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五章 防不勝防
蘇以漁強忍疼痛,淡笑擺手,“我沒事,我休息一會兒,已經覺得沒有那麽難受了。”
在她詫異的眸色中,她笑容燦爛,“我們走吧!”
江慧聞言,一臉不敢相信,“你沒事了?怎麽可能……”
那杯茶,是她親自調配的迷藥。
雖不會立即發作,可待藥勁兒上來,也不會那麽輕易的好轉。
但她怎麽可能又沒事了?
難不成,她調製的藥失效了。可是……
在她懷疑的目光中,蘇以漁依舊保持一臉淡淡,“我真的沒事了!我剛隻是偶感頭暈,休息一下就好了。難不成,你這麽擔心,是因為知道頭疼,還有其它什麽原因?”
江慧臉色一白,連忙擺手,“我怎麽可能知道?我就是關心你,覺得好的有點突然,怕有什麽大事。何況,你的臉色現在看起來,也還很不好。”
蘇以漁態度堅決,“我已經沒事了,快點走吧!”
她似不放心的勸阻到,“蘇小姐,你的臉色真的很難看,我看,我還是送你去醫院吧?”
不等她說完,就被她淡聲打斷,“真的不需要,我沒事!”
不給她多勸的機會,她率先出了公司,“我們明天再見。”
江慧故作無奈,“那好吧!明天再見。”
然她剛想要走,卻被蘇以漁突然攔住,“我突然覺得,還是很不舒服,你還是送我回去吧!”
她瞟向黑暗處,終於趕來的車一時猶豫。
她剛就是為了這些人而拖延時間,而他們來了,她也該功成身退。
故她到底是生是死,和她又有什麽關係。
何況,對她來說,她生不如死,她才開心呢!
江慧看向她,故作無奈,“我突然想到一件很重要的事著急去做,所以,沒辦法送你了。我們還是明天再見。”
說著,不顧她的阻攔,她快速跳上車。
蘇以漁現在頭疼欲裂,麵前的畫麵都已開始出現雙影。
她就知道,這次要死在這個女人手上了!
可她是什麽人,就算是真的被她算計,也不能輕易放她離開。
即使真的死在這裏,她也定要拉一個墊背的。
想至於此,她拚盡最後的力氣,將她從駕駛的位子拉了下來。
江慧被強拽下車,神色滿是不悅,“蘇小姐,你這是要幹什麽?我好心送你來取車,已經仁至義盡了。你……”
對她的不滿,蘇以漁並未生氣,反而保持一臉淡笑,“既然做了好事,就做到底吧!”
不給她反應的機會,她已將她塞到了副駕駛的位置。
而她以最快的速度,重新回到的駕駛位。
江慧氣得臉色鐵青,強忍揍人的衝動到,“蘇小姐,你這是要幹什麽?”
蘇以漁一臉無辜,“不是說了,我想要回家?”
她一臉無語,“可你不是取了車?既然取了車,就開你自己的車回去,為何要開我的車?”
她無奈歎氣,“因為,我想讓你陪我,我自己回去實在是很無聊。”
江慧一臉的黑線,“蘇小姐,你這是什麽意思,什麽叫想我陪你,你自己回去感到無聊,那我把你送回去,我再會阿基難道不會感覺到無聊嗎?”
蘇以漁依舊一臉無辜,“可是你說,我身體不舒服,想要送我去醫院嗎?”
她一時語塞,不過很快恢複鎮定,一臉無奈到,“我是這樣說,可你不是說不用嗎?況且,我突然想到有一件,很重要的事要做,所以,我真的是沒辦法陪你……”
對她推辭,她態度堅決,“沒辦法也不行,因為,我自己回家會害怕。”
她臉色氣得鐵青,“你……”
然根本不給她多辯駁的機會,蘇以漁已啟動車子。
江慧心中雖有很不滿,但也沒有太多的反抗。
反正,那些人已經趕到。
他們這些人隻要跟住她們,等到她到了地方,再收拾她也是可以。
這樣,反而還減少了她的懷疑。
畢竟,在她家門口動手,怎麽都比大半夜在公司門口偶然碰到的借口更加合理。
蘇以漁透過後視鏡看到尾隨之後的車輛,又將目光瞥向一旁故作淡定的女人,嘴角掀起一抹嘲諷的笑。
不過,這笑容是給自己,隻因她竟然被這麽一個女人瞧不起了。
她倒要看看,到底誰該被瞧不起。
藥勁兒越來越重,她頭越來越暈,眼前的世界也越來越模糊。
蘇以漁感覺馬上就要失去意識時,腦中突然閃過她父親第一日教她開車時,所說的話。
開車重要的並不是技術熟練,而是用心。
車與人一樣,皆有生命。
隻要任何合一,就算閉著眼睛,依然能將車開好。
這就是所謂的——心眼。
江慧陰鬱半刻,再次回神時,竟發現身邊女人閉上了眼睛。
她知她該是藥勁兒上來了,現在頭腦意識渙散。
可她現在渙散不行,她還在開著車,當然,最重要是她還在車上呢!
