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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0章 主子奴才(求月票!)

  杭州起義,朝廷如何反應,天下如何震動,對於天高皇帝遠的朝鮮來說,似乎沒有什麽重要的。甚至對於在朝的許多中國人,尤其是青年人來說,他們根本就不在乎朝廷的想法,那滿洲人的朝廷,於他們的心中,早已不是中國的朝廷,自然也不是他們的朝廷。


  在過去的兩年間,受朝鮮士子以及文章書籍的影響,他們中的絕大多數人都剪掉了象征著“奴隸”的辮子,而諸如《揚州十日記》之類的書籍不單光明正大的置於學校圖書館中,亦被光明正大的刊於報紙,甚至大家還於報紙上進行著相應的辯論,可以說,兩年來,這裏一直在從思想著進行著準備。


  應該說,於某種程度上而言,這裏一直在進行著反清的思想動員,而這種動員無疑是成功的。以至於現在,對許多青年人而言,如果有朝鮮人或日本人稱其為“清國人”,他們會將其視同對自身的汙辱,因而與其發生衝突。


  當為“清國人”等同於一種恥辱之後。杭州起義的消息傳至朝鮮,引起陣陣激蕩似乎也在所難免了。初時青年人還隻是於校園中倡導捐款,以支持杭州義軍。一些人更是大著膽子,於特區街市宣揚起義,為義軍募餉,可見警察局並沒有過問此事,青年人的膽子就更大了,開始於仁川遊行支持杭州起義,甚至更有激動的青年要於仁川“起義”,可旋即遭到“黃魂協會”的駁斥,一些腦子發熱的青年或許會覺得統監府是“清國”的,但“黃魂協會”中人又豈不知。今日所有的一切,都是統監府刻意縱容的結果,最終他們隻能將一切行動投入到遊行、集會上。


  不過對於這一切,似乎統監府完全沒有一絲反應——統監大人正值新婚,他的婚期正是杭州起義當天。自然無暇過問此事了。


  沒有統監大人的命令。地方警察局自然沒有阻止遊行、集會,畢竟根據《特區司法條例》他們有這一權力。


  好嘛,當舉國言逆的時候,仁川似乎成為了另一個風暴眼,支持起義的風暴眼。這一幕非但驚呆了仁川的華商,亦讓仁川的外國人驚呆了。尤其是各國駐仁川的領事,更是開始猜測著——朝鮮統監府於此事的態度。


  原本一場不為各國注意的起義,因為仁川的變故,頓時吸引了外交界的注意。曾經被各國外交官忽視的一個問題,在此時被擺到了台案上——“滿漢畛域”。而杭州起義者直指“滿漢畛域”是否會在清國政府內部引發動蕩,當外國觀察家們開始認真的思索著被他們所忽視的“民族問題”時,隱隱有著將成風暴的另一個中心的仁川,支持杭州義軍起義的遊行集會甚至更為頻繁了,甚至大有風雲將起的勢頭。


  仁川特區的至聖廣場,可以稱之為遠東規模最為宏大的廣場,不過與普通廣場不同,這個廣場與其說是廣場倒不如說是公園——一片綠草茵茵布滿各種植物的廣場。廣場是按諸葛亮八陣圖分布的。一排排擠得密密匝匝的樹叢,布置成曲曲折折的小道,而小道邊則是各種綠樹。整個廣場景致極為悅目,以至廣場剛一建成,便成為每一個初來仁川之人的必去之處。


  手中拿著搖扇,穿著馬褂的那五,來到這至聖廣場後,隻覺這裏的景致極為雅致。縱是在京城的那些王府裏頭,他也沒見過這樣的景致。


  “崇月。你瞧,這地方。紫禁城的景也不過如吧!”


  紫禁城他可進過,而他身邊的奴才自然更沒進過,可並不妨著這會他拿紫禁城出來顯擺,似乎他曾出入過紫禁城一般,可實際上,縱是他那曾是帶刀侍衛的老爹,當年也不過就是在宮前當過差。


  “二爺,瞧您說的,這朝鮮可是藩國邊地的,這公園那能和咱大清的紫禁城比,二爺,不是奴才說您,您這話,若是傳到大爺的耳朵眼裏,到時候大爺可得怪罪您了!”


