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7:無理要求
孟初蘭不以為意,對於慕瀠的牙尖嘴利,她早就領教過,根本不在意,況且她來這裏的目的還未達到,不該先撕破臉皮:“你們在做什麽、在哪裏都在我的掌控之中,那麽多年了,你還不知道嗎?”
“是啊,我真小看了你的能耐。”慕瀠抿緊雙唇,不願被打壓,隻好出聲反抗。
“你來這裏,不會就為了跟我敘舊吧?”她隻求初蘭快點把話說完,快點閃人,因為自己實在不想看到她。
“敘舊,怎敢當啊,你可是未來的秦少夫人。隻是,我們的談話,你希望被一個外人聽到嗎?”孟初蘭擺出高傲的表情,瞥了一眼立在一旁的阿姨。
確實,她們的恩怨不該讓第三者知曉,於是她笑著對阿姨說:“阿姨,今天我想吃魚,麻煩你去買一條新鮮的吧。”
阿姨蹙眉,有點擔憂地看著慕瀠,慕瀠輕輕朝她頷首,表示自己不會有事,阿姨這才提著菜籃子出去買菜。
“好了,現在就剩下我們兩個了,你有話就快說吧。”慕瀠一點也沒有請初蘭坐下來的意思,隻想快點談完,快點送走她,免得礙自己的眼,
她現在肚子裏有小寶寶,一定要保持心情開朗,不然會影響孩子的健康發育。而且那些不好的人,她不希望他會看見。
“記得我昨晚跟你說過的吧,我要的東西你還沒轉賬給我。”孟初蘭剛才去查賬戶,發現裏麵依舊一分錢也沒有,生氣便跑上門來說。
“對不起,一千萬我沒有,你找錯人了。”如果她有那麽多錢,早就帶著母親離開了,何須在這裏受盡初蘭欺負?
“你是沒有,但你男人有。別忘記,是我撮合你們,若沒有我,你今日會跟他在一起,甚至到談婚論嫁的程度?”如果不是那張報紙,初蘭根本不知道慕瀠已和邵煊發展到這種地步。
一想起這個,她就不由得恨。本以為這丫頭在自己的掌控中,沒想到他們發展到這程度,她還渾然不知,白白錯失了機會。
“是啊,我有今日都是‘拜你所賜’。”說這句話的時候,慕瀠心中充滿恨意,也不介意把垂在身側的拳頭握緊,以表示自己的不滿。
孟初蘭不是傻子,當然聽得明白她口中的諷刺,見用硬的不行,就打算來軟的。硬是從眼裏逼出幾滴淚水,掛在眼眶上,嘶啞著聲音說:“如非到了這種時候,我也不好厚著臉皮來管你要錢。你知道嗎,若是沒有這一千萬,你爸的公司就要倒了。”
“你說什麽?”慕瀠知道,自從姚海住進醫院後,公司一直交給其他股東代理,何來倒閉之說?不是她多心,是她真的懷疑孟初蘭為了錢在說謊。因為錢在初蘭眼裏,比親情還重要,她是這麽覺得的。
“我真沒騙你,問你拿這一千萬是用來發工資給員工的。你爸住院後,公司確實由他的親信在打理,可沒想到他私下挪動公款,最後還卷款潛逃,留下這個爛攤子。你爸沒醒來,我們也不懂處理,如今那些人天天在家門口,嚷著要我們發工資。你說,我們哪裏來的錢啊。”
聽完後,慕瀠發現自己心情非常平靜,沒有一絲漣漪,更不覺得自己該同情她們。甚至還有一些竊喜,她知道這樣想是不對的,可就是止不住這樣去想。說到底人都是自私的吧,連她自己都一樣。
“那你就該來問我拿嗎,還是那句話,我沒有。”慕瀠不覺得自己非幫他們不可,而且她也沒這個能力去幫。畢竟邵煊沒理由無條件幫自己這個忙,她也開不了這個口。
“你好狠的心,你要見死不救?你當真能不管你爸公司的死活?”孟初蘭就不信慕菲那麽長情的人,會教出如此絕情的女兒。她不死心,打算繼續用親情感動慕瀠。
“現在承認我是我爸的女兒?當初誰要我們與姚家斷絕關係?孟初蘭,你如意算盤打得太響了。”慕瀠冷哼出聲,初蘭的計謀她看得一清二楚:“我想,你應該不希望我用趕的請你出去吧。好走不送。”
“哼,慕瀠,你會後悔今天的決定!”孟初蘭麵子有些掛不住,放下狠話,甩袖離去。
她才步出門口,身後便傳來用力闔上大門的聲音,她咬牙切齒用力跺腳,然後勾起冷笑。慕瀠再囂張也僅是一時的,要是她抓住慕瀠的把柄,就算反抗都沒用。而她的弱點隻有一個……
既然用說的不行,那她就製造時機,就不信慕瀠不妥協。她偏首看了下緊閉的門,雙眸迸發出強烈的恨意,久久之後才收回目光,邁著高傲的步伐往前。
門後的慕瀠,深吸一口氣,嚐試令心情平複下來,但她發現根本沒用,於是快步上樓拿包包,抓起邵煊放在床邊桌上的鑰匙出門了。
而一直守候在別墅外的紅色跑車,駕駛座上的人漾開一抹驚喜的笑容,心想:終於讓她等到了,她的機會來了。可小區內到處的是攝像頭,實在不是好下手機會,因此她隻能尾隨其後,靜待最好時機的出現。
慕瀠著急往前走,根本沒察覺貼近自己身後緊隨的車輛,一心隻想趕往那個地方。她從未想過去見那個人,也不想理會他的死活,但現在他非醒不可。
此時腦海浮現了上次與肖磊見麵的場景,她記得他說過,當初勸他去進修的人去姚海,往前的步伐突然減慢了,她不知道姚海當時是以什麽身份對肖磊說那番話。但肖磊對她說了一句話:他能體會一個當父親的心情,所以他才決定按照姚海說的去做。
攔下一輛計程車,報出地址後,她便倚在後座閉目養神,思考一會如何開口。B市的交通一向不算太好,但今天卻意外地比平時快到醫院,司機提醒她到的時候,她才驚覺,可關鍵是她還沒準備。
硬著頭皮下了車,循著記憶來到上次病房外。她一手揪緊包包帶,一手抬起欲敲門,懸著的手抬起又放下,放下又抬起,這樣連續好幾次。最後,她索性扭開門把,走了進去。
病床上的人,身上插滿各種管子,心跳儀嘀嘀作響,濃濃藥水味充斥整個房間。病床上的人是姚海,他臉色蒼白,下巴都長出胡渣,像個沒有生氣地娃娃般躺著。
“……”不知為何,她的心突然難受了,感覺有些熱熱的東西,欲奪眶而出。