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二十二章今天是第一次
布魯斯沒再說話,隻是往薑柳恬的身邊走了一步,在薑柳恬想要掙紮的時候,便開口說:“讓我抱一下吧……就抱一下,好不好?”
他這幾近懇求的語氣讓薑柳恬沒辦法拒絕,隻得順從他。
布魯斯的懷抱很溫暖,隻是薑柳恬的身體太過僵硬,並沒有真正的感受。
布魯斯確實隻是抱了薑柳恬一下,前後不過三秒的時間,又鬆開了。
鬆開之後,他苦笑著對薑柳恬說:“我多想抱著不鬆手,可是又怕自己抱的時間太久,舍不得放手。”
他的話讓薑柳恬的眼眶一酸,眼淚差一點就從眼眶中落了下來。
“布魯斯……”
正想說什麽的時候,突然從不遠處傳來一聲男人震驚又帶著憤怒的聲音:“你們在做什麽?!”
這聲音……
薑柳恬在聽到的時候便止不住的渾身一顫,然後不可置信的轉頭看向那發出聲音的地方。
在電梯門口正站著一個提著行李箱的男人,風塵仆仆。
他身形高大麵容俊朗,還是薑柳恬所熟悉的那張臉,隻是此時那臉上帶著讓薑柳恬心驚的憤怒。
容子揚。
容子揚……怎麽會在這兒?
他不是應該在S市的嗎?
“他是誰?”布魯斯眯了眯眼睛,看向容子揚。
“我是誰?”容子揚冷著臉走過來,“這句話應該由我來問你!”
話音剛落,他手中的箱子便猛地落下來,隨即一個拳頭砸在了布魯斯的臉上。
布魯斯因為喝了酒,反應並沒有那麽快,隻是在容子揚的拳頭砸在他臉上的時候,他的腦海中竟然浮現了第一次認識蘇柔的回收。
那個時候,他好像也被薄慕爵打過……
“容子揚!”
布魯斯迅速反應過來後跟容子揚扭打在一起,看的薑柳恬心頭震驚不已,失聲叫了出來。
隻是兩個男人的戰爭是薑柳恬沒法阻止的,她很努力的想要去拉,可她的力氣根本不及這兩個男人的半分之一。
……
一小時後,客廳。
薑柳恬看著那兩個臉上同時掛彩了的男人,麵無表情的冷聲說:“兩個都給我出去。”
布魯斯的臉上稍微嚴重一些,大概是因為喝了酒的緣故,所以他的力氣並沒有容子揚的大。
容子揚雖然沒受多少傷,可是臉上卻也還是青了幾塊。
薑柳恬剛才為了去拖他們兩個,腳也崴了,此刻麵對著那兩個男人的歉意,薑柳恬拒不接受,滿臉冷漠。
“柳恬……”容子揚還想說什麽,可是話都沒說完,又被薑柳恬一眼給瞪了回去。
“出去!”
薑柳恬依舊冷臉。
容子揚的麵上到底是有些掛不住,他千裏迢迢的過來,卻沒想到自己看到薑柳恬跟一個美國男人抱在一起,這換了誰都會生氣的。
他起身,頭也不回的便走了出去。
布魯斯後麵跟著出去,可是在他起身準備離開的時候,卻看見坐在不遠處沙發上的薑柳恬眼中突然滑下淚來,她那淚水來的很快,猶如珠玉斷了線一般的。
布魯斯看的心中一痛,還想說什麽,卻又看見薑柳恬抬手捂住了自己的臉,隻餘下肩膀在一顫一顫。
薑柳恬隻是傷心了吧……
布魯斯認識她這麽多年的時間,從未見到過她哭。
今天是第一次。
緣由自然是那個剛才離開了的男人。
布魯斯皺緊了眉尖,轉身走了出去。
他原本想去追容子揚的,但走出去卻看見容子揚正站在門口的牆邊,手中捏了一支煙,眉頭緊鎖,時不時的抽上一口,吐出煙霧。
原來他沒走。
布魯斯咬了咬下唇,伸手將大門關了過來,然後朝著容子揚走過去。
“你不配得到她的喜歡。”布魯斯站在容子揚的麵前,出聲道。
容子揚隻淡淡睨了他一眼:“關你屁事。”
直接爆了粗口。
布魯斯的嘴角一抽。
薑柳恬怎麽會喜歡這種性格的男人?
事實證明,容子揚的確是出乎了薑柳恬的意料的。
他做的飯雖然不算十分美味,但是比起薑柳恬自己做的來倒是好了不止一點。
吃完飯後,薑柳恬本來想說自己去洗碗吧,可是還沒從椅子上站起來呢,便被容子揚一把抱了起來。
薑柳恬的手不由自主的抱住了容子揚的脖子,臉皮有些淡淡的紅:“你做什麽?”
“你的腳還傷著,去自己好還休息,洗碗拖地的事,放著我來。”
容子揚抱著薑柳恬去了客廳,然後又打開電視,將遙控器遞到她的手上:“要是無聊,就跟我說話。”
薑柳恬的心中有些暖暖的,過了好一陣她才笑起來:“知道了。”
以前從來都沒想過,有一天容子揚居然還會這樣對她,如果婚後的日子也是這樣的話,那也未嚐不可啊。
想到這裏,薑柳恬的唇角忍不微微勾了起來。
她也沒看電視,目光隻跟在廚房忙碌的容子揚的身上,眸光柔軟分明。
晚些時候,薑柳恬跟蘇柔通了個電話,電話裏,蘇柔正在準備跟薄慕爵一起去全球旅行了。
“都準備好了嗎?打算去哪些地方?”