  跟在主子身邊的閆崇月躬著腰,卻全是一副無骨的模樣,口中瞧著是提醒,可其卻又是口必稱奴才,似乎這當奴才是多麽榮耀的事情一般,不過對於閆家來說,打從當年主子入了關,把閆家圈為包衣奴,這主子對閆家可是有大恩的,能侍候主子家的人,那自是他的榮耀。


  換著旁人,想當這奴才還當不上那!每每瞧著那些當不得奴才的漢人,他的心裏更是那個得意,他可是在旗的包衣,皇家的奴才。就是他李鴻章,也不過就是一漢臣罷了,那像他,可是皇家的“自家人”。


  “再說了,虧他唐浩然還是咱大清國的臣子,這當臣子的把公園修的這麽漂亮,卻不知報效朝廷,實在是可恨的很!”


  這會閆崇月倒是為主子報起不平來,在他看來把園子修的這麽漂亮,那叫逾越,按大清律是要砍頭的大罪,作奴才的可不能瞧著這些個漢官,這般不講規矩。


  “你這個狗奴才,倒是忠心……”


  嘻笑著罵了一句,那五繼續往前走,其實他來這仁川是為了生意上的事兒,雖說旗人不準經商,可那都是幾百年的規矩了,作為醇王府下的門人,這醇王府的買賣都了家裏操辦著,這仁川的西洋貨便宜,自然成了首選。


  而這次那五之所以會來仁川,卻是因為奴才們口中的仁川那些千嬌百媚、花枝招展的朝鮮**,昨個來到仁川後,那五便住進了妓院中一麵喝茶,一麵和身旁的**打情罵俏,狎笑玩弄好不自在,這不玩了一夜後,那五才想在這仁川特區轉嗒轉嗒,而這至聖廣場的美景著實讓他為之一驚,皇宮也不過如此吧!


  “這至聖廣場,就是至聖先師的地方,就是有言官知道了。也不敢彈劾,這可是給孔聖人修的!”


  那五嘴上這麽說著,一轉身,抬頭瞥見矗立於廣場中央高大至聖先師的石像,正有一群青年男女被吸引著直朝那石像擁去。


  “走。咱們去瞧瞧!”


  石像前的廣場這會黑鴉鴉一片,已經擠滿了人,中間還有幾十個洋人。剛來到這裏的那五主奴二人隻得在外邊站著,伸長頭頸從人縫裏朝內張望。有一位身穿如戲袍般長袍、辮子剪斷頭發幾近剃光如和尚般的青年男子,正踮起矮胖的身軀,手肘裏放一疊傳單。向進場去的人一個個散發,一麵大聲宣傳:

  “今天這裏開第四次為杭州義軍募捐大會,凡我熱血同胞,快來參加!”


  待那青年看到那五,不由一怔。這人的辮子還紮著,目中頓時流露出一絲鄙夷之色。


  “二爺,這……”


  接過那傳單,不待那五說話,閆崇月卻是激動的差點沒跳起來,這賊逆也太大膽了,光天化日之下,居然敢為杭州亂逆張目募捐。這,這還是大清國的天下嘛。


  “咱先看看,先看看……”


  瞧著閆崇月那副激動的模樣。那五連忙製住他,顧不及細看的他一邊說,一邊就往前擠進去,站在人群後朝裏觀看。隻見三四丈遠有一座木台,有人正在台上宣讀《布告全國電》,接著又在那裏進行演講。演講的內容完全都是煽動百姓的“大不敬”的言語,什麽滿清奴役致使中國文明陷喪。什麽我神州盡淪於異族,炎黃子孫世世代代降為奴隸!諸如此類激昂慷慨的言論使台下數千人個個熱血沸騰。


  在人群中的那五聽著那“斬盡韃虜”之言。更是被嚇的三魂不在,卻誰也沒想到在那些人發言之際,有一位十六七歲的少女,穿一身素色的不同國式,反倒有些像戲子般的衣裙,脂粉不敷,昂然地跨步上台,一開口就像一串銀鈴在大廳裏叮當回響:

  “我名叫歐陽靜雅,是東亞學校的醫科教員。我說中國所以敗壞到這種地步,推其緣故,實在是由於滿清朝廷官吏昏庸*,毫無愛國之心,隻為一家一族之私,全不顧我中華之將來,為求一家一族之私,為繼續奴役我中華之民族,愚民兩百四十八年有奇,更將將一切重大國事任其廢置……”


  最後那瞧著漂亮非常女教員卻是激動地高舉雙臂,高聲疾呼。


  “同胞們,我們要萬眾一心,不將滿虜悉數驅逐出中國,不複中華,誓不罷休!”


