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胤玉
緊緊盯著眼前五大三粗的青年,馮聰眼中兩道神光閃過。
“鐵槍頭”張關飛之名在京城之中,聲望很高。他也是一個農民,由一杆鐵槍從小兵開始,一步步殺到了都尉一職。
張關飛參加過多次大戰,戰功累累,其一身仗義豪俠的氣度,在百姓之中眾所周知。隻是,由於他太過耿直,得罪了不少人,官職一直得不到提升,被放在邊疆盡職。
此時,得知麵前的青年居然是“鐵槍頭”之子,馮聰心思不由動了起來。
京城北街,屬於沙家的勢力,但並不是所有人都臣服於沙家。張家就是不聽從沙家的幾個家族之一,而張家的兩個小子,更是和沙家對著幹。
“你是張家的小霸王還是大霸王?”馮聰心裏有了一些想法,不由再次問道。
張大鳥臉色閃過一絲尷尬,很是謙虛地說道:“小霸王隻是大家給的讚許,我一直不認為我是一個霸王!”
聽到這裏,馮聰終於知道張大鳥的身份了。
張家有兩個紈絝霸王,老大張順,一杆長槍,其行其韻,隨其父親,霸道剛烈。北街少有敵手,人稱大霸王。而老二張達,善使雙劍,勇猛無敵,在北街曾直麵沙家威脅,人稱小霸王。
至於張達為什麽被叫做張大鳥,這要從他和孫國昌的恩怨說起,而孫國昌就是孫小雞。
當年,孫國昌和張達算是一對好朋友,進出門都在一起。但是,一次上廁所,孫國昌見到張達的底根大不可言,甚是驚恐,便到處宣揚。北街紈絝聽說此事,爭先恐後地想要見識一下。
而張達被眾人圍觀,聽到被人叫做張大鳥,麵上很不堪。
當他知道事情的原委後,便當著眾紈絝的麵,宣稱孫國昌下麵是個小雞。其實,張達也不知道孫國昌下麵是不是真的小,但他誤打誤撞得猜中了。
北街紈絝先後向孫國昌證實,孫國昌麵紅耳赤,一副欲言又止,怒不能發的模樣。後來,有人在廁所,見到了他的如山真麵目,“孫小鳥”之名便後發先起,引起了更熱烈的議論。
自此,孫國昌發誓與張達勢不兩立,二人的恩怨愈積逾深,不可收拾。說起來,張達也挺委屈的,就因為一句胡謅之言,使得好友兩立,他也很難過。
“這是三百萬兩銀票,你拿著。這把劍我先存著,等你有錢了,來馮府找我。或者,你今晚就來馮府,應承我一件事,這把劍也可還你。當然,這件事看你願與不願,我不強求!”馮聰說著遞過一疊銀票。
眉頭微皺,張達內心思量馮聰的話語。他知道,馮聰這句話的深意,雖不知具體事宜,但也能猜度幾分,畢竟他不傻。
片刻後,張達接過銀票,遞過了手裏的寶劍。他現在需要錢,錢先在手裏,再說以後的事。
見到張達如此果斷,馮聰微微點了點頭,拿過寶劍,霍然一拔。“噌”的一聲,寶光綻放,絲絲寒意散發,劍中英豪也不過如此。
馮聰眉目一笑,將寶劍入了鞘。而一旁的張達在左右停留了幾分後,對著馮聰施了一禮,便離開了。
看著五大三粗的背影,馮聰微微一笑,將寶劍扔給了病態男,徑直奔向紈絝街某處。
紈絝街,原先是一些居民的住所。但由於周圍的大官要員實在太多,還有紈絝之間的競爭等原因,這些居民住所全都換了主人。
紈絝買下這些場所換成了店鋪,裏麵什麽稀奇古怪的東西都有。這些就是紈絝之間進行攀比、競爭的手段,當然也不乏為了拉扯關係搞這些店鋪的。
紈絝街呈十字走向,南北方向相對較長。在十字交接的地點,有一個雜貨鋪,鋪旗是南方進貢宮中的絲綢做的,名號“豔平”。其實,這個店鋪是延平公主搞的。
“豔平”店鋪內,主售各種衣服絲綢,女子化妝修飾用品。另外,就是雜七雜八的東西,都是延平在紈絝街自己收集的。
此時,店鋪內有幾個著裝華麗的紈絝,他們正在圍繞著雜七雜八的東西。評頭品足間,偶爾將頭顱轉向店鋪內層。
一旁服務的丫環似乎習以為常,對這些人也不理不問。這些人其實都是在觀察公主是否來了,若是來了,直接闊綽的撒幾千兩銀子,隨便拿幾件東西離開,隻是為了給公主留下一個好印象。
正在幾個紈絝神思百轉之際,一個五六歲模樣的少年走了進來。少年眉清目秀,俊俏之極,抬首投足間,有著奇異的氣度。
其身後跟著一個身穿黑衣,臉色蒼白的男子。一副冷漠的麵容,拒人於千裏之外。
少年進入店鋪後,不理會那幾個挑選物品的紈絝,直接走向店鋪內層。眾紈絝見此,全都麵露吃驚,甚至有幾個怒目圓睜,走向跟前就要訓斥。隻可惜,病態男一手握劍,一手抱劍的氣勢讓他們腳步後撤,怒不敢發。
店鋪內層,珠簾垂落,隱約能看到一個玲瓏的身影。
馮聰進入內層,就叫嚷起來:“延平姐姐!”
