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王家
為什麽王石要請二爺他們去他所在的地方,這一點兒流蘇不太清楚,但馬三兒清楚啊,官場上這彎彎道道多了去了,這叫拉關係,不說二爺高買盜字門的身份,就說牧老頭兒奇門的身份都夠王家拉拉關係了,當然,這其中也有給政府一個交代的說法,馬三兒和鬼麵狐可是政府的人。
但是,馬三兒心裏還是有些虛,二爺還有個身份是發丘中郎將的後人,也繼承了這個職業,要是王石知道了,會不會掀桌子?
“這一趟算是白來了”馬三兒小聲的抱怨道。
“想弄開那門也得費一番力氣,說不好還打不開”牧老頭兒搖了搖頭低聲道。
山下,除了流蘇他們開來的三輛車外,還停了一輛猛禽越野車,高大的駕駛室,霸道的車身,將三輛車的風頭壓了過去。
馬三兒感覺到了褲子裏麵的震動,掏出一款老版的洛基亞來,黑白的屏幕上顯示組長兩個字。
“喂,頭兒什麽事兒?”馬三兒微微的將身體側了過去。
“那邊的事兒處理的怎麽樣了?”電話那頭傳來一道老成的聲音。
“放心吧頭兒,二爺和流蘇出馬,搞定了!”馬三兒信心滿滿的說道。
“嗯,沒有盜人家的墓吧?”電話那頭沉默了一會兒問道。
“嘎”馬三兒有些噎住了,差一點兒就盜了。
“不會真盜了吧,臥槽,我看了下,離得最近的那個墓可是沈陽王家的啊,快快快,走走走,一刻不停留滾回來。”電話那頭一聽馬三兒頓住,就感覺不對勁了,咆哮道。
“沒有沒有,頭兒,還沒盜呢,差一點就盜了”馬三兒將手機拿遠了一點兒,小聲說道。
“嚇死老子了,那行,回來做個報告,掛了”。
馬三兒聽著手機傳來的嘟嘟聲,心裏有些後怕,就這組長的辦事態度啊,這會兒才打來電話,要不是二爺和牧老頭兒機靈,現在說不定和王家的人早就幹上了。
“王家什麽來頭?”流蘇碰了碰馬三兒的肩膀問道。
“王家啊,王家在其他地方還真沒多大影響力,比起二爺和牧先生那是差遠了,但在沈陽這一畝三分地上,那是妥妥的土皇帝”馬三兒放慢了腳步,和流蘇肩並肩的走在最後麵。
“石門?”流蘇頓了頓。
“王家是老家族了,現在的家主我沒見過,但這王石可是聽說下一任的家主,王家的實力也不弱,包含了珠寶行業,黃金,地產,聽說還有一些灰色產業”馬三兒嘀咕著。
“灰色產業?”流蘇有些皺眉。
“嗯,灰色產業,包括洗錢這一塊,隻是沒有找到證據”馬三兒看著王石的背影咬了咬牙,當年也不是沒調查過王家,但人家家大業大,打斷骨頭連著筋呢,一些官員和他們都有些明裏暗裏的關係。
“走吧”流蘇沒有說話,隻是心裏麵盤算著什麽沒人知道。
幾人下了山來,王石的車開頭,其他的三輛車跟在後麵,向著石門駛去,長白上離石門的距離還是有些遠,開車最快也要五個小時。
“老板,後麵的那些人要不要做了?”猛禽越野車上,王石坐在後麵,副駕駛探出個頭來,對著王石比劃了比劃問道。
“有兩個是政府的人員,還有兩個老狐狸,先等等”王石翹著二郎腿哼著小曲兒搖頭晃腦了起來,說不出的愜意。
“二爺,我覺得這王石有些難對付!”流蘇手握著方向盤對著副駕駛的二爺說道。
“殺了小的來了大的,這事兒想辦妥當,可沒那麽簡單”二爺摸了摸下巴的胡須淡淡道。
“誒,我倒有個化解的辦法”二爺突的眼睛一亮欣喜的說道。
“二爺你說”流蘇偏過頭來問道。
“聽說王石有一個長女,長的還很漂亮,腦子也聰明,要是你能追到,那這仇恨不久化解了”二爺啪的一拍巴掌滿臉興奮道,真為自己這聰明的腦袋鼓掌。
流蘇嘴角有些抽,二爺這腦回路還真是清奇啊。
“二爺,我覺得沒必要靠這種事情來解決吧!”流蘇有些不岔。
“你小子懂個屁,你都單身了多少年了,二十年了,還是個處男,你就沒想過討個老婆?”。二爺看著流蘇有些恨鐵不成鋼的說道。
“二爺,現在說這些還早!”流蘇有些無奈,二爺啥都好,就是有些時候囉哩八索的。
“得,看你吧,先把這王家的事情弄完咯再說,反正那墓我肯定是要下去的,但不是現在。”二爺從兜裏掏出一塊扳指扔給流蘇。
“扳指?”
