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溫度
就這樣在床邊靜靜的看著西野陷入沉睡，陳秋木有時想要給西野蓋好被子，卻總是忘記自己沒有實體。
沒有他想象的無聊，他就這樣看著西野微皺著眉頭的睡顏，就覺得可以一直欣賞到地老天荒。
西野的小臉蛋，真的是怎麽都看不夠，不管是怎麽樣的妝容，怎麽樣的發型搭配怎麽樣的服裝風格，他總覺得西野好看。
隻不過這個好看可能是可愛，可能是嫵媚，也有可那個是成熟或者古靈精怪，這樣多樣性的西野，內心卻還是單一的。
窗外的時間還是繼續流淌著，時間走到了四點，太陽還是沒什麽下山的意思，這邊天黑的晚。
成員們還沒回來，但大概是睡夠了的西野終於慢慢睜開了眼睛。
“嚇娜娜一跳。”西野睜開眼睛，卻沒有表現出被嚇一跳的樣子，而是露出了一個好看的微笑。
陳秋木本來一直看著西野睡覺，但西野忽然睜開眼睛，反倒嚇了他一跳。
“現在感覺好好點了嗎？”陳秋木也輕聲的問道，好像大聲一點就會打破室內的寧靜一樣。
“嗯……”西野輕輕的點頭。
有人照顧自己真好，雖然aki是鬼，但也很好。西野有些慵懶的躺在被窩裏，不過還是感覺自己的小腹傳來陣痛。
“肚子還疼嗎？”陳秋木繼續問道。
西野有點臉紅，不過還是輕輕的“嗯”了一聲。
“那麽，還是借用娜醬的手好嗎？”
“嗯……”
操縱著西野的手，不對，是握著西野的手，去找了個盆，然後接了些熱水，又放了些涼水，他覺得大概是溫水的程度，然後才讓西野的手接觸到水盆裏的水。
“娜醬！現在這個溫度是溫的對吧？”
“嗯！”西野也努力發出大的聲音，好讓在衛生間的陳秋木能夠聽見。
“那接下來我要放熱水了！等到你覺得燙的時候就叫我！”
“嗯！”
又是一聲簡單幹脆的回答。
得到回答的陳秋木將開始往盆裏接熱水，他操縱著西野的手一直在盆裏感受溫度，自己的手則是留在外麵，以免自己冰涼的手影響到西野對溫度的判斷。
水盆裏的水漸漸的多了起來，溫度也逐漸上升，終於在接了大半盆水之後，西野喊了一聲“可以了”。
然後陳秋木再不留痕跡的重新握住西野的手，端起盆打算給西野泡個熱水腳緩解疼痛。
不過就在接觸到西野的手的時候，由於西野的手上還有熱水的水珠，所以，他敏銳的感覺到了水珠上的溫度……
原本他是不能感受到西野之外的任何溫度的，不管是風，還是水還是冰，亦或者其餘什麽東西。
那現在是怎麽回事？
先不想那麽多，將水盆放到西野床邊。
“娜醬，泡個熱水腳，可以緩解肚子疼，覺得水溫下降就叫我，否則有可能會造成反效果。”
“嗯。”
今天的西野好像比以往更軟，對陳秋木的提議就隻是“嗯”聲答應。
陳秋木可以感覺到西野似乎對自己產生了依賴感。
“那個，娜醬，問你個問題。”
“什麽？”
“我的手，是不是暖的？”陳秋木問道。
西野坐起身，伸出手握住了陳秋木的手，就好像麵對握手會上的粉絲一樣，然後認真的點了點頭。
“果然……”
西野泡上了腳，感受到熱度從腳底升起接著舒適感開始擴散向全身，疼痛似乎也減輕了不少。
陳秋木發現，自己似乎重新得到了作為人的一部分——溫度。
他重新獲得了溫度，可以感受世界的溫度，可以讓西野感受到自己的溫度，這是一個很迷的概念，很不物理，但他一個鬼，也沒什麽講科學的道理，反正都是既定事實，再去討論原理對他來說也沒什麽用。
能讓西野感受到他的溫度，而不是在觸碰到他的手的時候隻能是冰涼的觸感，這一點很好。
雖然不知道為什麽重新擁有了溫度，但至少是一件值得開心的事情，如果要排查的話，範圍也不廣，至少是在澳門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
如果沒有溫度，作為人似乎就少了點人氣兒。
不過如果是溫度的話……那自己的其餘部分豈不是也能重新拿回來？如此看來，自己丟失的不僅是軀體，還有其他的東西，所以自己嚴格來說，真的算不上是鬼？
陳秋木想到這裏，又努力的想要回憶，自己當時到底逐漸失去了什麽東西，大概就是在那個最後一天的時候，自己每使用一次那個力量，就失去一個作為人的特質。
但是當時都失去了什麽，他沒有仔細的注意過，根本無從想起……
要是豆一樣桑在就好了，或許能給自己解惑，現在的豆一樣桑，不知道是不是還在法庭上……還是說被判定有罪了？豆一樣桑不至於一點神脈關係都沒有吧？
暫時想到這裏，陳秋木將自己的猜測和西野說了，說自己找回了溫度。
“溫度？”西野聽到這個詞，似乎是想起了什麽，反倒陷入了沉思。
陳秋木沒想到西野會對這個詞產生反應，難道是被她發現自己操縱她手的時候握住她的手是占便宜？
“我好像聽到有人說溫度。”西野語氣不定，說道。
“有人說溫度？什麽意思？”陳秋木有些驚疑不定，或許隻是有人和西野說了今天的天氣，所以和溫度有關？
“蹦極的時候……”
“蹦極的時候？那個負責推你的工作人員說的？”陳秋木有了些猜測，同時心下驚喜起來。
“不是，就是在娜娜喊完‘希望八單能夠大賣’之後，在從上往下掉落的時候。”
那個時候，有人和西野說溫度，連自己都沒聽到，那就說明……是有人想要通過西野傳達什麽信息。
這個人不能直接和自己對話，但是通過西野傳達了想要表達的意思，又是在西野蹦極的時候，這個關鍵的時候，這個對於西野來說非常重要的時間點。
溫度，是說自己重新拿回溫度，那對自己的事情了解，又能給出相關提示的，不能直接和自己溝通的，似乎就隻剩下師兄西門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