聽到稚嫩的聲音,簾內的曼妙身影閃過一絲興奮,整個人都站了起來。
“小聰子!小聰子,你可是很久沒來看姐姐了!”
一身金飾霞衣的延平,由簾內走了出來。隻見她肌顏雪白,腰若妁束,一張紅潤的嘴唇,細嫩光澤,猶如櫻桃,引得馮聰一陣暗潮湧動。
“才幾天沒見這妮子,真是越來越秀色可餐了!”內心驚歎一聲,馮聰乖巧地笑著。
“姐姐,我這不是來了嗎?怎麽樣,有沒有找到你的那位如意情郎啊?”馮聰說著,躲過延平伸過來的魔爪。
聽到“情郎”二字,延平臉色有著鬱悶,還有一些愁緒感傷。
“別提了,那個死人再也沒來過,來的都是門外那群假惺惺的作態男!”延平有些氣惱,憤恨地說著。
馮聰嗬嗬一笑,安慰起延平來。他知道自從有個公子來過延平的店裏後,延平就一直等候那個男子再次來臨。她像是著了迷一樣,衷情於那個隻見過一麵的男子。
訕笑著,馮聰將延平引到座位上,然後聊起近日京城內的事情。延平很是興奮,其中有些事她也聽過,但是聽到馮聰講起就是另一個味了,其樂無窮。
“姐姐,問你個事情,今年的勝格你參不參加啊?”馮聰終於說出了來意。
“參加啊!”延平奇怪地看著馮聰。
“哦?那姐姐有沒有打算同別人一起組合或幫助別人的打算?”馮聰繼續問道,閃過一絲狡黠的笑容。
聽到這裏,延平漂亮的眉毛微微皺了一皺:“你想讓我幫你?”
顯然,延平並不是一個傻女孩,有些時候,她反而很聰明。
馮聰很認真地點了點頭,對於這件事他很鄭重。
“可是我已經決定幫助我弟弟胤玉了!”延平很為難的樣子。
胤玉?皇上最小的兒子?馮聰不由有些奇怪的笑了。
“你是說你打算支持你弟弟胤玉?”
“嗯!”
“那就好辦了,我去找胤玉談談!”馮聰很開心地說道。
但是,延平的眉頭一直皺著,她不認為馮聰能說動胤玉。
“你幫我和你胤玉約個時間!”馮聰又道。
“我弟弟很難說通的。”延平有著擔心。
似乎看出了延平的疑慮,馮聰嗬嗬一笑:“你把他約出來就行了,再說,我早就想看看你弟弟了!”
看到馮聰的自信,延平莫名地被感染,點頭應了一聲。接下來,馮聰陪著延平在紈絝街轉了幾圈,調戲了幾個公子,笑鬧了一天才回家。
清茗居,一間客房裏,兩個小孩對坐著,眼睛都直溜溜的盯著對方。
“你到底同不同意?”馮聰說道。
“你真的隻有兩歲?”另一個小孩也問道。
聲音消弭,兩人再次陷入對峙。二人兩對眼睛互相凝視著,就像兩個賭氣的小孩,誰也不讓誰。
這兩個小孩雖然賭氣,但他們的沉穩、冷靜,到了嚇人的程度。他們旁邊的侍從,都看著對方奇異的小孩。同時,病態男也暗暗打量起對麵那個看似普通的侍從。
“你幹嘛非要我支持你?”二十皇子胤玉問道。
“因為我要贏!”馮聰一如既往的平靜。
“我有什麽好處?”胤玉說著,三個指頭不停地搓著,目標直指金錢。
“我可以幫你繼承父位!”馮聰嘴角一彎,說出一句驚世言語。
“你到底想幹什麽?”
胤玉被馮聰的話驚到了,身子都差點站了起來。目光緊盯著馮聰,他的麵色不太好看。
“你不想要?”馮聰笑道,那邪異的眼神根本與其年紀不符。
胤玉眉頭緊鎖,他沒想到馮聰提出這樣的要求。他原先隻是想要一些實惠而已,畢竟他的人手根本沒把握贏了沙家。
但是,馮聰的話語還是打到了他的心裏。他雖然隻有六歲,但他的心智卻不同與他人。對於實勢的判斷,危機與利益的權衡,他都有了自己的一套。
“你說的東西打動了我,我同意。但是我要如何才能相信你?”胤玉說道。
“聽說二十皇子胤玉天生聰慧,才智過人,今日一見,果然不同凡響!皇子請放心,我馮聰的話還從未失信過,不行的話,你就當作一場賭鬥好了?”馮聰嗬嗬笑道,頗有誘人上鉤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