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 回頭再說
“算了，過兩天就回去了。回去再說吧。”
協議已經口頭達成。明天就要簽約，後天雙方在交代一些細節上的事情，後天晚上就可以坐上回國的飛機。
一想到可以回去。向承飛立刻高興起來。
這次他沒有帶竺宏寧來，帶來的助手是另外一個，叫舒剛，和竺宏寧比起來，舒剛比較年輕，精力充沛。但是就是有點毛躁。不過，總體表現還不錯。畢竟是年輕人，總會有缺點，以後慢慢克服就好了。
向承飛這個人很寬容，不管是對誰。
“向總。”舒剛走到向承飛身邊，“客人們都走了。我們也回去吧。”
向承飛訂的酒店就在餐廳的上麵。是一套高級套房。本來向承飛不想訂這麽好的。想找個標準間就湊合了。可又一想，畢竟是來談判，還是氣派些比較好。
舒剛說完，向承飛站起身，伸了個懶腰，說了句：“真是累死我了。”
順手把領帶從脖子上抓下來。他一向不喜歡這種東西。
他問舒剛：“你知道西裝為什麽要有領帶嗎？”
舒剛被問愣了，搖搖頭。
向承飛笑著說：“是吃完了飯總要擦嘴，所以就在脖子上係上一根帶子，這樣就方便了。”
這話說完，舒剛沒有笑。向承飛倒是大笑起來。
舒剛也跟著笑了。雖然他並不想笑。
向承飛甩著手中的領帶：“所以呢，我對這種東西一點都不喜歡，更不明白為什麽動輒幾百幾千的。有什麽必要呢。是不是，哈哈。”
舒剛隻好跟著賠笑：“總裁真會說笑話。”
向承飛不笑了：“算了，看你的臉就知道，你根本就沒有笑。我的笑話不好笑吧。我就知道。我就是個不擅長說笑話的人。我的第一個女朋友也是這麽說的。”
“您的第一個女朋友，那是個什麽樣的人。”舒剛對這個忽然很感興趣。
向承飛露出遐想的神色，就這樣過了一會兒，他忽然很溫柔地笑了下。
“她是什麽樣的呢？我也記得不大清楚了。隻記得，她很喜歡和我一起看月亮。”
今晚的月亮不是很圓，但是很亮。高高的掛在天空中，灑下銀色的光輝。不光有月亮，還有漫天的星星。
如果今晚能和心愛的人在一起，那一定是十分浪漫的事情。
“為什麽她喜歡看月亮呢？”
舒剛沒問，這句話是向承飛問的。問過之後，他就自己給出了答案。
“因為她的名字裏就帶著一個月字。”
說完，向承飛的臉上又開始露出淡淡的笑。舒剛覺得，向總一定是在回憶。其實哪個男人沒有回憶呢。而向承飛的初戀，一直就活在他的記憶中。從未消失，也從未磨滅。
想了一會兒，向承飛又伸了個懶腰：“算了，亂想什麽。回去睡覺。明天簽約，之後把事情交代一下，我們就回國了。”
“是啊。”舒剛也說，“離開了這麽久，我還真的很想家了。”
“想女朋友吧。”
“哈哈。總裁，我還是單身呢。倒是有個網友，說過兩天見麵。哦，總裁，我可是很正派的，不是約那個什麽。您別用這種眼神看著我。是男的！我也不是喜歡男的。就是一起看看動漫的男的。火影愛好者。”
舒剛好一頓解釋。
兩人從除了餐廳，走上電梯。電梯門正要關上，忽然有人急急地跑過來，用英語說，等一下。向承飛趕忙按住電梯門，直到那個人進來。
那是個打扮很時尚的女人，頭發不長，看起來很幹練。
走進來後按了樓層，背對著向承飛。
向承飛忽然覺得這個背影很熟悉。但一時又想不起來是誰。
那個女人喘了幾口氣，轉過身，想向向承飛道謝。
兩人的目光一接觸，頓時都愣住了。
“是你？”向承飛很少有的驚慌起來，失聲說道。那個女人也退後幾步，靠在了電梯門上。
“是你，向承飛。”那個女人叫出了名字。
既然知道向承飛的名字，那就一定是認識他。既然認識，就是熟人。
舒剛盯著兩個人，眼珠滴溜溜地轉動著。
向承飛是個年少有為的大帥哥。而麵前的女人，看年紀也是二十多歲，頂多不會超過三十。五官很精致，臉上畫著淡妝，身材苗條，穿著職業套裙，整體上顯得很幹練，一看就是職業女性。
兩個人站在一起倒是很般配。
兩人看到對方後，都嚇了一跳。本能地後退了一步。後背靠著電梯的牆壁。
過了一會兒，電梯停了，門開了。那個女人掉頭就跑了出去。跑的時候有些慌，腳一歪，哢嚓一聲，鞋跟斷了，整個身子都栽倒在地。
