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九章 所謂代價
蘇以漁一臉漆黑,她剛走得確實很急,可眼角餘光也有留意到是那個孩子橫衝直撞。
她沒有責怪他撞到自己,已是仁至義盡,然這個當家長的反而責怪她?
簡直不可理喻!
難怪,現在的熊孩子這麽多。
果然,兵熊熊一個,將熊熊一窩。
有什麽樣的家長,自是有什麽樣的孩子。
蘇以漁內心抑鬱,卻也沒多計較,隻保持微笑向對方道歉,“對不起,是我沒注意。”
畢竟,這個世界上最愚蠢的侍寢,莫過於和不講理的人講道理。
然她的誠懇道歉,並未取得對方的諒解,反而態度更加蠻橫,“把孩子撞得這麽嚴重,你以為說一句對不起就可以了事嗎?”
對方氣勢洶洶,蘇以漁雖不至害怕,可麵對他們卻仍有些發怵。
畢竟,對方人太多。
在她猶豫不知該怎麽辦時,一聲清冷,似救世主一般從天而降,“那你們還想怎麽樣?我親眼看到這位小姐也被你家孩子撞倒了。而且,看情況傷得還不是很輕。”
對方聞言,看向蘇以漁涔血手肘,並不以為然,“一個大人被撞倒又能怎麽樣?”
江白赫輕勾薄唇,溫潤的臉上綻開一抹似有若無的笑,但語氣卻冷至心扉,“力的作用相互,依你的意思,大人若沒事,你家孩子是否也沒事呢?”
對方見狀明顯心虛,卻仍強做鎮定,“那怎麽能一樣?”
他故意拉長聲音,“有什麽不一樣呢?難道你認為殺了大人不用償命,亦或者,是你覺得殺了孩子不用償命……”
對方不覺心頭一顫,頓時一臉驚慌,“光天化日你想要幹什麽?”
眼前的男人,看似溫文爾雅,否則,他們剛才也不會那麽囂張。
但真實情況,似乎並非如此。
眼前的男人表麵雖溫和,可無論是氣質,還是氣勢,都不是普通人能比擬,便知他應該不是很好惹。
麵前的幾個人不覺猶豫,想要退縮離開。
可這個時候,沙堆裏的孩子哭著爬起,衝到蘇以漁麵前就是拳打腳踢。
幸虧,蘇以漁反應比較快,在他跑到麵前時,及時閃開。
也因此,將江白赫暴露在孩子麵前。
孩子情緒激動,並未看清眼前是誰,便對眼前的人拳腳相加。
他一臉冷漠,對眼前暴戾相對的孩子,並未做任何製止,隻是冷冷的看著他。
那冰冷的眼神,讓身旁的人都不覺一陣戰栗。
大人連忙要製止,可未等他們開口,江白赫已單手將小男孩提在手中。
小孩兒這才注意,他打的人並非是蘇以漁,而是一個氣質淩厲的男人。
他先是一驚,但因從小家庭教育的關係,一直覺得自己是霸王,便立刻耍起無賴。
再次向江白赫拳打腳踢,可這次不等碰到,就被他高舉空中。
小孩兒終於知道害怕,連忙大哭。
一旁的大人見狀,也開始驚駭,趕忙要來阻止。
可不等他們近前,江白赫已將孩子扔到了沙堆裏。
雖是沙堆,可他使的力氣不小,仍將孩子摔的不輕。
以至於,孩子趴在沙堆裏麵半天,都沒緩過神。
他的家人嚇壞了,一時間竟不敢靠前。
直到良久,孩子緩過神來大哭,那些人也才反應過來,衝著江白赫怒聲,“你怎麽可以摔孩子?”
江白赫神色淡淡,但聲音冰冷的不帶一絲溫度,“摔了又怎麽樣?”
那些人本氣勢洶洶,可在對上他淩厲的眸光,想要爆發的怒火,頓時熄滅。
甚至,還一臉的驚恐。
實在麵前男人的殺氣太重,讓他們不敢放肆。
哪怕是受人指使,收了別人的錢。
蘇以漁將眼前一切看在眼中,也是一臉驚措。
她還是第一次看到江白赫這種殺氣淩冽的表情。
記憶中的他,永遠一副溫柔到幾乎可以將全世界融化的笑容。
可眼前的他,卻……
她該不會是遇到了一個假的江白赫吧?
剛那些氣勢洶洶的人,站在原地,已經一臉發懵。
直到現在,他們都還有點弄不清楚眼前的情況。
因眼前的情況,與預想完全不同。
太過出乎意料的狀況,然他們進退兩難,一時間,不知該如何是好。
畢竟,他們是來找茬的,可若是什麽都不做就這樣離開,也太丟人了。
但若一如既往繼續胡攪蠻纏下去,真不知道結果會如何。
這個男人太過凶狠,連個孩子都不放過。
時間幾乎靜置。
都不記得過了多久,直到江白赫率先開口打破沉靜,“你們還不想走,該不會等在這裏要我賠償吧!”