  台下的聽眾,全被這纖弱的少女那激烈的演說所感動,紛紛熱烈鼓掌。那五卻雙目直愣愣地盯視著台上那位少女,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這一幕,這是怎麽了?

  這還是大清國的藩國嗎?怎麽能讓人在光天化日之下,暢談如此大逆之言!甚至就連同一弱齡女子,居然也在那裏大言反清,實在是,實在是……


  “二爺,這,這些人,得,得……”


  不成!得誅他們九族!

  閆崇月的心裏冒出這麽一個念頭來,瞧著那些人,目光中全是惱恨之色,似乎是他們攪了他的奴才夢,似乎是怕他們得了勢,自己再也做不得奴才一般。這時,台上主持大會者掃視眾人,開始熱情地邀請著台下的眾人:

  “有哪位熱血誌士上台來演講?”


  也許是受那少女的感染,一名在人群中維持秩序的警察一時激動,脫口喊出。


  “我有話說!”


  台上的主持,猛叫一聲:

  “請這位警官上台!”


  四周的人就不由分說,一起將那穿著警服的警官推推搡搡擁了上去。


  從來沒有在大庭廣眾前公開演講的警察一時感到靦腆和拘謹,不知道第一句該說什麽。於是便囁嚅地自我介紹:

  “各位,我是仁川警察局三等警員方誌林!”


  三等警員,這是警察局中最低等的警員。方誌林自我介紹後,好一會才說道。


  “在警局中,有一些朝鮮警員,雖說我等親若兄弟,但其言中國必崇,言清國必輕,究竟為何,卻是因其所事之大國為之中國,而非清國,華夷變態,我等漢民淪異族蠻夷奴役兩百四十八年有奇,焉能令其敬之?每每讀《揚州十日記》所受無不是撕心裂肺,每每讀西人著寫《出使中國記錄》總不禁對我中華之朝代心馳神往,我中國今日為何遭西洋淩辱,究其根源卻在滿清韃虜之奴役……”


  那警員說著說著,淚水卻是流了下來,而那台下的眾人隨著他的淚流亦是流出悲憤難當的淚水,最後言不成句的他突然大聲說道。


  “諸位皆是有學問之人,我不知道當說些什麽,今日待回警局後,我當向局中辭職,前往杭州參加義軍,自此之後,以身許國,以求中國之光複!”


  警官的話隻引得一陣叫好和一陣熱烈的掌聲。掌聲未停,那名叫歐陽靜雅的忽然拉了身邊的女孩,從人群裏擠身出去。她們來到廣場邊的草坪上,將旗杆上的統監府的赤旗降下,然後一麵藍色的大幅的日月旗卻隨之升起。


  在這一瞬間,隨著一麵“日月旗”的升起,卻是使得整個大會的激仰的氣氛圍推向最*!而看著那麵迎風飄蕩的日月旗,那五卻是隻覺一陣目炫,在他眼巴巴的瞧著那旗幟時,不知所以的時候,身邊的閆崇月卻是滿麵淚痕的喃語道。


  “唐賊有負君恩、有負君恩啊……”


  淚如雨下的閆崇月這會不知是害怕了,還是恐懼了,隻是緊張的瞧著身邊的主子,喃語道。


  “主子,這唐賊實是我大清的亂臣賊子,咱,咱得趕緊回京城,告訴王爺,讓王爺派王師把這些亂臣賊子都抓了,要,要誅他們九族,要明正咱大清國的刑律……”


  那一聲聲忠言不住的從閆崇月的口中道出的時候,那五同樣緊張兮兮的朝左右看去,見有人把目光投來時,隻嚇的他急忙甩了閆崇月一個響亮的耳光,然後低聲怒道。


  “你這狗奴才,就恨不得旁人不知道咱是旗人嗎?要是讓他們瞧著了,咱爺們的腦袋可就沒了!”


  說罷,麵色煞白的那五急忙朝著公園外走去,一邊走一邊對閆崇月輕嚷道。


  “你這狗奴才,腿斷了是不是,還不快走,咱爺們可不能把命丟在這地方,誰知道他姓唐的要是造起反來,會不會拿咱爺們祭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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