“給你的那塊玉佩是高買頭領的,這扳指是大和尚給我的”二爺打著哈欠淡淡道。
“我說怎麽感覺你們兩個老家夥像是在拜托後事兒呢?”流蘇有些疑惑。
“我和大和尚已經老了,幹不動了”二爺有些落寂,就算是英雄也有遲暮的時候啊。
“所以推了我來接班?”流蘇有些懵。
“懲惡,揚善,捉妖,拘鬼,這些東西你都會,而且還比我們兩個老東西厲害。”
“那能一樣嗎?”流蘇有些不岔。
“令牌你收了吧,扳指你也收了吧,你看,這不就得了,你既然收了東西,那就要辦事情嗎對不對!”二爺兩手一攤,囧著臉說道。
“那可是你隨手扔給我的”流蘇看著二爺耍無賴,急忙道。
“得了,我們兩個老家夥認定的你就是你,想跑也跑不掉,眼下的是先把這個王家擺平了再說。”二爺擺了擺手打斷流蘇的話。
“如果,我把王家扳倒呢?”沉默了半響,流蘇語氣有些生硬的說道。
“王家,哪有那麽容易扳倒的”二爺被流蘇的話驚的瞪大了眼睛,最後還是歎了口氣說道。
“你的高買,加上大和尚的洪門,想扳倒王家不是不可能”流蘇將扳指裝在兜裏淡淡道。
二爺有些驚訝的看了看流蘇,原本以為他不知道扳指的來頭,原來早就知道了。
“二爺的玉佩是高買首領的令牌,大和尚的扳指也不簡單,洪門八長老的戒指,這兩樣東西發揮的作用,足夠扳倒王家了”流蘇笑道。
“啊,哈哈哈,好小子”二爺笑了起來,他從來沒想到的辦法,這小子居然想到了,這半輩子活在狗身上去了。
高速路上,四輛汽車疾馳而過,速度快的嚇人,兩個小丫頭安安靜靜的躺在後座椅上舒服的睡著大覺,那隻白色的狐狸被流蘇按進了後備箱裏。
沈陽這地兒,說繁華它也繁華,但也有詬病的地方,工業區太多,空氣不好等等,這是每個大城市都有的詬病。
下午七點,太陽懸著快要落下去了,隻剩了半張臉兒,流蘇和二爺找了家酒店,舒舒服服的洗了個澡,這才換了一身幹淨的衣服,二爺是一身老套的唐裝,黑麻褲,布鞋,看起來就知道是個有內涵有文化的老頭子。
流蘇的衣服多是量身定做的,黑色的小西裝,還有黑色的褲子,腳下一雙黑色的平板鞋,看起來精神氣十足的。
流蘇將苗苗和小狐狸兩個小家夥留在了酒店,六個人去了王石定的沈陽大飯店。
這沈陽大飯店開在黃金地段安順街道上,一共四層樓,外麵樸素大氣,內裏更是金碧輝煌,簡直將奢侈發揮到了極致,入門當堂裏鋪就手工地磚,頭頂是巨大的歐式吊燈,兩邊是相互交叉的樓梯,一看就知道設計出這家飯店的不是普通人。
“誒,我聽說,這飯店的背後是石門四公子”馬三兒走在流蘇的後麵看著這金碧輝煌的大飯店,有些驚愕,拍了拍流蘇的肩膀小聲道。
“石門四公子?”流蘇轉不過頭來有些疑惑,不就是個市嗎?怎麽有了四公子的說法。
“嘿,你不知道吧,你問問二爺”馬三兒得意洋洋的把頭一抬,邁著八字步超過了流蘇。
赴宴的隻有流蘇,二爺,馬三兒,鬼麵狐,唐韻和牧老頭兒。
“四公子是一種說法,分別是王家王石,市長公子張有生,商場新貴劉付英,還有一個是黑道上的錢成,都是未超過四十歲的年齡,而黑道的錢成聽說和王家的關係緊密相連”清冷的聲音像小鈴鐺兒一樣傳入了流蘇的耳朵裏,抬眼看去,居然是很少說話的鬼麵狐。
“守墓人的身份是極其秘密的,為何王家會大張旗鼓的表示自己便是守墓一族的主力軍?”流蘇雙眼微微眯起,守墓人是很少出現在社會上的,更別說像王家這樣大張旗鼓的。
“進去再說吧,王家想拉攏我們,不過是想在西南多積累點兒人脈。”二爺點了點頭往裏走去。
大堂內的真皮沙發上,王石穿著黑西裝,大背頭,手裏慢慢的叩擊這翹著二郎腿的膝蓋,眼看眯著,耳朵上戴著黑色的耳機,放著什麽沒人知道,但王石很陶醉,從他的動作就可以看的出來。
“呦,牧先生,禹老爺子來了”王石聽到了腳踏著瓷磚的腳步聲,睜開眼睛,嘴角上揚,笑道,但仍然坐在沙發上,沒有動過地兒。