領頭的婦女終於反應過來,衝著他怒聲,“賠償是應該的,你摔了孩子,難道還想直接走不成?”
女人現在的身份是孩子的母親,孩子被摔,無論如何,她該討回公道。
即便,她撒潑無賴,也沒人能把她如何。
有了以往的經驗,她更加囂張。
她幾乎是衝到他們兩人麵前,破口大罵,“你們這一對狗男女,真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一家子歹毒,你們兩人摔我的孩子,我是不會放過你們的!”
說著,她打算對江白赫動手,可在對視上他淩厲的眸光,她的手不覺僵在半空。
眼前的男人,神色溫柔,卻無法阻擋他眼底嗜血的殺氣。
她不覺打了一個寒顫,最終不敢對他動手。
可她抬起的手,卻又不想放下,猶豫一瞬,將目標鎖定蘇以漁,衝著她就是一巴掌。
事情發生太快,她一時間未反應過來。
眼看著巴掌落下,無法躲避,蘇以漁幹脆閉上眼睛。
清脆的巴掌聲,在空曠的海邊顯得格外響亮。
看得出,那個女人是用盡全身力氣。
可蘇以漁卻並未感覺到半絲疼痛,她疑惑間睜開眼睛,在看到護在麵前男人,一時錯愕。
因在他的臉頰上,赫然呈現五道鮮紅的指印。
她幾乎驚叫,“白赫哥,你……”
江白赫未做回應,隻凝著麵前神色錯愕的女人,眼底冷得不帶溫度。
女人一臉蒼白,顯然也知做了錯事。
可周圍這麽多人看著,她就算心虛,也仍故作鎮定到,“我警告你,這就是你摔我兒子的代價。還不要快點滾,否則,別怪我們不客氣。”
江白赫依舊一臉淡淡,神色冷得不帶溫度,“你的意思是,這一巴掌就已償還了我們倆對你兒子的過錯?”
女人更加心虛,但臉上依舊故作鎮定,“我大人大量,不與你們計較。”
他仍未做回應,隻看著她,溫潤的臉上突然綻開一抹嗜血的笑。
那群人被笑得發毛,不知他這突然是怎麽了。
想要撤退,可周圍觀看的人太多。
他們在這附近也是出了名的混混,要是被這樣嚇跑,以後可怎麽混?
但看眼前的男人,明顯是已被惹毛,此刻不走,感覺後患無窮。
可要是離開……
狀況有些進退兩難,讓這些人一時間不知該如何是好。
在他們猶豫的時候,不知從何處,突然竄出數十名穿著黑衣帶著墨鏡的男人們,將他們團團圍住。
看到這些突然出現的人,那些人就算是再傻也明白,究竟發生了什麽事。
他們趕忙團聚到一起,瞪著江白赫一臉慌張到,“你,你究竟想要幹什麽?”
江白赫依舊保持一臉淡淡到,“你們孩子的賬,這位夫人說,剛打我這巴掌就算是還清了。”
與母子一同而來的一個男人,瞪向他,故作凶狠到,“我們嫂子大人大量,你還不感恩戴德。”
他一臉無害攤手,“你們恩怨分明,有仇報仇,我也不能當什麽事情都沒發生。”
他目光溫柔,麵色和善,若不是周圍包圍了這麽多人,那些人肯定無法相信,他會先動手。
然在看著周圍不隻多,而且還來勢洶洶的保鏢,就清楚知道今天的事不會輕易結束。
他們現在真是後悔,當初真不該答應那個人的條件,來找蘇以漁的麻煩。
在他們猶豫間,已被保鏢將他們單獨隔離出來。
為首的女人故作鎮定,怒聲大罵到,“你們想幹什麽,光天化日還要的打人不成?”
她仗著自己是女人,而且,還帶著一個年幼的孩子,眾目睽睽下開始往那些人身上硬擠。
那些保鏢訓練有素,雖麵對的是老弱婦孺,可未有一絲怠慢,依舊將他們包圍的死死,哪怕那個女人已開始對他們動用武力。
蘇以漁將一切看在眼中,不免有些擔憂。
她倒不是擔心女人和孩子,而且那些保鏢,畢竟,她清楚看到那女人已開始對包圍他們的保鏢下黑手。
可那些人依舊隻是包圍,並未對他們動手。
蘇以漁一向認為,人在做天在看,不是不報時候未到。
他們既然敢於挑戰到她的頭上,那麽今天被江白赫的人修理,也是罪有應得,畢竟,自作孽不可活。
但是,相比保護他們的保鏢,無辜受到這樣的折磨,讓她有些不忍心。
一切皆因她而起,她想要勸,可在對視江白赫那決然的表情,一時不知該如何開口。
因這樣的他,真的很陌生。
在她有間,江白赫終於開口,聲音依舊溫柔到不真實,“女人和孩子是不可以打,你們都讓開。”
他的話音落下,包圍的人群立刻閃出一條道。
女人見狀,立刻一臉得意。
就知道這些人不敢拿他們怎麽樣,於是,狠狠地白了一眼周圍被她禍害不輕的保鏢們,帶著孩子趾高氣昂向人群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