薑柳恬聽到這話,竟也沒有多少的情緒激動,反而是淡淡笑著問道。
“還沒想好呢,想去的地方多了,可以不能一時間就走完啊。”蘇柔笑著回答道,過了一會兒又問,“柳恬,你在美國還好嗎?”
“我?我挺好的啊,怎麽突然這麽問?”
薑柳恬看了看自己受傷腫起來的腳腕,要不是她的腳還傷著,她也的確算是挺好的了。
“沒事,隨便問問了。”
蘇柔隻是覺得,這不太像薑柳恬的作風啊,她難道不應該是一驚一乍的才對嘛。
這會兒怎麽突然變的這麽冷靜了,難道是因為演奏會即將來臨的緣故,她在緊張?可也不對啊,薑柳恬是個經曆過無數次的人了,怎麽可能會緊張呢。
再說了,她的心裏應該無比期待這一次的演奏會才對。
“對了,容子揚來美國了。”提起容子揚,薑柳恬的語氣都忍不住柔軟了幾分,此時她在自己的房間裏跟蘇柔打電話,所以不但心會被隔壁房間的容子揚聽見。
“容子揚?”蘇柔微微詫異,“他怎麽會突然去美國了?難道是專門去看你的?”
雖然這倒不是真的特地來看她的,可是被蘇柔這麽問起來,薑柳恬的心中到底還是有些羞赧。
“不是啦,他過來出差,順便就來看看我了。”薑柳恬羞紅了臉。
“出差?那麽巧。”蘇柔不懷好意的笑了起來,“莫不是真的特地過去看你的吧。”
“哎呀都說不是啦,你再這樣我就掛電話了!”
薑柳恬被蘇柔的話說的急了。
蘇柔連忙賠笑道:“得得得,是我的錯,我不笑你了。你可別掛,我還有好多話要跟你說呢。”
薑柳恬哼了一聲:“說吧,還有什麽話?”
“薄慕勳死了的事,你知道嗎?”蘇柔也正色起來。
“他死了?”薑柳恬一怔,“什麽時候的事?”
薑柳恬倒是真不知道這事,她還以為薄慕勳的事情已經算是塵埃落定了,雖說不會判死刑,但幾十年的時間是肯定的。
怎麽這會兒又死了?
“自殺的。”蘇柔淡淡說道,“想不到吧。”
薑柳恬咽了口口水,點點頭:“是有些想不到……”
她原來聽說薄慕勳做的那些事時,還以為這個人的心性極其堅定,現在就算落網了,但萬一將來出來了,又難免還有生出一些是非來,攪亂蘇柔他們平靜的生活。
可是現在薄慕勳突然間就死了,著實讓薑柳恬的心中十分詫異。
“你說人真是個奇怪的生物,明明之前我還恨他恨不得他死,可是真的把他下葬那幾天,我的心裏居然還有些說不出的滋味。”
蘇柔歎了口氣,幽幽說著。
薑柳恬淡淡一笑:“那伯母還好嗎?”
“看著不大好,最近才開始慢慢恢複。”
薄母跟薄慕勳的感情最重,隻是她也知道薄慕勳做了那麽多傷害蘇柔的事情,明白自己不能在蘇柔的麵前表現出來對薄慕勳的關心。
也怕自己的行為寒了蘇柔的心。
“既然人已經去了,那你也別再想著那件事情了,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吧。”
薑柳恬勸慰說著,這些事揣在蘇柔的心中,也是給她自己找罪受而已。
“我知道。”蘇柔輕輕笑著,“我分得清,放心吧。”
“那小燦呢?他跟薄慕爵的關係可還好?”
薑柳恬記得自己離開的時候,蘇燦跟薄慕爵兩父子之間還是水火不相往來的,也不知道經過了這麽多的事情之後,蘇燦有沒有原諒薄慕爵。
“當然了。”
提起這件事蘇柔的眉眼便忍不住微微一軟,而後笑起來:“他們現在就跟正常的父子一樣了,小燦啊,也算是從心底裏原諒薄慕爵了。”
“那倒是好了。”薑柳恬輕輕說道,“那你們出去玩記得多拍點照片。”
“知道啦。你什麽時候回去?小燦這幾天可天天念著你呢,就等著你回來陪他玩了。”
聽蘇柔這話,薑柳恬有些好奇的問:“不帶小燦一起去?”
蘇柔下意識的搖搖頭,也不管薑柳恬是不是能看見:“我們商量過了,不帶他去,讓他在家裏陪著媽。”
“你們出去過二人世界,回來的時候說不定會一家三口回來吧。”薑柳恬捂嘴偷笑。
饒是蘇柔再無所謂,此刻被薑柳恬這麽一說也還是忍不住臉紅:“別貧嘴了,還是先關心關心你自己吧。你要是回來了啊,那跟容子揚的婚事就不遠了吧。”
“這個還不好說呢。”
說起這件事情,薑柳恬的心中就有些淡淡的無奈。
容子揚的父母就是不同意她嫁進去,那她還能有什麽辦法啊?
容家跟薑家在S市到底也是有頭有臉的人物,他們家不同意,她難道還非要自己湊上去找氣受嗎?
就算她肯,她父母也還不肯呢。
所以薑柳恬跟容子揚的婚事還是個未知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