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九章 有趣的結局
第一百五十九章有趣的結局
感受著手中刀柄的紋絡，千石施加於內心的禁錮之力在此時消散，同時在他身體中附著的鬼童丸，此時也徹底的與他融為一體。
在伊河以北的眼中，對麵的柳生花之城的眼睛瞬間通紅，身上的殺氣不再是充斥著死寂的壓抑之感，瞬間就沸騰起來。
在這種仿佛麵臨天敵，似乎看到自己死亡之相的殺氣麵前，伊河以北的臉上也露出了肆意的笑容，刀瞬間就出鞘，下一刻就直衝千石。
一瞬間。
仿若瞬身術一般，來到了千石麵前，他們的臉似乎都快碰觸，他手中的隆國斬業也逼近了千石的喉嚨。
這似乎是無可避免的一刀，仿佛下一刻千石被斬首的命運已經注定。
但是千石的刀卻在此刻也被拔出，以刀麵擋在了自己脖子之間。
兩刀相碰，發出了一聲金鐵的交鳴。下一刻伊河以北就將刀轉動，手腕向前，人向前衝，再次試圖將千石切首。
此時的千石刀剛剛抵擋住伊河以北的攻擊，力是向上，然後擋住刀勢，改為正麵，但是伊河以北這個刀勢扭轉，則是趁著千石新力變換未起，從千石刀左側，順著橫了過去。
千石直接整個身體向右倒去，同時借助這股身體倒去的力量，轉動刀身，讓伊河以北這一擊落空。
然後在即將倒在地上的時候，右腳向後，使勁一蹬，讓自己的身體向後躍去，一個翻身，再次穩穩落在地上。
而伊河以北的前衝之勢瞬間頓住，刀微垂在地，並未觸及地麵，但卻在地上留下淺淺的一道痕跡。
這無形的刀鋒，被千石看在眼裏，腦海被殺意充斥的他，並沒有失去理智，隻是內心死寂，除了殺戮，心中在沒有任何一個多餘的念頭。
每一個刀術，每一個動作都化為了本能。
看到柳生花之城破解了自己的絕殺的刀勢，伊河以北的眼中興奮之色越來越濃厚。
他將刀刃向下，幾乎垂落在地上，身子微微低伏。
下一刻身形一晃，再次消失不見。
這種如同瞬身術般的速度，幾乎是所有敵人的噩夢。
而擁有斬心之境的武士，他們的刀，是看不出軌跡的，隻有真正到了臨頭，才會顯現出刀的軌跡。
一個速度恐怖到極點，並且斬心之境大成，刀的軌跡近乎完全沒有的武士，這才是鐵之國的第二武士伊河以北的威名所在。
鐺！
從左側出現的刀被擋住，一如之前，可是伊河以北的臉色卻變了，他並沒有在急著進攻，而是迅速後撤了數步，臉上帶著些許的驚異看著柳生花之城。
“你……是個怪物吧……”
伊河以北曾經嚐試過競爭大將，並從女大將竹千鶴的刀下活了下來。
他很清楚，竹千鶴是憑借什麽打敗他的。
那個女人的心，就像是一塊鏡子，能照映周圍的一切，又仿佛是她包括她的周圍就是湖水，任何舉動都能造成波瀾。
他刀的軌跡再怎麽遮掩，他的速度再怎麽快，都會被竹千鶴擋住，並且窺破出他這一刀的弱點所在，並以此進攻。
他能活下來都是僥幸，還是要多虧那個時候，竹千鶴的年紀還尚輕。
可是他麵前的這個柳生花之城，卻給了他一種不同的感覺。
完全就是直覺，任何攻擊，隻要他行動起來了就能窺破。與竹千鶴不同的，也就是沒有能直接窺破他刀術中力道的薄弱之處。
在第一次進攻的時候，伊河以北還沒有發現這一點，以為是柳生花之城是憑借高深的斬心之境，讓自己處於守勢，準備好防禦任何突兀的攻擊。
可是這第二次進攻，他卻看清楚了，柳生花之城根本就沒有準備守勢，就是單純的直感，他攻擊，他就擋。
同時，伊河以北還發現，自己是能看清楚麵前之人刀的軌跡的。
“你沒有邁入斬心之境……你完全是讓刀操控自己？這怎麽可能？”
在伊河以北看來，與其說柳生花之城這個人動，倒不如說是他的刀在動。
兩人的刀再次碰撞，伊河以北這回沒有在退後，淩厲的刀術施展開來，近乎在身前形成了刀網，而他的每一刀都被擋住，瘋狂進攻中的他，也再次看清了麵前之人的狀態。
錯了！
不光是刀動……
仿佛有一種無形的立場，牽絆著眼前之人手中的刀，然後帶動了這個人。
他的刀劃入這個立場，就像是被網捕捉的魚一樣。
同時，伊河以北握刀的手微微顫抖著，可是神情卻一絲一毫都沒有改變，進攻也沒有停下。
千石是注意到的，但是他並不意外。
他的刀可不僅僅隻是刀。
這把刀隻是柳生一族之中一把新打造出來的刀，但是卻被他當做妖怪煉製了一番，利用了與當初鬼童丸近乎一樣的製作方法，那就是殺氣、怨念、靈魂。
隻是不同的是，最後他打散了那個養蠱出的靈魂，這就使得這把刀異常的邪異，能操控它，完全就是因為鬼童丸比這把刀更凶戾。
伊河以北承受的就是殺氣與怨念的洗禮，哪怕他的人意誌強大到可以克製恐懼，但是那種來自本能的畏懼，終究影響到了他。
這並不出奇，因為這把刀完全就可以稱為是人死後的象征。
麵對死亡，誰能保證完全不受影響？
而兩人之間的戰鬥，雖然並不華麗，但這是因為他們壓抑著刀鋒，集中力量的緣故，如果兩人肆意放縱，那麽肆意的刀氣會將四周破壞的一片狼藉。
兩刀相碰，同時向下壓去，千石和伊河以北同時向對方橫著揮去，腦海中都完全沒有卸力的這個概念了。
哪怕是伊河以北，在壓製著自身的情況下，刀術也不再保守，變得凶戾至極。
兩人交錯而過，胸前都出現了一個巨大的傷痕。
伊河以北轉身，剛要再次抬刀衝去，他向上的手忽然頓住，隨後看向了自己胸前的傷口。
“……大意了啊……不過從這一刀，我也知道了你抵擋我的原因了。你能感知我的殺意是吧？”
他低聲的喃喃。
其實也算不上大意，他本來就很忌憚千石手中的刀，一直讓自己不去受傷，尤其是注意到了刀的特殊之處後。
可是他的意誌終究受到了影響，讓他的刀術陷入了越來越凶戾的過程。
最後無可避免的陷入了換傷的階段。
千石轉身，凝視著這個伊河一族的家主，看著他俊美的臉上，流露出遺憾的神情，凶戾之色也以消失。
“這是你注定的結局。”
千石身上的殺意忽然消散了。
伊河以北的內髒已經被他手中姬的刀氣所破壞，已經無可救藥了。
“你這個家夥，完全不是個武士啊，跟你打，真是一點也不痛……快……咳、咳……但是，有趣……”
伊河以北倒在了地上，臨死他他隻有一個念頭，為什麽會有柳生花之城這種沒有刀心，卻刀術精湛的武士，明明是一個在世的殺人鬼，卻能隨時製止自己的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