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這遊戲，我方自清吹爆！
收割了一波歐氣和經驗後，方自清的等級已經達到了4級。
把升級獲得的和利用歐氣兌換來的屬性點全部加在耐力上後，耐力屬性已經到達了32。
但由於係統並沒有明確一個一點耐力能夠轉換多少防禦，而一點力量、智力又能轉換為多少攻擊的標準。
諸如物攻、物防、法攻、法防等一係列由屬性點轉化來的最終的屬性，也都沒有落實到人物麵板上顯示出來。
所以32點耐力具體能夠達到一個什麽樣的防禦效果，暫時還不知道。
利用意識長按“醋溜肉片兒”名字後麵顯示的幸運“-250”，可以看到上麵注釋的觸發負麵隨機事件的概率是2.5%。
這種幾率可以說是很低了，如果這都能中招，那麽就算換作幾率隻有0.1%的話，該中招還是會中招。
這可能就是醋溜肉片兒同學的命。
所以方自清並沒有什麽負罪感。
走到工位，坐下。
方自清意外地發現，坐在自己的對麵主策劃蔡煜，並沒有像往常一樣忙著敲打鍵盤安排本周的工作，而是苦著個臉，坐著發呆。
打了聲招呼，也沒有反應。
方自清感覺事情有些不太對勁。
這迷茫的眼神，加上微微張著的嘴，一副癡呆相，難道真讓王野說中了？
策劃要裁人？
那也不至於這個表情吧。
總不能是把蔡煜裁了換自己當主策吧？
那更不應該。
奉行996工作製的公司最喜歡的就是蔡煜這種有車有房有貸有娃的中年人，畢竟斷供是一件極為恐怖的事情，就算把這些中年人往死裏壓榨，他們也不會反抗。
要下手，也該是對自己這種可替代性很強的、且沾不到程序的邊、更不會一氣之下刪庫跑路的90後策劃下手。
所以，這是出啥事了？
“蔡哥，你咋了？”方自清站起來，拍了拍蔡煜的電腦。
蔡煜這才反應過來，搖了搖頭，過了好一會兒才說道：“叫大家夥兒去會議室開會吧。”
然後，在某釘發了條信息。
“所有人去大會議室開會，包括程序和美術。”
…………
蔡煜名義上被大家稱作主策劃，但其實還兼具著製作人的職能，把控整個項目的進程和運作。
等所有人都到齊，四十來號人幾乎把會議室的角落都站滿了後，蔡煜清了清嗓子，聲音略顯低落地道。
“既然都這個時候了，我也就不拐彎抹角了。”
聽到是這種論調，會議室裏的人當下都是心頭一沉。
“你們也知道老板買下這個公司，其實主要是……咳……主要是給小袁練手的，而且自從小袁離職之後，老板就沒再多過問公司的狀況了……”
“青市現在的狀況你們多少也應該有所了解，城市莫名其妙地穿越了，搞的跟玄幻小說一樣，最開始大家都不相信，我也不信，以為是開玩笑，但誰能想到事實就擺在眼前……”
“各行各業在現在這個環境下的不穩定因素實在是太多了，按照老板的意思，換成我自己的話來說，就是老板就算再有錢也不可能把錢直接往水裏扔。”
蔡煜直接開門見山，話裏麵的意思很清楚。
總結起來就是。
老板就是純屬有錢買了個公司給兒子玩，現在兒子不玩了，公司也沒賺頭了，咱這一群人該卷鋪蓋走人了。
“而且最重要的一點是，如果你們昨晚有登陸南山城的網站下載他們的遊戲的話，就能發現，和人家遊戲的玩法以及覆蓋麵相比，我們實在是毫無競爭力……”
蔡煜還想說什麽，但最終隻是頓了頓，然後擺了擺手。
“一會兒大家按照工號順序去人事那辦手續吧，你們也別怨恨老板，好歹人家N＋1該有的賠償還都是有的，在青市這個地方，已經算是很良心了。”
…………
回到工位上，滿屋子的怨聲載道。
剛還在信誓旦旦說著讓別人放心的醋溜肉片兒同學，現在也是一副苦瓜臉，迷茫地看著自己工位的桌麵，總感覺少了好多東西。
方自清倒是還能接受。
在遊戲行業風風雨雨好幾年，反正也不是第一次被裁了。
而且，如果真的如蔡煜所說的，公司做的遊戲和這個世界的遊戲對比之下，完全沒有競爭力的話，拿N+1的補償肯定是要比遊戲上線即撲街、一分錢獎金也撈不到強得多得多。
