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地精商人
地精是一種個頭矮小，長相凶惡的綠皮生物。
據說他們曾是巨魔的奴隸，後來這些聰明而狡猾的家夥們創造了工程學和煉金術，並利用他們的各種發明推翻了巨魔的統治，占據了科讚群島，建立了地精王國。
但還有一種說法，地精其實曾是獸族的一個部落，因為體型矮小，不善爭鬥，這才被那些強大而尚武的同族排擠出去，這才遷徙到了科讚群島，漸漸演化成了單獨的一個種族。
還有人說，地精其實是精靈的近親……
盡管地精的來源眾說紛紜，但有一點是公認的、毫無爭議的，那就是，地精是最會做生意的一個種族。他們普遍對於經濟貿易比較感興趣，除此之外，政治、戰爭、權力、美女，似乎都沒有被他們放在心上。在絕大部分地精們看來，掙錢，才是人生中最重要的事情。
科讚群島位於東部大陸與西部大陸的中間，這也給地精們進行海上貿易提供了極為有利的條件。精明的地精們喜歡將貿易船的船身做得很大，而甲板非常小，這種“大肚船”的好處就是可以少繳很多稅，因為這個世界大部分的港口都是按照甲板麵積大小來收稅的。
然而地精們還是不滿足，他們甚至拆除了商船上所有的大炮，隻為了留出空間多運一些貨物，因此每一次的航行都變成了一種賭博。若是遇上海盜，那就隻能束手就擒，但若是幸運女神眷顧，沒有遇上海盜，那就可以大賺特賺一筆！
可以說，為了賺錢，這些地精們連自己的性命都不怎麽在乎。
瓦爾拉先生就是這樣一位地精，此刻，他正背著雙手，眯著小眼睛，仔細打量著荊棘軍團的幾艘戰艦。
“瓦爾拉先生，您覺得這些戰艦怎麽樣？”戴維陪著這位地精商人在幾艘戰艦上都轉了一圈，然後才問道。
將目光從這些戰艦上戀戀不舍地收回來後，瓦爾拉先是朝戴維恭敬地行了一禮，然後輕咳幾聲，一本正經地說道：
“尊敬的子爵大人，您的這些軍艦都保養的很不錯。八百噸的排水量，雙桅雙帆，各配備三十門火炮，速度和操縱靈活性都很好，這樣的優良戰艦，各國海軍應該都會喜歡。這樣吧，我願意出400萬金幣買下這八艘戰艦。”
“嗯……”也就是每艘戰艦賣了50萬金幣，戴維裝模作樣地沉吟著，眼角餘光卻瞥向班森，見到班森微微點頭後，才爽朗一笑，拍手道：“好，那就這麽定了！”
瓦爾拉見交易達成，也笑得露出一嘴黃牙，連忙又使出他在商界縱橫多年練就的馬屁功夫，把戴維逗得哈哈大笑。
……
但就在他們身後不遠處，有一群人卻怎麽也開心不起來。
這些人鬆鬆垮垮地站著，其中有缺胳膊少腿的，有滿身猙獰刺青的，還有一臉橫肉膀大腰粗看著就不好惹的……這些人，其實就是荊棘海軍的官兵們，雖然外表看起來更像是一幫海盜。
“老大，子爵大人這是什麽意思？咱們海軍這是……解散了？”
聽到身後手下的問話，吉娜卻沒有回答，眼睛直愣愣地盯著那些軍艦，不知在想些什麽。
又一個高大強壯的軍官湊到吉娜耳邊，用他那自以為小聲但其實大家都聽得到的聲音說道：“老大，您隻要點個頭，吱個聲，咱兄弟們立馬就把那個小白臉給宰……”
砰！
吉娜反手一肘，捅在那人的小腹，打斷了他的話。然後一扭身，拔出銀色彎刀來，架在那人的脖子上，惡狠狠地說道：
“那個小白臉是我弟弟！你們誰要是敢打他的主意，我立馬宰了他！”
這幫桀驁不馴的海軍士兵們聽了吉娜的話，連忙紛紛點頭，格外的乖巧。
吉娜滿意地收回軍刀，一腳將剛才說話的那個混蛋給踹出去幾米遠，然後又對著眾人高聲訓斥道：
“都給我聽著，荊棘海軍沒有解散！昨天不是給你發了不少錢嘛，就當是給你們放個長假。想喝酒的去喝酒，想玩女人的就去玩女人！等有活幹了，我自然會再召集你們，到時候，誰要是腿軟了上不了船，我直接剁了他的三條腿！”
“三條腿！三條腿！”吉娜肩頭的那隻鸚鵡又開始興奮地叫嚷起來。
“是！”眾人頓時一凜，刷的一下集體立正，齊聲應道。
這回倒是有了些軍人的樣子了。
“都滾吧！”吉娜揮揮手，遣散了這幫人，然後向著戴維等人的方向走去。
此時，戴維正在跟瓦爾拉討論另一樁買賣——鉻鉛礦。
“子爵大人，鉻鉛礦這種稀有礦石的產地可不多呀，而且，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離這裏最近的一個產地就是洛丁了。不過，想必您也知道，那裏的局勢最近有些動蕩……”
“隻要你有辦法弄來礦石，錢不是問題。”戴維擺出一副不差錢的模樣。
瓦爾拉摸了摸下巴，小眼珠子滴溜溜轉了幾圈，然後哈哈一笑：“好！子爵大人請放心，隻要金幣足夠，沒有什麽是咱們艾爾夫商會弄不來的東西！”
戴維心中一喜，笑道：“那我就等候您的好消息了。”
“請放心，不會讓您等太久的。”瓦爾拉躬身一禮，開心地離開了。顯然這次的休斯港一行，讓他賺了不少。而且，未來似乎還有更大的商機在等著他。
“你還缺錢麽？”走過來的吉娜出聲問道。
“當然。”戴維聳了聳肩，歎了口氣道，“現在我已經恨不得把自己給賣了。”
“荊棘海軍還有些積蓄，要不先借你用用。”
戴維兩眼一亮，興奮道：“好啊！有多少？”
吉娜傲然一笑，湊到戴維耳邊說了個讓他頗為激動的數字：“七十萬金幣。”
“這麽多！真是太棒了！”但隨即他又眉頭一皺，發現了不對，問道：“海軍怎麽會這麽有錢？父親給你撥了這麽多軍費嗎？”
“嗤軍費？塔倫半島亂了這麽多年，咱們家族還掏得出海軍的軍費嗎？我已經連續三年，沒從貝爾城拿到過一枚金幣了。”
戴維詫異地問道：“那……你這麽多錢是從哪來的？”他可是很清楚，海軍本身就是個吞金巨獸，沒有軍費來源，怎麽可能會有這麽大一筆積蓄？
“海盜啊。”
“海盜？”
“對啊。”吉娜見自己弟弟這幅遲鈍的樣子，翻了個白眼，“黑吃黑，不懂啊？”
“黑……黑吃黑……”戴維頓時淩亂了，“所以……你是假扮成海盜，去搶劫海盜了？”
“有問題麽？”吉娜一臉的理所當然。
“沒……”
戴維隻能安慰自己：海軍客串海盜，地球上不就有這個傳統嘛。
而且，吉娜還隻是打劫海盜，比那些假扮成海盜打劫他國商船的家夥們，要講道義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