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竟是花蓉?
第九十章 竟是花蓉?
“為什麽沒有爸爸?是爸爸不要我們了嗎?媽媽我不想和以前一樣跑來跑去,這裏多好啊……有阿姨叔叔,有好多好吃的,重要的是還有爸爸媽媽。”九九揪著白青如衣領,生怕她離開一樣。
白青如鼻頭一酸……不,她不能哭。仰著頭讓眼淚倒回去,“九九,爸爸不會不要我們的,可是……”
“好……我就要和爸爸媽媽在一起,我不要到處跑……”
白青如抿唇不語,抱著九九,一下一下的拍著她的背。看著蒼蒼的天花板,她該怎麽辦?小三的名字太難聽,她不想要,更不想去做。
可是,央……央……
她不想離開,不願離開。
柳如看著杯子裏的水聽著她們的對話,心頭有種說不出來的感覺。她沒有家,沒享受過一天的母愛父愛。自小和樓紫泉和大姐一起長大,等待她的隻有訓練,如何在別人不知不覺的情況下殺人,如何獲取敵人的青眯與信任。
可是,遇到賀蘭央……或許一開始,她來找賀蘭央就是個錯誤的行為。
他,她控製不了。演戲也好,真心也罷,他永遠都是看在眼裏,埋在心裏。這樣深沉的人是深藏不露的,是危險的。
有那麽一瞬間,她心軟了……何必為難她們,既然都在互相喜歡,何不成全。
灘開掌心,那些掌紋似乎都最握刀握出來的痕跡,她學了很多,唯獨沒有學過怎麽對人仁慈,怎麽成.人之美。她對別人仁慈,她就得死!
起身,回房。
她有很多事要做,不該放任自己的心這樣放縱下去……
黃昏。
別墅被籠罩在一層虛無飄渺的簿光中,就像一個耀眼奪目的女子,半摭半露,美得驚人。
所有人的穿著雖不似宴會那樣式的隆重,卻也都穿著正式,柳如打成眼裏沒把自己當成這個家的人,穿著極其隨意。賀蘭媚看到了可不樂意了。拖著她就去了她的房間……
“小媚……”若說賀蘭央是柳如第一個不反感碰觸她身體的人,那麽賀蘭媚絕對是第二個。雖有抵觸,但完全可以忍受。
“哎呀,嫂子,你怎麽能穿成這樣嘛,棉T牛仔。你一定要驚豔四座……過來,我有好貨。”賀蘭媚從櫃子裏拿出盒子來,一套黑色禮服,上麵沒有任何點綴,全然的黑。
柳如不喜歡和人多費口舌,更何況這個人是賀蘭媚……她纏人的功力可是大大的。
於是,換上。 從浴室出來時,她正翹著二郎腿在吃著零食,那股子放浪行駭——真不知賀蘭央是怎麽放心讓她到國外念書。
“哇……嫂子。我哥真是瞎了眼啊,放著你這麽國色天香沉魚落雁風情萬種傾國傾城的尤物不要,去弄個啥子動不動就跟柔得腰都快斷了的女人,他啥眼神!”賀蘭刀大為讚歎,的確!
黑色,白青如似乎就適合這樣純正的顏色,頭發不用處理,披撒著眉目如畫,有種讓人過目不忘的氣勢。纖長高挑的身材玲瓏有致,抹胸長裙又極好的把精細的鎖骨露了出來,美,夠美!
嫵媚中不失氣場!
柳如淡笑:“走吧。”
“好咧,絕對亮瞎我哥的狗眼。”賀蘭媚一磞起來,拍拍裙子上麵的麵包綃,閃人。艾瑪,穿個破裙子,煩死人了。
這一頭葉輪、賀蘭央已經就坐。看到柳如和賀蘭媚一起下來時,的確是……有些驚豔。
賀蘭央琉璃色的眸從她的臉上到腳下,慢慢的,如是流光溢彩在輕輕的滑動。少傾,才轉過頭,對著葉輪說去上一樓。
柳如踩著十寸高跟鞋,細腰搖腰,翩翩風情。
“舅舅晚上好,央晚上好。”
賀蘭央置若罔聞,上樓。
葉輪笑了一下,驚豔的目光落在柳如的身上,“央的眼光不錯,果然是個美人胚子。真不知這裏頭藏著的美女還能美成什麽樣。”
柳如但笑不語。心裏有些作嘔,還記得那時候才進賀蘭家時,裝個柔弱都差點被這頭老se狼……她忘了,葉輪是出了名的色。
隻是當白青如出現時,葉輪的臉色卻淡然的很。
奇怪!
賀蘭央摟著白青如與九九過來,前者西裝革履,後者長裙曳地,孩子倒是簡單,棉衣棉褲。也幸好別墅裏有暖氣,否則不得凍死他們。
不,葉輪其實還是有些不一樣的,握著水杯的手加緊了力道,手背筋暴得很高!
