,而車內卻空無一人。
這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這麽近的距離,而且是突然發起的射擊,那個女人絕不能逃脫掉。
指揮睜大著雙眼,眼中溢滿了驚慌恐懼,他不住的搖動著頭,連連向後退去。
隊員們麵麵相覷,同樣嚇得麵容之上毫無血色,緊張惕惕的環視著周圍,心近乎都提到了嗓子眼。
一時之間,四麵除了夜間偶有的鳥啼蟲鳴,深重的呼吸聲尤為刺耳。
“你這樣的人太虛偽,不是說好要活著的嗎?”
克裏斯娜的聲音似若來自極遠之處一般,隊員連同指揮等人慌張的循聲望去,見克裏斯娜站定在車後隻有數步開外。
指揮的表情卻是比哭更是難看,他怎樣也料想不到竟會招惹到了這樣一位姑奶奶。
“東西你都拿到了,你還想做什麽?”
指揮的話語聲中夾雜著濃重的哭腔,眼神中滿是驚慌與無措。
克裏斯娜將手中的那一巴掌大小的小木盒顛了顛,而後緊緊的抓在了手中,她雙手環叉於胸前,“你要殺了我,現在當然是換作我來殺你!”
聞得此話的指揮,掉轉過頭去,雙腳生煙,一溜煙的功夫跑出極遠。
而餘下的隊員也被克裏斯娜的本領嚇破了膽兒,連手中的槍都顧不上,倉皇逃竄。
“想逃?就要看看你們有沒有這個能耐。”
克裏斯娜的嘴角微揚起一絲弧度,麵龐之上浮顯出一抹鄙夷的笑容來。
她的身影一晃顫,竟在原地憑空消失的無影無蹤。
指揮一口氣悶頭跑出老遠後,稍鬆緩了些緊繃的心,他轉過頭去,可是卻不見克裏斯娜的身影,而這時,他的頭忽的被一隻手給牢牢的按住,他正過頭來時,隻見克裏斯娜就站在他的麵前。
他嚇得雙腿一軟,“噗通“一下跪倒在了克裏斯娜的麵前,連連告饒道:”我有眼無珠,我鼠目寸光,不知姑奶奶有這等本事,千萬不要殺我——!“
克裏斯娜卻是幹脆,不同指揮廢話太多,她抓住指揮的頭顱的手腕一扭,“嘎嘣”一聲頸骨斷裂的脆響,指揮的雙目一瞪,渾身一僵,便倒在了地上。
其餘正在竄逃的隊員一見指揮死在了克裏斯娜的手上,更是加快了逃跑的速度。
“一個都別想逃!”克裏斯娜的語氣如同死神對這些隊員做出了死亡的宣判一般,冰冷刺骨。
威廉姆和那小男孩一直站在不遠處靜默的看著克裏斯娜所做的一切。
威廉姆這時踏上前一步,被小男孩攔住,“威廉姆,你要去做什麽?”
“我要去幫克裏斯娜。”
“不必了,她一個人就足夠了!”小男孩的語氣同他哭泣時全然不同,成熟的像是一個大人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