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這回可真的不怪我啊
有一說一，方自清雖然討厭王野。
打心底裏膈應的那種。
但也不能真的眼睜睜地看著他被“鍵盤俠”用鍵盤拍死。
畢竟這件事，在某種程度上而言，除了王野同學的自身努力外，還少不了自己辛勤耕耘報菜名式的助攻。
得想辦法阻止光頭才行。
考慮到對麵的力量屬性已經遠超自己的耐力屬性，上去肉搏明顯不可取。
而方宛恰好又在自己身邊。
這樣的話，隻要悄悄將光頭的種族改成“嗜舔型犬類”，再讓方宛加以馴服，應該就可以了。
唉，一點挑戰性都沒有。
自己和方宛的天賦組合簡直就是無敵！
人生，當真是寂寞如雪。
就在方自清思考的當間，場麵已經混亂了起來。
王野在意識到手指被鍵盤削斷了後，本能的發出“嗷”的一聲。
疼！
而後，立馬意識到情況不對。
對麵的大哥竟然不是網絡上那種“我就不上、我就嗶嗶”的鍵盤俠！
這是來真的啊！
這誰頂得住啊！
於是，忍著劇痛，連斷指也來不及去撿，更來不及思考為何鍵盤會有這麽大威力，王野拉開車門就打算開車逃走。
但路被人群完全堵死，眼看車窗要被鍵盤砸碎，隻能又騰挪到副駕駛下車，一邊躲著鍵盤，一邊圍著車跑。
喊著：“別他嗎看熱鬧了，趕緊救命啊！”
“哎內誰家的熊孩子，別踩著我手指頭！”
說話當間，又被光頭一鍵盤劈在羽絨服上，刮開了個大口子，當即一陣鵝毛飛起。
離遠看，像是局部地區下雪了一樣。
倆人就這樣一前一後繞著車跑圈，一個捂著手躲，一個拎著鍵盤砍。
如果忽略其中略顯血腥的元素，嗯，看起來倒有點像是成人版的湯姆和傑瑞。
不過。
跑了沒多久，王野和光頭就都開始喘了起來。
程序員的體力暴露無遺。
光頭甚至喘得更厲害，拿鍵盤的手瑟瑟發抖。
畢竟力量大和體力好是兩個完全不同的概念。
剛才還有些慌亂的圍觀群眾，在發現倆人似乎對自己構成不了威脅後，又齊刷刷地舉起手機開始錄像，準備在新下載的“南城信”朋友圈第一次分享下班路途上的趣事。
說實話，方自清很享受眼下王野吃癟的場麵。
但考慮到其中的危險性，還是指著光頭和王野，側過頭對方宛說道：
“宛哥，你看這倆人，像不像兩條狗？”
與之同時。
將王野的種族定義為“嗜舔型犬類”
將簡盼夏的種族定義為“嗜舔型犬類”
“啊？”方宛完全沒反應過來方自清說的是什麽意思。
人像狗？
開玩笑，哪有禿頂和不長頭發的狗？
這麽說對狗也太不負責了吧。
“就你直播間裏的那種狗。”方自清再次暗示。
“哈？”方宛還是懵的。
我一個遊戲區的主播，家裏又沒養狗，直播間裏哪來的狗？
帶節奏的噴子倒是有不少，但把孤兒形容成狗，多少有些不恰當吧？
狗又沒做錯什麽。
“喜歡說早安晚安多喝熱水的那種。”方自清再三解釋。
這回，方宛當即會意。
奧，舔狗呀。
你早這麽說我不就知道了。
雖然沒有想明白，而且也不確定，活生生的兩個人為什麽種族會是“嗜舔型犬類”。
但嚐試性地發動天賦後，係統瞬間發出了馴服成功的提示音。
也就意味著這倆人還真不是個人。
世界真奇妙！
隻見下一秒，光頭和王野同時停下腳步，像思考人生一樣發呆。
同時，方宛的天賦信息下方，出現了兩個人的人物信息，包括屬性、天賦甚至職業等等一應俱全。
每個人的人物信息最後，則是一個輸入框，裏麵標注著“請輸入指令”的提示。
可以看到，王野沒有天賦，隻是個普通人，職業是程序員。
對應的，光頭的職業也是程序員，但前麵還有著“資深”兩字，天賦是“鍵盤契約”——
“手持鍵盤時，將根據鍵盤的品質、價值回饋自身一定力量屬性，鍵盤的品質、價值越高，回饋的力量屬性越多；同時鍵盤的品質、硬度、鋒利度也會受到人物力量屬性的影響，力量屬性越多，鍵盤品質、硬度、鋒利度越高（不能重複疊加）。”
