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文人風骨
“薑田，來個大團圓的結局不好嘛！我可以跟你保證，皇城這邊的人都喜歡看圓滿的結局。”小陶近乎哀求的語氣求著薑田。
說話間眼淚嘩啦啦地落下。
哭得那叫個傷心難受。
“行！把眼淚憋回去，我答應你還不成，你別哭了，再哭可就難看了。”
小陶一聽，快速抹去眼角處的淚，飛快衝到薑田身邊，抓住她的手臂搖晃，“那我要張生和崔鶯鶯在一快？紅娘也必須有個好結果。”
“啊！！小陶你手上的鼻涕蹭到我衣服上了，快拿開你的爪子，不要碰我——”
“討厭，人家的纖纖玉手被你比喻成狗爪子。”小陶嬌嗔著說了句。
薑田搖頭，“誰說像狗爪子的，我說像雞爪子。”
“啊啊啊！薑田，你怎麽這麽說我……”
三天後，在周科的引薦下。
薑田他們終於拜訪了一位已經隱退多年的說書先生。
“薑田，小陶，小丁，等會兒進去後看我眼色行事，米先生脾氣古怪，最不喜歡小輩插嘴多話。要是你們這次能請他出山，茶樓的名聲就能打出去，賺大錢也是早晚的事……”
周科喋喋不休說了快一盞茶的功夫。
這才跳下馬車。
整理好衣袍上的褶皺後，敲門自報姓名。
很快小童跑來開門，周科進屋後他跨步擋在薑田他們三人跟前，“不好意思，三位請回吧。”
“連生，他們是我朋友，就不能通融一下嗎？”周科軟下聲音跟麵前比他小上半個腦袋的童子商量著。
被喚做連生的小童搖下頭。堅定地開口“周哥，你也知道師父的脾氣，我今兒要是放他們進去，他老人家肯定會把我給趕走的……”
周科見他聲音這麽大，急忙拽他到一邊商量。
來之前他已經跟薑田他們打過包票。
現在見不到米先生他老人家。
這可如何是好？
薑田不想讓周科為難，好在她來之前把寫好的話本也一並拿來了。
“這位小兄弟，可否把我寫的話本拿給米先生。”她剛問完這話，立馬注意到連生露出些為難的神情。
就在薑田以為他會拒絕自己時，他伸手接過過話本。
回去的路上，小陶都小丁都再說周科不靠譜。
他們一早起來，又是做點心，整理儀容儀表的。
折騰快兩個時辰，到頭來連屋門都沒進去。
薑田倒是沒多想。
自古以來脾氣怪的人裏出了不少藝術家。
聽聞這位米先生歲初次登台就一炮而紅，之後的年裏沒人能
撼動他在說書這個圈子的地位。
年前，他某天說完書後忽然宣布賺夠銀錢要引退。
之後，不管誰來請他，不論出多少銀錢。
他全都謝絕。
傳聞他是因為妻子離世，無心繼續下去才引退的，可也有人說他是因為厭倦了名利場才離開的。
可不管外界怎麽傳，他依舊是整個青璿公認的最好的說書先生。
“薑田。你也別著急，要實在不行，我們公開招聘學徒，重新培養幾個說書先生好了。”小丁的提議引得小陶頻頻點頭。
與其耗費這麽多時間和銀錢請說書先生，倒不如選幾個腦子靈，聲音大，記性好的孩子培養。
不就是站到台麵上一說。
她就不相信他們重金招聘學徒沒人願意來。
薑田沒他們這麽自信。
說書人有很多，可能被奉為大家，吸引來客的也就那麽幾位。
行業的位置可不是誰都能當的。
回去後不久。
薑田見店裏沒事。
便回到屋裏補覺。
半夢半醒間，她聽到院外一陣嘈雜聲。
“小陶，你就幫我通報句會死嗎！快，把薑田叫起來，趁著現在米先生心情好，快些跟我去見他……”
小陶左耳進右耳出。
她很生氣。
薑田為寫話本，病剛好又連著熬幾天夜。
米先生也太把自己當一回事。
不想見就趕他們走，想見又讓他們立馬趕去她家。
實在可惡得很。
周科見小陶不願幫忙。
急到原本蹦躂起來大喊，“薑田，你快些起來，米先生想見你，你快起來呀！薑田——”
“周！科！你是不是有毛病，你，亂喊什麽！你給我馬上滾。”
伴隨著小陶的話語聲。
門打開了。
稍後，薑田坐上周科家的馬車。
邊上坐的是氣呼呼的小陶。
“那個，薑田看樣子米先生是對你寫的話本感興趣了。你等會兒見到他老人家可得好好表現，爭取……”
聽到周科又在叮囑薑田怎麽討好米先生，小陶頗為不快地惡狠狠瞅他一眼。
周科的身子明顯一顫。
他抿下嘴後對她說“小陶，今兒讓你們吃閉門羹是我不對，可我見到米先生他老人家後可是一直在幫你們說好話，你生氣歸生氣，等會兒可不能甩臉色給米先生看呀！”
此話一出，無疑是點燃了小陶的心火。
“周！科！”
爆發之際，薑田拽了小陶一把。
她也不清楚，小陶和周科為什麽每次一見麵，聊不到幾句，就會開始拌嘴。
接著就會各種互懟。
感受到小陶快壓不住怒火，薑田叫車夫停車。
“薑田，你剛才拉我做什麽！周科就是個混蛋，舔狗！”
趕巧周科下馬車就聽到這話。
“小陶，舔！狗！你居然敢這麽說我！你，你——”周科很生氣。
“舔狗”一詞出現在薑田的話本裏。
在他看來，罵別人“舔狗”比問候他全家還要讓他接受不了。
秀出些味，薑田還沒做出反應，周科已開啟嘴炮模式。
論吵架這事小陶還沒輸過。
跟周科吵架喜歡飆詞語不一樣。
她叫罵的話全是跟王嬤嬤的學的。
全程沒帶一個髒字，卻能將周科氣紅了臉。
“你，你——”
“我什麽我！”小陶回懟他一句。
她撅起嘴巴，一副你能拿我怎麽著的表情。
那叫個囂張。
周科這次真忍不住，文人的風骨時刻提醒他不能跟個女子計較。
感受到心裏不停竄動的怒火。
他轉身快步朝前走。
還沒走兩步又折返回來走到薑田跟前。
“薑田，我忽然想起來家裏還有事，我叫車夫送你們去米先生家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