不過，到底是什麽樣的遊戲，能讓一向對自家遊戲頗為滿意的蔡煜產生這樣的想法？
方自清突然產生了濃重的好奇心。
當即把手機打開。
AppStore是不能用了，但這個世界的網頁和app似乎能夠完美地適配ios係統，方自清直接在瀏覽器輸入昨天訪談裏吳去說的南山城應用商城的官方網址。
ore極為相似的網站。
首頁是一些無關痛癢的推薦，顯示著一些app推廣文章的封麵，封麵下方則是一條關於該APP當前讚數最多的評價。
比起原本世界裏隻顯示拍彩虹屁的評價，這種選取讚數最多的做法，倒是讓人們看到的評價客觀了許多。
粗略看了一眼。
什麽“愛綜藝——‘南城貸’獨家助力《南城好聲音》，讓年輕人的夢想如天籟般綻放。”
“評價：4星——嗯，APP挺不錯的，看了兩季好聲音，歌沒學會唱，欠了三萬塊錢。”
“讚：189w。”
還有“南城寶——網上購物，隨時支付，一鍵刷臉，盡享便捷。”
“評價：3星——界麵做的還算美觀，但不推薦下載，裏麵的東西居然還要錢。”
“讚：678w。”
大多諸如此類。
沙雕網友果然無處不在。
方自清點開遊戲分區。
乍一眼看去，遊戲數量不少，各式各樣的圖標填滿了整個屏幕。
然而，當方自清上下滾動屏幕時，讓他完全沒想到的是，竟然所有遊戲都起著相似的名字！
“妖域：北戍十一區。”
“妖域：南戍三區。”
“妖域：極北之地。”
“妖域：昆侖之墟。”
等等等等……
所有遊戲都帶著相同的前綴——“妖域”，無一例外！
未免同質化太嚴重了吧！
這不就是原本世界裏各色各樣的藍月紅月綠月黑月彩虹月傳奇嗎？！
就這樣的遊戲，能超過自家掛著大IP、小鮮肉代言自帶流量、鮮肉粉絲獨享劇情和服務器、隨意捏臉、開放世界、隻要你肯氪金就能變強的大型MM遊戲？
開玩笑！
蔡哥怕不是為了安慰我們，估計編了個善意的謊話吧？
方自清抱著一點也不虛心的懷疑態度，隨便下載了個“妖域：北戍八區”。
安裝包似乎不是很大，沒過多久，遊戲就下載好了。
點開遊戲圖標。
經過短暫的加載後，首先映入眼簾的是登陸界麵。
並沒有輸入賬號密碼的條條框框，界麵上依次排列著三個按鈕。
掃描瞳孔登陸、注冊、遊客登陸。
“掃描瞳孔？”
方自清一下就聯想起了一些騙子盜取人像信息進行貸款，或是直接利用某些手段取走賬戶存款的騷操作。
防止被騙，方自清把屏幕挪得老遠後，閉著眼睛選擇了“遊客登陸”。
隨之，屏幕上彈出一則公告。
“因機甲的製作成本較高，故使用遊客登陸的玩家隻能操作機甲進行最基本的操作，一些功能將被限製。”
“注冊後，玩家將獲得專屬機甲，並隨機分配至八大基礎妖域之一進行曆練，屆時，需下載對應妖域的APP進行遊戲，否則無法登陸。”
“機甲製作成本較高？建個模能用多少成本？”方自清有些疑惑。
雖然遊戲裏的模型有低模和高模的區分，但也隻是影響遊戲的運行速度而已，這跟成本有什麽關係？
點擊公告下方的“我知道了”。
而後，提示音響起。
“北邊戍區第八區域，試用型機甲，編號BBSQ8-014啟動中……”
“影像生成中……”
隨著畫麵的顯示，手機的屏幕上，出現了一個外表頗具南山位麵特色的古風大俠範兒的機器人，身上套了個長袍，頭上頂了個鬥笠，備注著“初始皮膚”。
跟著一同出現的，還有數排按鈕。
“您所操作的機甲，是位於南山城北邊戍區第八區域真實存在的機甲，編號為BBSQ8-014。”
“本遊戲旨在宣傳全民抗妖，使沒有天賦的南山城市民也能擁有與妖對抗的能力。”
“每名玩家在注冊成功後，將終身綁定一個專屬機甲編號並獲得相應的機甲，在綁定銀行卡後，可利用南山城通用貨幣對機甲進行遠程升級改造。”
“玩家在斬殺妖物後，有幾率獲得妖物身上的稀有物品，獲得物品後，可選擇寄存在機甲上或郵寄至玩家住居的地址。”
“機甲在被摧毀後，需要支付機甲製造成本的60%才可繼續遊戲，屆時玩家的機甲將重置為初始狀態。”