江慧趕忙喊道,“蘇小姐,你快點醒醒,開車呢……”
蘇以漁也不回應,隻突然提高車速。
讓身邊毫無準備的女人,差點沒有從座位上飛出去。
幸好,車內空間比較小,而且,車窗還緊閉。
否則,她保證一定會送這個女人一個,太空有去無回遊。
車速越來越快。
江慧都已看不清眼前的景物,她頭腦眩暈。
她此刻的感覺,絕對不比蘇以漁吃了迷魂藥的藥勁兒小。
她強忍驚駭,失聲求饒,“蘇小姐,你慢點開!我,我受不了了!”
蘇以漁對她的告饒,根本不予離開。
在此前的車速基礎上,將車速又提高了一個檔次。
江慧此刻不隻眼前,就連耳邊都聽不到聲音。
她隻感覺頭腦眩暈,意識渙散。
她此刻已無心情考慮,身後那些車到底能否追來,蘇以漁的下場如何。
她現在唯一關心的是,車停下之後,她是否還活著。
不知道過了多久,江慧感覺似乎過了一輩子。
車才再次停下。
是醫院門口,明晨楓住的醫院。
雖說段英恒臨走前,特意對她叮囑過,今晚的事情比較多比較亂,也比較危險。
可她還是想來看看,看看清醒的明晨。
蘇以漁剛要下車,發現身旁已口吐白沫的女人,嘴角蕩起那一抹不屑的笑。
這麽點意誌力,還敢跟她鬥。
不過她不仁,她不能不義,眸色輕轉嘴角掀起一抹壞壞的笑。
趕忙攔了一個出租車,將江慧放到車上。
以她喝醉為名,並提前為她付了車費,而後將她送回宇文家。
至於,之後她是什麽結果,那就是不她所考慮的範圍了。
宇文清欠的債,就該由她自己來了。
她沒有將她送到黃家大宅,已經是給她母親,也是給宇文朗當初對她救命之恩一個交代了。
所有事情處理好,蘇以漁準備去病房。
可意識鬆懈,藥勁兒立刻上來。
她連掙紮都沒有掙紮一下,就再也挺不住,直接摔倒在醫院門口。
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
印眼就是一片白色,鑽入鼻子是刺鼻的藥水味。
不可否認,她是又進醫院了。
但這樣也不錯,至少,證明她沒有被壞人綁架,也沒有曝屍荒野。
蘇以漁掙紮著要從床上起來,可剛要動卻發現,她的手腳竟然都被綁著。
誰能告訴她,這到底是什麽情況?
而她這一刻才自己觀察周圍的情況。
她現在所住的房間,雖和病房很像。
可卻與病房有本質的不同,隻因病房雖有房門卻不會上鎖,而這個房門竟然鐵鏈緊緊鎖著。
這到底是哪裏?
蘇以漁這才心慌,趕忙才頭到尾思考前後發生的事。
她明明記得,已經甩掉了跟蹤她的人。
可是,最後,她怎麽還回落到被人綁架的境遇?
誰能告訴她,到底發生了什麽。
蘇以漁忍不住怒聲大喊,“有人嗎?來人……”
然她叫了無數聲,可回應她的除了回聲,隻有回聲。
她看著空曠的房間,心中不免絕望。
之前被綁架,至少,還有人看守。
可是,這次連人影都沒有,以至於她想要套點消息,以便逃跑都沒有門路,
時間流逝,一上午都沒有任何的動靜。
直到接近晌午,門口終於有了聲音。
是一個身穿白色大褂,臉上帶著口罩,完全看不清楚麵貌的人,推著一輛餐車進來。
蘇以漁見狀,頓時一臉激動,“什麽人,快點放我出去?”
然對方未給她任何地回應,隻將一份飯菜送到她的麵前,便匆匆離開。
看著好不容易見到的人,又怎麽離開,她急得幾乎大喊,“你們到底是什麽人,快點放我出去,你們知不知道綁架是犯法的!”
她一臉激動,可對方從始至終未給她做任何的回應,似對這種激動的情緒早習以為常。
蘇以漁在沒有看到人前,還抱有一定的希望。
可在看到人來,卻仍然沒有對她的現狀有任何的改變,讓她徹底絕望。
她該不會真的一輩子,都被囚禁在這個小房間裏麵吧!
這種暗無天日的日子到底要怎麽過……
蘇以漁不吃不喝坐在房間裏麵。
感覺時間都在頃刻靜止。
直到傍晚時候,那個送飯的人又進來,看著未動的飯菜,因帶著口罩看不出任何的情緒,但眸低明顯帶著一絲不悅。
可仍舊從始至終,對方都沒有和她說一句話,隻為她重新換了一份飯菜後便又離開。
蘇以漁連看都沒有看一眼那份飯菜,隻是蒙起頭,開始睡覺。
因如果,她一輩子隻能在這種地方,還不如餓死算了。
也或者,在她死之前,她才能有離開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