與此同時，電梯門也正緩緩關上。
向承飛一伸手，按住了電梯門，愣是把電梯門重新打開。
他走出去，扶住了那個女人的肩膀：“孫靜，你怎麽了。傷的嚴重嗎？”
向承飛關切的問。那個女人已經坐在了地上，手捂著腳踝，臉上顯出痛苦的神色。
向承飛伸手想給她揉揉，又一想，這麽做恐怕不是太合適。孫靜看著向承飛，目光裏倒是沒有些許責怪。
向承飛的手停了下，終於還是抓住了孫靜的腳踝，輕輕地揉起來。
孫靜臉上的痛苦慢慢緩解。
她輕輕的說：“好了。我覺得不疼了。”
向承飛嗯了一聲，扶著她站起來。孫靜把鞋子脫下來，看到高跟掉了。舒剛眼尖，早就把掉了的高跟拿到了手裏，看到孫靜在找，就順手遞給了向承飛。
“把鞋給我吧。”
向承飛把鞋子接過來，把高跟按到了鞋跟上。還用力拍了下，結識了以後，才還給孫靜。
孫靜感激地說：“謝謝。你還是挺擅長這種事的。”
向承飛歎口氣：“是啊，我記得你十四歲時，你要在學校裏演出白雪公主裏的那個皇後，要穿高跟鞋，結果也出了這種事，也是我給你修的。”
孫靜也笑了。
“是啊，那次我以為是要我演白雪公主，誰想到是去皇後。是個大反派啊。”
“好久以前的事了。”
“是啊，好久。”
說完，兩人就同時沉默了。
舒剛轉著眼珠，看著眼前的兩個人，忽然記得剛才向總說，他的第一個女朋友名字裏有個月字，剛才向總叫她孫靜。雖然不知道是哪個“月”字，估計就是這個了。
舒剛趕忙說：“向總，我還有些資料要整理，先回去了。您在這裏慢慢談。”
“那……你去吧。”
向承飛也順水推舟，既然舒剛這麽說了。就讓他離開好了。
舒剛進入電梯，在電梯門關上的一刹那，忽然曖昧的笑了下。
“原來我們向總也有這些浪漫史啊。看向總以前的樣子，怎麽也想不到這些呢。”
向總人不錯，就是總不修邊幅，以前還是個大胖子。現在有了老婆，改變了許多。
對了，向總是有老婆的。這在異國他鄉遇到了初戀，不會出什麽事情吧。
舒剛拍著自己的腦子，對著金屬牆壁上自己含糊不清的影子說：“算了，不管出不出事都我和沒關係。我就是個打工的啊。”
再說向承飛，舒剛離開以後，這裏的氣氛就輕鬆多了。
他看著孫靜，孫靜也看著他。
孫靜忽然指了下後麵：“我的房間在那裏，要不要去坐一坐。”
“好啊，我……”向承飛剛想走，趕忙又停住腳步。
進房間好進，出來可就不好出了。
雖然向承飛自認為自己是正人君子。可他也知道，誘惑這種事不是你想拒絕，就可以拒絕得了的。
特別是孫靜。
還是保持距離為好。
向承飛搖頭，拒絕了。
孫靜無可奈何笑了下：“你怕我不讓你出來嗎？”
向承飛沒有否認，當然，也沒有肯定，隻是說：“時間很晚了，我就不影響你休息了。我也要睡了。今天喝了酒，頭有些暈。我……”
孫靜盯著他，聽著他找的這些接口。
最後，向承飛自己也說不下去了。
“對不起，我結婚了。”
他提出了最後一個理由，也是最有力量的。
孫靜的眉宇間顯露出很明顯的悲傷。她用手捂了下臉，側過身，不讓向承飛看她的正臉。
“恭喜你。你結婚了。真是太好了。我……對不起，我有些不舒服。”
這話說的有些哽咽。最後幹脆說不下去了。孫靜轉過身，想要離開。
“你呢？”
其實，向承飛不想問，但最後還是忍不住。
孫靜轉身，盯著向承飛：“你是在問我嗎？問我什麽？”
“你結婚了嗎？和項明。”
“你希望我們結婚嗎？”孫靜沒有回答，而是反問。
“我希望你們幸福。”向承飛鄭重地說著。
“再見。”
孫靜還是沒有回答，而是盡快消失在了走廊的拐角處。向承飛一個人呆呆地站在那裏，好久都沒有動。
向承飛回到房間是半個小時之後。
他好不容易才從無盡的震驚中恢複過來。
他也萬萬沒想到。在這裏能遇到孫靜。
“孫靜。怎麽會遇到他了呢。”當向承飛用房卡開門，進入房間時，他的嘴裏念著的是這句話。
剛進來，就聽到有人敲門。隻好返回去，又把門打開。
他的秘書舒剛站在門外，一臉含義豐富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