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血染月色
月朗星稀,幾道身影在樹林間穿梭前行。
“蕭師叔,沒想到這次居然用了三個月才尋得魔人蹤跡,看來魔人越來越狡猾了”其中一名年輕男子對身邊的中年低聲說道。
“恩!這次能成功打探到魔窟所在,眾師侄功不可沒,可惜耽誤了問道大會!”說話之人真是蕭青山,此刻正於眾人急速向前奔跑著。
“蕭師叔……”一名青年弟子快速移至蕭青山身邊,滿臉笑容地叫道“其……”
一柄利劍,帶著寒光從其口中穿插而過,帶著這名弟子急速向後倒飛出去。
“師弟……”眾人一陣驚呼,紛紛停下腳步,向倒地的弟子圍去。
“是誰?”蕭青山對著天空一聲悲呼,飛劍赫然出現在手中,發出絲絲寒光。淒慘的叫聲驚起一群夜鶯,趁著月色,消失在山林深處。
“桀桀”幾聲怪笑在林間飄蕩開來,為這冷冷的夜色添上了幾分悚然。“蕭青山,你以為你能逃得掉嗎?”
話未落音,幽暗的樹林之中,幾道幽寒的劍芒疾速地向蕭青山等人飛馳而來。
“小心!”蕭青山一聲低呼,手中飛劍紫芒乍現,迅速挑飛迎麵而來的飛劍,但身後的弟子卻尚未反應過來,“噗噗”月色之下的樹林,一片暗紅之色頓時彌漫了開來。
“哎呀呀,我還以為這次會來什麽高人呢,原來是問道宗的幾個臭道士,看來問道宗這些年來是越來越不如了,桀桀桀……”一個陰陽怪調之聲從林中傳出,蕭青山尋聲望去,之見樹林之中,一襲身影正不急不緩的向自己走來,“是你,夜無憂”
“對,就是我!你們還藏著做什麽?都給我出來!”夜無憂一聲冷喝,瞬間,樹林之中又有幾道身影閃了出來。
幾棵樹在風中劇烈燃燒著,劈劈啪啪的。也幸虧這幾顆樹巨大,要不然就像周圍其它的樹一樣,早就化為塵埃,消失在這天地之間。
“修行不易,本是逆天,夜無憂你又何必挑起這無端的殺戮!”一白袍中年人盤坐在地上,雙眼緊閉,嘴角殘留著一絲暗紅的血跡,在他身邊一把銀色的長劍矗在焦黑的土地上,發出淡淡的銀暈。
“蕭青山,收起你那一副悲天憐人的嘴臉,這裏一半的人是因你而死,你不也是在製造殺戮嗎?”然而此時的夜無憂卻顯得很悠閑,在蕭青山的不遠處轉來轉去,“嘿嘿,隻要你把那東西給我,這件事我就當沒發生過,我會立刻關閉東州的分部,你看怎麽樣?”夜無憂一邊說一邊撫摸著手上的魔刀,“不用在裝了,我知道那點傷對你來說算不了什麽,你到底交不交?”一聲大吼,順手舉起魔刀狠狠的劈了下去,一道烏黑的刀芒,帶著淒戾的鬼叫聲,像撕裂了空間一樣,急速向蕭青山頭上壓去。蕭青山沒有睜開眼,一臉平靜。而這時矗在他身邊的銀劍發出無數銀芒,瞬間將黑色刀芒呑噬幹淨。
“東西我是不會給你的,你還是死了這條心吧!”蕭青山不溫不火的說道。
“你雖然占著一把上品靈器,但你的弟子們呢”夜無憂陰森森的笑起來,用刀指著周圍的一幕慘象,“難道你就不顧及他們的生死?”
順著刀尖所指,看著幾乎沒有站立著的弟子們,蕭青山一陣悲憤之火湧上心頭,“我對不起你們呀!啊——”蕭青山一聲悲吼,兩行清淚順著臉頰緩緩流下。
“今日我定要與你同歸如盡!”衣袍鼓脹,蕭青山抓起地上的銀劍,全身靈力瞬間宣泄而出,手中個銀劍頓時紫芒萬丈,將這片幽暗的樹林染成一片紫色。
“萬劍引!”蕭青山一聲大喝,正個身體突然懸浮在空中,飛劍脫手而出,帶著萬丈劍芒,向夜無憂衝去。
“哼!不知死活!”夜無憂一聲低喝,長刀橫於胸前,腳下伸出無數黑色觸角,迅速爬滿了全身。
“給我破——”夜無憂長刀一揮,帶動著黑色的觸角,在空中形成一條黑色的巨龍,向那連綿不絕的劍芒張口吞去。
“砰——”劍芒與巨龍在空中互相纏繞,發出驚天的巨響,掀起的巨浪摧枯拉朽一般,瞬間劍這片樹林夷為平地。
“噗——”一口鮮血從蕭青山嘴中猛烈噴出,在月色之下,形成一片詭異之色。而夜無憂也不好過,全身黒芒破碎,向腳底之下湧去。
“咳咳,蕭青山,你又何必自毀修為,非要與我論生死?”夜無憂捂著胸口說道。
“哈哈,這是你逼我的!”蕭青山吐了一口淤血,“化身為劍——”一道紫光瞬間罩在蕭青山身上,身影逐漸變淡起來……
“混蛋!”夜無憂慌了,沒想到蕭青山如此執拗,“走,都給我快離開!”一聲大吼,夜無憂運起全身僅有的魔元,瘋狂向天邊掠去。
“嗡——”一聲劍鳴刺破夜空,蕭青山已經化成一柄利劍,緊緊的附在飛劍之上,“嗡——”又一聲劍鳴,一道紫色光暈蕩漾開來,所到之處,斷木盡化為粉末。
“死!!”飛劍突發出一聲低吼,帶動著周邊氣流,眨眼便之夜無憂的身後。“不要——”伴隨著一聲慘叫,整片樹林慢慢的消失不見……
不知何時,天空開始飄起了蒙蒙細雨,一柄銀色長劍矗立在焦黑的地麵之上,發出陣陣低鳴之聲,似乎在哀悼什麽一般。
“我怎麽啦?”雨越下越大,在風雨彌漫之中,一個披頭散發的的男子慢慢從雨水之中站了起來,環顧四周,立刻看到被雨水一遍遍衝洗的銀劍。
“你……”男子似乎想起了什麽,對著銀劍,輕聲低語了一句。銀劍興奮地一聲低鳴,拔地而起,飛至男子麵前,“這是……”看著劍旁流淌著的血水,男子腦中飛快閃過一段段畫麵。
“這是……這是……啊!”男子抱著頭,痛苦地跪倒在雨水之中,“師侄呀,我錯了,我不應該這樣做呀……啊——”
“父親,父親”蕭雲寒幾聲低呼,猛地從床上坐了起來,“呼,呼,還好是個夢,父親一定會沒事的”擦了擦額頭的汗珠,這是才發現屋外已近一片大亮。
“這是哪裏?”在他的意識之中,自己好像是被慕容天打暈在山穀之中。蕭雲寒一陣迷惑,不禁打量起周圍來。
小屋裏的陽光不是很充足,有點白茫茫的感覺,屋子裏的擺設極其簡單,除了一張方桌和圍著的四把椅子之外,就隻剩下牆上掛的一幅畫了。蕭雲寒盯著畫,畫中一位老者,手撫長髯,仰頭望著天際,一副道風仙骨的摸樣。蕭雲寒看著畫中人,不知不覺地陷入其中,這畫中人給他的感覺就像許久未曾見麵的親人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