而白青如在看到葉輪時,臉色變了變,眼裏有絲疑惑,卻並未多想其它。但眼晴卻總是忍不住的朝他身瞄。
葉輪坐在主座,賀蘭媚和柳如坐一側,白青如和賀蘭央坐一側,白青如的另一邊還有一個位置興許是給葉柔留的。都坐定。
葉輪笑道:“我說央兒怪不得你……”他的眼晴掃了下柳如,不說也明白是什麽意思了。白青如低了下頭,臉色有些異樣,心虛者最怕別人提起她的心虛,更遑論是白青如臉皮這麽簿的人。賀蘭央護她心切,握住了她的手,以來宣示白青如的位置。
葉輪見了也未多說什麽,隻道:“既然能上咱們這個餐桌,那何不介紹一下。”
賀蘭央把九九拿勺敲碗的手拿了下來,示意她別動。
“舅舅以後會知道的。”對於賀蘭央來講,此話自然是另有他意。
但旁人隻覺,現場有柳如這個人物的存在,他不好細說。葉輪微微愣了一下,隨後一笑,絲毫不以為然。也就是那一笑讓柳如認定,葉輪先前必然知道白青如的存在,縱是不在一個屋子裏,但是人多口雜,又有周生,他怎麽會不知道!否則,怎麽會這麽淡然!
“好,既然同在一個屋簷下,自然是有機會認識的。”
“對了,你媽呢?你沒去接她過來?”
“媽媽身體不舒服,我就沒讓她來,先把病養好。”
怪不得葉柔許久沒都沒出在宅子,原來是病了……
接下來便陸續上了菜,每一份菜肴都是精心製作,其中還有麵點……一上來便見白青如的目光落在它的上麵,暗含期待,想來是出自她手了。
“爸爸,我餓了。”九九指著一盤口味蝦,已經迫不及待了。
葉輪側眸看了眼九九,眉頭皺了起來。不過也隻是片刻。隻是幽幽的道:“央什麽時候有個女兒了,還這麽大了啊……”
賀蘭央安撫小家夥,喂了口水。放杯子時,手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在桌麵上輕輕的敲了兩下。
柳如掃了他一眼……突然狠狠的說道:“騙子!賀蘭央你也不怕被雷劈死,有女人有孩子了你竟然還來找我結婚!舅舅,你說我能這麽容易就和他離婚,放他們倆個逍遙麽?”她五指緊握著刀叉,非常用力!語氣憤怒不平,臉色氣得都快要脹出血了!
賀蘭央淡然的目光突然看向了她……若要仔細看,眼底深處還隱藏著讚賞的意味。
白青如臉又變了顏色。
賀蘭媚心想:遭了遭了,嫂子生氣了。賀蘭央,你這個缺心眼的,你這麽渣是和我從一個娘肚子出來的麽?連忙跑去安慰柳如,“嫂……姐姐,不要難過。我哥要是不要你,我就給你介紹更好的,中國的外國的應有盡有。”
賀蘭媚也終究是善良純真的,在白青如的麵前不叫柳如嫂子,怕她難過,怕哥哥尷尬。她其實也不怪白青如,要怪也怪她那個白癡哥哥,到底在幹什麽!
葉輪衝著柳如擺擺手,“別怒別怒。 這是你們小倆口的事,我這老人家插不上嘴,也給不了意見。況且,都是成年人了。不過我答應了你會給你討回一個公道,若是央真的逼你離婚,我會給你說法!”
柳如緩了緩神緒,臉色依然是不好看,“舅舅,你可得說話算話。”
“當然。不過你和那姑娘長得倒是挺像。”說著拿起一杯水來,飲下,唇角那一抹高深莫測隱藏在清澈的開水裏。
這種說法對於柳如來說當然是無關痛癢的,主要就是白青如,心裏自然會有想法自然會不高興,她一不高興,那賀蘭央……
“舅舅,還有人要來,您稍等。”賀蘭央好像沒怎麽當回事,沒有等葉輪回答便對著後麵的傭人說道:“把大小姐帶過來。”
“是的,少爺。”
柳如好奇,賀蘭家除了賀蘭媚以外還有小姐麽?同時包括賀蘭媚,以及葉輪。
誰?
直到那人在傭人的纏扶下從樓梯上走下來,葉輪巨震!
賀蘭媚是不明所以,她不是這個家的大小姐麽?哪裏冒出來的……九九原本是想叫聲姑姑,但後來又想到了什麽,又縮回了頭,頭躲在賀蘭央的懷裏不敢抬起來。
花蓉?竟是花蓉?
柳如一開始錯愕,後來一想也就明白了,花蓉是賀蘭俯上管家的孩子,又把賀蘭央喊表哥,喊聲大小姐倒也不足為過。
葉輪拿著水杯的手慢慢顫抖起來……臉部表情激動,神色慌亂。他為隱藏自己的異樣,把杯子放到了桌子上,卻不想手腕勁頭兒使得大了些,導致杯裏的水灑了出來,全都灑在了他的手背上,微微的灼燙感他也未能察覺。
“舅舅怎麽了?不高興麽?”賀蘭央看著葉輪似笑非笑。
葉輪聽到賀蘭央的話,才回過神來。聳聳肩,方才一切的悸動慢慢的恢複……
“不,當然高興。”
賀蘭央抿唇不語,黑墨色的眸子掩下去時,一抹諷刺劃過!
