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湊做一對兒

  “怎地還賴在床上？” 我一驚，猛地自床上坐了起來，陌醨正立在我的床前。 “你你……”莫非我在夢中？ “這粥還是熱的，快起來用吧。”陌醨倒是自在得很，將一碗熱粥放下，打量起我的房間。 “你出去。”我捂住臉。 “也好，你先梳洗。” 我實在是搞不清楚眼下的狀況，隻得起床草草梳洗了，然後認命地去接待陌醨。 “哭過？為何？”陌醨皺了眉看我紅腫的眼皮。 “你若看不過，不如使個訣將這紅腫消了？”我靈光一現，問向陌醨。 甚好，我得了陌醨一個白眼。 “可是在這南兮山呆的悶了？不如，我與你去人間走走。” “也好，”我點頭。“說起來，我還不知人間到底是什麽樣子呢，現下去看一看，也免得回到襄城不適應。” “回襄城？” “嗯，待十六歲生辰過了，父親就會遣人來接我。” 陌醨垂眸略一沉吟：“無妨，哪裏於我都是一樣的。” 什麽意思？不再多想，因師傅不在，我與三師兄打了招呼，跟著陌醨而去。 人間真的是，花哨得很啊！唉唉，想我在南兮山住了這些年，怎麽就從來沒有想過來人間走一走呢？ 我一雙眼頗為忙碌地轉來轉去，見到什麽都覺新奇，陌醨一路聽著我的嘰嘰喳喳，我們都未察覺一群人擋住了路。 我定睛看去，為首一人錦袍玉冠，目光甚是囂張地看著我。有陌醨在，我是不怕的，可我還是拉住了陌醨的衣袖，不為別的，在不清楚這些人要做什麽之前，我還是想看一看熱鬧的。 “小娘子長得真是俊，不如就隨我家去吧，我定叫你吃香喝辣，穿金戴銀。” 我還不及開口，也不見陌醨有所動作，那人卻忽地就失了聲。覺出自己失了聲音，那人變了臉色，又張嘴又抓喉嚨，樣子甚是滑稽。跟在那人身邊的隨從見狀，便都要上前查看，卻不知怎地都僵在了原地。 我心知這定是陌醨做的。 我歎了一聲，向前走了兩步，開口說道：“我卻不知，為何我長得俊就要隨你家去？” 許是看出情況有些不妙，那人麵上露出一絲惶恐。 我接著道：“有句話，不知你聽過沒有，便是‘物以類聚，人以群分’，我這樣的人，不止長得俊，心也是善的，所以，那邊那位公子。” 我停了一停，伸手指向陌醨道：“與我才好湊做一對兒，像你這樣的，卻是要”我眼睛轉了轉，朝近旁一隻花狗招招手，那狗倒頗有靈性，邁著方步走了過來。 “像你這樣的，就是配這隻花狗，也是侮辱了它。” 為了配合我，那花狗竟真的走到那人跟前，拿鼻子嗅了嗅，然後掉頭走了。 周遭爆發出一陣哄笑。 走出老遠，我問陌醨：“那人的嗓子，什麽時候能好？” 陌醨沉吟：“下一世。” 我點頭：“時間略微長了點，三五十年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