“嗬嗬,王先生這麽早等著了,老朽慚愧啊”二爺對著王石隨意拱了拱手,下馬威,這在任何地兒都遇得到的事兒,二爺嗬嗬一笑,全然不當一回事兒,給他二大爺下馬威的多了去了,他王石算老幾。
“坐”王石見二爺不吃這一套,抬起右手做了個請的手勢。
二爺和牧老兒坐了下來,流蘇,唐韻,馬三兒鬼麵狐卻是站在二爺和牧老頭兒身後的,這關乎江湖上的身份問題,除了流蘇,其他人都不是道兒上的,流蘇不想顯得太過眼了,俗話說的好,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江湖的地方就有規矩,二爺代表的是江湖上地位極高的盜門,也就是高買,牧老頭兒代表的是奇門,流蘇雖然有大和尚帶二爺轉交的洪門扳指,但流蘇都還沒被洪門的人認可呢,洪門的規矩那可是要上香跪祖師爺的,洪門有八大長老主持執事堂,共同推舉一任洪門首領,自從上一任首領著名的司徒美堂先生安眠八寶山後,洪門便未曾推舉過首領了。
“牧先生和禹先生喜歡這地方嗎?”王石雙手攤開抬起,臉上掛滿了孤傲,看著二爺和牧老頭兒問道,但眼神裏全是不屑。
牧老頭兒是標準的坐姿,兩腿微微岔開,身體微微前傾,左手撐在大腿上,右手放在胸前,典型的防備坐姿,右手可以以最快的速度掏出衣服裏的武器。
二爺的坐姿就是霸氣了,疊著二郎腿,身體靠在沙發靠背上,雙手手掌交叉放在下腹,典型的霸氣坐姿,這是一種體現不懼任何的一種風格。
“嗬,我老了,去過的地方還真不多,國賓館釣魚台我有幸去過一次,比這兒還是漂亮了一點兒”二爺裝摸像樣的抬頭打量了一圈這大廳。
站在二爺身後的流蘇和馬三兒對望了一眼,二爺有去過國賓館嗎?馬三兒搖頭,不知道。
王石並不在意二爺的嘲諷,國賓館他沒去過,但用屁股想都能知道那地兒能是他這兒能比的嗎。
但讓王石在意的卻是牧老頭兒的態度,牧老頭兒一直沒有說話,而二爺卻是一直在和王石交鋒,這讓王石很好奇,二爺在盜門的地位到底是有多高,他聽說過高買,卻並不清楚其輩分是怎麽樣的。
“哈哈哈,禹先生說笑了,我這地兒怎麽可能和國賓館比的了,走,幾位,我做東,在這兒定了一桌酒菜,若是幾位不介意,就請上樓吧!”王石站起身來,眼角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疑惑,但很快被掩飾了下去,連忙招手,對著幾人說道。
“王先生客氣了,客氣了”牧老頭兒適合打圓場,連忙站起來對著王石哈哈笑著客套。
二爺也是滿臉堆笑的對著王石拱了拱手,看的流蘇和馬三兒心裏直呼三個老狐狸。
王石定的包間著實不錯,很大,裏麵修建的是中式古風,鏤空門窗,雕花的紅色圓桌子,八張椅子,頭上是蓮花狀的大燈,四周的擺件是盆栽和假山,看起來獨有一番意味。
幾人依次落座,流蘇卻是挨著王石右手邊的,再旁邊便是唐韻和鬼麵狐,王石的左邊是空著的坐席,也不知道是為誰留的。
眾人都未說話,氣氛有些沉悶,王石偏頭對著流蘇笑道。
“小兄弟哪裏的?”
“蜀地”流蘇嘴角笑起,露出一排好看的牙齒來。
“多大年齡了?”
“二十”
“年輕人,不錯不錯”王石拍了拍流蘇的肩膀,一臉欣慰的說道,唯有對麵的二爺有些感覺不妙。
“還在讀書嗎?”
“讀大二”流蘇遲疑了一下,點了點頭。
“呦,我家那小東西也在讀大二,哪兒讀呀?”王石臉上笑開了花兒。
“華西醫科大”
“呦,學醫的呀,我家小東西也是學醫的,在上海醫科大。”
“嗯,挺好的”流蘇有些奇怪的看了王石一眼,點了點頭。
“現在有沒有女朋友?”王石右手很自然的搭載流蘇的肩膀上眼睛眯著問道。
“沒有”流蘇有些皺眉,強忍住一把反手將他扣住的衝動,老實答道。
“要不老哥給你介紹個?”
“不用,不用”流蘇擺了擺手表示不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