柳如心中有疑惑,葉輪何需這般慌亂?走過去把花蓉扶了過來,順便探了下脈。她不是中醫,探脈的技術差,便基本的一些還是知道的。
脈博跳動很快,而且很弱。花蓉剛剛流產,弱是正常的,她需要補。但何需跳得這麽快?!
“柳如……”花蓉看著她,眸子也沒有往日的靈動了,臉色也沒有往日的紅潤了。看到她就像看到了家人,那樣的脆弱委屈,那樣的瘣疚……
是的,瘣疚……而且花蓉很少這麽喊她的名字,一般都是如。壓下心裏的異樣,她笑笑,算是給她安慰,扶她到座位上。
“表哥……”花蓉虛弱的喊了聲,眼晴始終不敢朝上麵看。
“嗯,去給大小姐準備的飯菜拿上來,再給舅舅添些茶水。”賀蘭央吩咐完這些才回過頭來看向花蓉,“不要低著頭這是你的家,你可以肆無忌憚。”
花蓉這才把頭抬起來,朝著上麵的葉輪看去,心思百轉千回,唇張張合合如此反反複複,終於鼓起了勇氣……
“爸……”
轟!如柳如來說這聲稱呼就像五雷轟頂!
爸?
花蓉是葉輪的女兒?!
她不可思議的看著花蓉,不敢置信!怪不得……她先前用那樣愧疚的眼神看著她!柳如暗暗握緊了拳頭,她不能相信,不能忍受……花蓉那樣單純的女孩兒怎麽會是惡灌滿盈葉輪的女兒!!
“蓉兒?”葉輪似乎有些不可思議,飽經蒼桑的眸子裏一片深沉,有一片璀璨的燈光倒印其中,看不清他到底在想些什麽,但神色的異樣依然能看得出他內心的湧亂。
花蓉先前哭紅,眼眶紅腫,對葉輪有戒備有想念更有很多說不清理不明的東西,輕輕的點點頭:“是,我是蓉兒。”一句話差點又要流淚,但她還是忍住了。
白青如在她的身側握了握她的手,回以一笑。花蓉未理,想抽回手許是想到賀蘭央在場又怕失了他的麵子,隻好作罷。
“回來就好,回來就好……多虧你的大哥,這麽多年我們都沒你的一點消息……好了不說了,讓他們看了笑話。吃完飯,跟爸爸回家,讓爸爸好好看看你。”
“好。”花蓉輕輕的點點頭,低頭遞過下人盛過來的湯。
幾天沒見花蓉就像隔了好幾年,這種突如而來的轉變很陌生,一種刺痛的陌生。也是從這一刻起,她與花蓉……也不可能做朋友了。
以前大姐就給她們說過:這個世界上沒有絕對的敵人也沒有絕對的朋友,隻要你夠強大不怕多一個敵人,就怕多一個不知底細心有隔閡的朋友。
花蓉與她們什麽都知道,而她們卻不知道。當時大姐知道花蓉的存在時,曾曆聲質問過她:如果交下她這個朋友你不後悔,我就不管你們,但是你記著,有一天那個女孩給父上一堂人生重要的課時,千萬不要後悔!
花蓉是大姐唯一容忍的存在。
花蓉,你可千萬不要讓我、讓樓紫泉後悔認識你!
花蓉握著湯勺,緋紅的雙眸看向柳如,楚楚可憐,“對不起。”她用的唇語,柳如看懂了。
但沒理,心裏的震撼沒有消除,她一時難以消化!她問過花蓉,她說她的父親是賀蘭家管家的孩子,結果?是葉輪的女兒!
那些日子聽到的被葉輪遺棄的女兒就是她吧?她怎麽從來沒有懷疑……那次在公寓裏,她提及葉輪時,在車裏她說及與賀蘭央的事情時,花蓉異樣的神色……
因為是她,所以柳如從未覺得有異!
花蓉不再言語,低頭默默喝湯。
飯後,各回各家。
這個晚餐柳如也看懂了……賀蘭央隻是在像葉輪宣戰而已!葉輪把柳如請回來在先,葉輪拋棄多年的女兒找回來在後,而且賀蘭央手上還有一個白青如,怎麽看都是賀半央贏!而且賀蘭央也讓柳如如當頭一棒一般,這就是他所說的‘後悔’。柳如沒什麽後悔的,她堅信這個世界上的事不會永遠埋葬,總會浮出水麵,早晚而已。
葉輪自然吃憋在先,因為有花蓉的到來,葉輪也分了神,心思自然沒多落在白青如的身上。隻是白青如目光時有時無的朝著葉輪看去,麵露疑惑,似葉輪於他早已似曾相識。
花蓉身體不好,賀蘭央扶花蓉一同去找葉輪,有了花蓉,葉輪都沒通知柳如換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