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8章 有美人兒相伴
隻是，在南兮山呆了半天，我仍然覺得心裏發空，我忽然想起，已經幾日未見陌醨了，想是他回到天庭之後事務繁忙，抽不出身來見我，既如此，我去見一見他好了。
我到天庭，自然是無須通報的，我徑直來到陌醨的書房之外，推開門走了進去。
房門被忽然推開，陌醨卻並無知覺，我定睛看過去，陌醨正埋在一對奏折裏麵，絲毫沒有聽見動靜，可見其有多麽專心。
我躡手躡腳地走到陌醨身後，伸了手快速捂住了陌醨的眼睛。
一時之間靜寂無聲，我期待中的景象並沒有出現，陌醨極其淡定地笑著出聲：“棪棪，放手。”
我頗有些無趣，剛剛把手收回，冷不防陌醨一個用力，我便糊裏糊塗地坐到了陌醨腿上。
“你知道我來了？”
“當然，棪棪走到哪裏我都是知道的。”
“胡說！”我一麵笑，一麵伸手將陌醨的頭敲了敲。
“可有想我？”陌醨的唇貼在我的耳根，我隻覺又癢又麻，身子有些個發軟。
得不到我的回答，陌醨並不追問，唇緩緩移動，沿著我的臉頰噌啊噌的，覆住了我的唇。許久過後，我被陌醨鬆開，兩個人相擁著大口喘息。
“今晚，不要走了罷？”平複了呼吸，陌醨的手卻不肯老實，口中低聲道。
我當然是拒絕的，這裏有這麽多雙眼睛看著，我還是要麵子的。我打開陌醨的手，搖頭。
“很忙罷？”我擺出賢惠的樣子來問道。
“我若是不忙，又怎麽會幾日不見棪棪？”
我將陌醨推一推，道：“你快忙就是，我就在這裏看著你，你若是渴了，我給你沏茶。”
“也好，不如，棪棪這就拿杯茶來罷。”
嘴上這樣說，陌醨卻不肯就放了我，又將我纏磨了好一會兒，直到我在他腰上狠狠地擰了一把，才勉強逃離。
“我去倒茶。”我笑著跑開。
走到茶水間裏，我頓住了腳步，笑意凝在臉上，整個人僵住了。一個俏生生的美人兒立在那裏，眉目淡然，不俗不媚，但瞧著頗為順眼，莫名的竟還有幾分熟悉。
我對這份熟悉的感覺很是不解，仔細想了又想，這美人兒我的的確確是不曾見過的。美人兒於我見禮，顯見得是認得我的，姿態倒也落落大方。
“你是……”我開口道。
“回帝君，我是煙波。”美人兒微微低了頭，答道。
“煙波？”我實在是驚訝，此煙波是彼煙波麽？若此煙波就是彼煙波，她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
“你是，吾非仙君的女兒？”我打量著煙波，問道。
“是。”煙波垂首斂眉，模樣好看的緊。
唔，我忍不住點頭，這樣一個美人兒，與蔚夜倒也相配，難怪蔚夜會相不中妖嬈的盈英，煙波確實要比盈英惹人憐。
我端了茶，去尋陌醨。
“煙波怎麽會在這裏？”我看著陌醨飲了一口差，問道。
“你見過了？”陌醨不甚在意地繼續飲茶。“還是棪棪的手藝好。”
“這幾日，不會是煙波在伺候你的茶水罷？”
“是。”陌醨坦然點頭。“是蔚夜懇請於我，怕盈英再來找煙波的麻煩，所以叫煙波暫時待在這裏。”
我疑惑道：“怎麽我竟覺得煙波有些熟悉，我以前見過她麽？”
陌醨失笑，將那茶盞放下，握了我的手道：“棪棪倒不曾見過她，隻是，棪棪想一想，每日裏照鏡子時，見到的是什麽模樣？”
啊？我猛然一驚，我覺得煙波看起來眼熟，實在是因為，煙波的模樣，與我有七八分的相似。
我情不自禁地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臉。“不會這樣巧罷？”
“的確是巧。”陌醨點頭。
我忽地想起盈英對我說過的話，“若有一日你見到了煙波，不知你要怎麽說”，那時候我猜測不出盈英說這話的目的，卻原來，煙波與我如此相像。
隱隱約約的好似有什麽不好的預感在我心頭跳過，我心念一動，轉而又想起一件事，陌醨整日裏對著一個與我相像的煙波，不會生出什麽罷？
想到這個，我便拿眼斜斜睨著陌醨。
我道：“怪不得陌醨這幾日這樣忙，連往棲梧嶺走一趟的時間都沒有，卻原來是有美人兒相伴。”
“棪棪你？”陌醨微微一滯，複又朗朗地笑：“棪棪莫不是吃醋了罷？”
“是。”我麵不改色地點頭：“我就是吃醋了，我就是不高興了，你叫煙波留在這裏也沒有什麽不好，隻是，她端著茶在你的眼皮底下來來回回，就不好了。”
陌醨使勁咬住嘴唇，似乎是在忍著笑意。“棪棪說的是，是我考慮不周，我叫她藏了就是，索性不要再出現在我眼前最好。”
我鄭重道：“如此甚好。”
看著陌醨又拿起一本奏折，我按住他的手。“現在就把煙波叫來，讓她莫要出現在你眼前。”
“現在？”
“是，就是現在，我一刻也等不得。”
陌醨望住我，爆出一陣大笑。“棪棪這樣甚好，我……”
陌醨止住話頭，猛地站起身，將我箍在懷裏，我小聲咕噥道：“哪裏就甚好了？”
我並未等到陌醨的回答，因為煙波走了進來。
與我一樣，煙波也是未曾敲門，未曾發出一點聲響，悄無聲息地走了進來。我嚇了一跳，待要從陌醨懷裏跳出來，卻已經來不及了，陌醨倒是不在意，慢慢地鬆開我，望向煙波，眉頭蹙了起來。
煙波神色慌亂，急忙忙解釋道：“我，我以為陛下已經用完了茶，所以，我來收茶盞……”
這個借口倒不錯，隻是，天帝的書房可以隨意自由地來去麽？我不吭聲，隻看著陌醨的反應。陌醨剛剛還明亮的眼神凝重起來，視線落在地上，開口道：“煙波，以後我的茶水就不用你負責了，我會對蔚夜說，讓他給你另安置個地處。”
“陛下……”煙波大驚，急切道：“是煙波做錯了，不該打擾了陛下，求陛下不要趕我走……”
我看著煙波水霧彌漫的一雙眼，心中沒來由地好生厭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