算不上什麽特別厲害的天賦。
畢竟光頭手裏的cherry黃皮耗子定製版已經算是價格不菲，加的屬性現在看起來的確是很高，但在人物等級越來越高以後，這種差距隻會越來越小。
而且，再貴的鍵盤，也就三四千塊錢。
至於什麽鍍金鑲鑽的款式，光頭自然是買不起。
總的來說，非土豪玩家的話，戰力天花板太低，可提高的空間太小。
“哥，我把他倆馴服了，然後幹嘛呀？”方宛小聲問道。
她隻是嚐試性地使用一下天賦，沒想到還真成功了。
肉眼可見自己的經驗正在不斷上漲，但下一步該做什麽，方宛還真沒有打算。
咱之前也沒幹過這種事啊！
方自清想了想。
雖然自己算不上什麽好人，但王野現在的模樣著實挺慘的，落井下石就有點太過分了。
但為了讓雙方認識到各自的錯誤，該有的道歉過程還是得有的。
生活嘛，儀式感很重要。
“互相磕頭認個錯，然後讓光頭去公安局自首，王野去醫院接手指吧。”方自清道。
嗯，相逢一磕泯恩仇，差不多就可以了。
方宛點頭照做。
隨後，隻見倆人突然麵對著麵，跪在地上開始互相磕頭。
砰！
砰！
砰！
每一磕都是勢大力沉。
倆人邊磕還邊說對不起。
圍觀人群一臉懵比。
見過打架打急眼的，也見過打不過認慫的，但真沒見過打了一半互相開始磕頭認錯的。
難不成這是一場有預謀的炒作？
倆行為藝術家在這整活兒呢？
但，砍掉根手指也太下本了吧！
原來沒打算錄像的，此時也紛紛拿出了手機……今兒算是漲姿勢了！
有的，甚至現場給視頻配起了音。
“聽說，大冬天，對不起和磕頭更配哦！”
倆人就這麽一直互磕，持續了將近十分鍾，絲毫沒有停下來的架勢。
方自清起初感覺這頭磕的還挺有誠意，但越看越覺得有些不對勁兒，問方宛：“他倆咋還不起來？”
這大冬天的，眼瞧腦瓜子都磕破了，地麵上更是出現了已經上霜的淡淡血跡。
再磕，人就該傻了啊。
方宛也納悶，完全搞不懂這是什麽情況。
查看了下係統，這才有些不好意思地道：
“好像是因為我等級太低了，隻能發布一條指令，後麵讓他倆“去公安局自首”和“去醫院接斷指”的指令好像沒生效……”
“而且已發布的指令還不能撤回……”
這時。
方自清注意到，光頭的人物屬性中，代表幸運的數字也開始和王野一樣，在閃爍流光。
果然，長按顯示：負麵隨機事件觸發中……
“……”方自清。
老天作證，這回可真的不怪我啊……
…………
後來，因某個好心的圍觀群眾給警察和醫院打了電話。
光頭和王野一個被警車帶走了，一個被120帶走了。
聽說，上了車之後，倆人一個在警車裏，一個在救護車裏，依舊對著空氣磕了半個多小時頭。
警察和醫生是拉也拉不住，勸也聽不進去。
問為什麽。
回答是“主人的命令”。
警察和醫生聽完了一臉懵比。
於是乎，在王野的手指頭接好後，倆人一起被送到了市精神病院，觀察了好幾個小時，認定精神沒什麽問題才放出來。
又到警察局錄了口供，光頭被拘留，這才算完。
但這些都屬於後話了。
方自清和方宛並不知道。
他們兩個在警車來了之後，就按照最初的計劃，去了火鍋店。
有這麽一段插曲，絲毫沒影響兩人的胃口。
甚至比平時多吃了一大份火鍋麵。
方自清在吃飯的時候意外地發現，他從光頭那獲得的歐氣、經驗和扣除幸運的比例並不是1：1。
而是，達到了3：1的比例！
過程中，僅扣除了光頭200的幸運，但經驗和歐氣的增量卻都是600！
而從王野那獲取的歐氣和扣除幸運的比例，依舊是1：1。
這是一個很重要的發現。
如此也就意味著，從覺醒者身上扣除幸運、轉化為歐氣和經驗的比例是高於普通人的！
雖然不知道這個比例是固定的，還是根據天賦的強弱決定的。
但這給想要快速升級刷歐氣的方自清，提供了一個全新的思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