“本遊戲無任何新手教程，全憑玩家自行摸索。”
“推薦使用體感服進行遊戲。”
……
一連串的提示音響起。
方自清大體上知道這是個什麽樣的遊戲了。
與其說它是個遊戲，倒不如說是個遠程機甲操控台。
玩家可以通過在app上注冊賬號，從而獲得一台專屬機甲，而這些機甲將會被派送至有妖生存的“妖域”。
最基本的玩法，也就是玩家將通過與妖對抗，來獲得一些稀有的材料，和原本世界遊戲裏打怪爆裝備的套路差不多。
隻不過最大的區別是，在這裏打怪爆的，是真正可以看得見摸得到的“真裝備”。
自由度上沒得說，可以說是真正意義上的開放世界。
而且也沒有什麽亂七八糟“一條龍”的束縛，光從這一條上，就已經完爆了原本世界裏90%的國產遊戲。
隻可惜，遊客賬號的很多功能都沒有開啟，並沒有辦法進行深一步的探究。
試玩了一會兒後。
方自清覺得實在是太難了。
遊戲默認是第三人稱視角，界麵上有著切換第一第三人稱視角的按鈕，用來方便不同習慣的玩家，切換至第一人稱視角後，可以看到身後有個無人機跟蹤，用來提供第三人稱視角的鏡頭。
但無論是第一人稱視角還是第三人稱視角，都無法避免用手機操作的困難性。
屏幕上的兩排按鈕，分別對應著頭、軀幹、臂、手、腿、足等幾個身體部位，每個部位點擊進去之後，更是又細分成了左臂、右臂、左食指第一關節、左食指第二關節等等等等，密密麻麻的操作按鈕幾乎覆蓋了人體的每一處關節……
而每處關節都需要點擊到相應的層級後，再利用模擬搖杆進行操作。
光是讓機甲邁出一步，就要進行將近十多個步驟！
怪不得提示音推薦使用體感服進行操作。
用手機簡直是沒法玩！
但這並不能影響方自清探索的腳步。
作為遊戲策劃，就算是再難再惡心的遊戲也必須能玩下去，並找到值得借（chao）鑒（xi）的點！
利用雷達找到附近的一隻妖，不斷調整關節間的協作，方自清差不多用了一個小時才走到相應的地點。
接著，用了大約兩個小時逮住了妖的一條腿，並緊緊抓牢，倒懸在空中。
再接著，連午飯也沒吃，操縱機甲揮舞拳頭，對妖進行了四個小時大約每兩分鍾血量-1的“暴打”。
最後。
妖終於因為倒懸太久導致的腦溢血掛了。
與此同時，一顆渾圓的白色珠子出現在了視野之內。
方自清又用了半個小時把珠子撿起來。
界麵上，顯示珠子的名為“人級天□□□□□□（需鑒定）”，後麵幾個字被塗層蓋住。
不知道是什麽東西，方自清就幹脆攥在手裏。
消滅了一隻妖，成就感還是相當有的。
如果形容是一個什麽程度的成就感。
嗯，大概像是在某狼裏當了七個小時的修腳師傅，終於修成正果了的感覺。
還是相當令人痛並快樂著的。
但即便如此，方自清還是沒想明白，這款遊戲為何會在這個世界如此火爆，甚至以完全壟斷的姿態占據了整個遊戲市場。
就算這個世界不存在鬥地主之類的玩法，但諸如此類的休閑遊戲也該有些生存空間吧？
方自清顯得有些困惑。
直到他在滾動的世界頻道上，看見有個名字後麵掛著“官方”後綴的人，連續發送了三條相同的消息。
“人級天賦覺醒妖丹——回收價：十萬南城幣；
地級天賦覺醒妖丹——回收價：一百萬南城幣；
天級天賦覺醒妖丹——回收價：一千萬南城幣；
法級天賦覺醒妖丹——回收價：一億南城幣；
則級及凶級天賦覺醒妖丹的回收價，可前往公司所在的‘中心城妖域遊戲大廈’麵談。”
方自清看著機甲手中拿著的“人級天□□□□□□（需鑒定）”，很自然地腦補成“人級天賦覺醒妖丹”。
這才反應過來。
臥槽！
這遊戲能賺錢？
不充一分錢，裝備全靠砍？
一刀999，回收賺到爆？
才一天，不，才半天就淨賺十萬！
福利好成這樣，鬼才去打鬥地主嘞！
這樣的遊戲不壟斷市場，那還有什麽遊戲能壟斷市場？！
這遊戲，我方自清吹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